两头都沾？香秧蹙眉，心中不由得暗潮汹涌了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有些忐忑的打量着柳南烟，如果只是听字面意思的话……“就是说，公主在既不得罪凤池暝的情况下，从他那边依旧捞好处，同时，只需要将凤池暝让公主办的事情告诉我，这便好了。”

好啊，想让自己当细作？香秧险些被她气的笑出了声来。“你想的未免也太美好了吧？本公主堂堂公主，凭什么要给你做细作？”

柳南烟倒是不紧不慢，缓缓站起了身子。“就凭，我也能帮香秧公主成事，仅此而已。”

说着，她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块玉牌。只是一眼，香秧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即便她只是西穰的人，却也知道她手中这块玉牌的重要性。这可是龙吟阁的玉牌，普天之下谁不想拥有？“你竟然有这种东西？怕不是伪造的吧？”

香秧依旧不肯相信，再怎么说，在香秧的眼里，柳南烟也不过是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乡下女人罢了。她经过凤池暝的提醒，也知道柳南烟曾经来自一个县城而已。可从县城之中来的女子，竟然有这种东西。谁会相信？柳南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信不信，是公主的事情。”

说罢，柳南烟将玉牌收了起来。“反正，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过了，余下就看公主怎样抉择了。”

“那，我就告退了。”

柳南烟说完，直接转身作势离开。香秧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纠结。干脆咬了咬牙，冷声道:“站住！”

柳南烟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香秧踌躇许久，质问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柳南烟这才舒展开眉头，转而回过头去:“公主请说。”

香秧看着她这样轻松的表情，心中不免暗自腹诽。你还真是高兴早了。只见香秧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轻笑了一声:“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

“只要你在皇家狩猎上输给我，让我做煜王妃，那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如何？”

柳南烟凤眸一眯，周身散发着些许寒意。“除了这件事，其余的，都可以。”

香秧不免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即一脸八卦的眯起了眼睛笑道。“所以像你这样的人，竟然是真的喜欢凤昱渊吗？”

柳南烟似乎对于香秧直呼凤昱渊的大名，并不太喜。“这件事，应该与公主无关吧？”

香秧则是耸了耸肩:“这怎么无关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凤池暝其实最近给我的任务……”“就是在皇家狩猎上赢了你，让我成为煜王妃。”

柳南烟心头一震，心里一股浓浓的厌恶感涌上心头。并不是对香秧的，是对凤池暝的。她沉默着抬起了头:“那公主想要嫁给煜王殿下吗？”

这句话倒是将香秧问住了。她沉默半晌，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坦然。“嫁给凤昱渊，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毕竟煜王妃这个名头，不止能给我权利，甚至还能帮我在母国拥有一席之地。”

“我何乐而不为？”

柳南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确实没错。”

下一秒，柳南烟话锋一转，冷声质问道:“那公主可曾仔细想过，不说煜王殿下会不会娶你，就说你若是真的成为了煜王妃，那就说明……你下半辈子就要留在天朝，再也不能回母国了。”

香秧身子一僵，看着柳南烟的眸中闪过一抹冷意。“这是什么意思？”

柳南烟耸了耸肩:“就是说，如果嫁给了天朝的王爷皇子，那后半生就只能一直待在王府里，你想要回西穰拿回属于你的一切，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西穰不同于天朝。嫁入西穰的公主，即便成为王妃，也依旧能够与母国进行联络，甚至继承母国的爵位等。但在天朝是完全不可能的。香秧明显不太清楚这一点。她沉默了半晌，恍然间才反应过来。“他在骗我？！”

柳南烟却摇了摇头:“也不算是在骗你，只不过是没告诉你而已。”

香秧平缓了一下呼吸，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她有些怅然了笑了笑。“所以你今天来，还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啊。”

柳南烟耸了耸肩，不置可否。“我给公主的条件就是……我和煜王殿下，都会帮助你夺得西穰的权利，这个条件，想必公主应该不会拒绝吧？”

没错，香秧根本无法拒绝。既可以不用嫁给凤昱渊，还能夺得凤昱渊和柳南烟的支持。香秧思索良久，她缓缓抬头。“所以，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果然，还是很上套的。柳南烟微微一笑。“我只需要公主殿下，将您把当初夜袭西穰的一个俘虏交给我，那就可以了。”

此言一出，香秧诧异的挑了挑眉。“这件事我谁都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柳南烟自然不会将扶摇阁的事情告诉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公主你身为未来西穰的国君，想要和凤池暝谈合作，怎么可能会什么把柄都没有？”

“这个俘虏，应该就是你手上能威胁他唯一的东西吧？”

这番话，确实说中了香秧的想法。她刚刚说自己和凤池暝合作什么也没有，不过是不想把底牌亮出来而已。“哈，真不愧是我未来要合作的人。”

香秧缓缓站起了身子，朝着柳南烟走了过去。一步一步，仿佛踩在了二人的心坎上。“那既然你知道这是我拿来威胁凤池暝的东西，若是给了你，他岂不是知道是我背叛了他？”

柳南烟微微一笑，看着她的眼神隐隐透着微光。“所以说，我们需要演一出戏。”

戏？香秧看着柳南烟如此的神情，总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她陷阱之中的兔子。她倒是不太喜欢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不过，柳南烟这个人也确实有趣。她想看看，柳南烟究竟都做到什么地步。不如……信她一次？香秧思衬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好，那就听你的，让我也看看这出戏究竟打算怎么演。”

柳南烟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缓缓勾了勾唇角。“那就请公主殿下，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