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数未来的可能性中,走向特定的那个…… 这种浓浓的即视感,怎么那么像近期自己正在研究的课题。 这么一想,原本这看似无解的问题,林顿时有了解决的方向。他立刻转过头,朝着身旁的人说道:”芬、胡安,要请你们两位帮个忙。”
芬没有回话,但她还是将目光投向说话的男人。这是等待着下文的意思。然而胡安‧贾维尔就没有这么好的默契,连忙问道:”帮什么?”
”请安玛利过来。”
”安玛利?”
”我的妻子?”
芬和胡安对被提起的这个名字大感意外。胡安更进一步问道:”找我的妻子来,是能够帮上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了,要向她请教有关大预言术的魔法知识嘛。虽然之后断断续续有向她请教了几回,但我的研究一直没有很好的进展。我想这一次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在实践中出真理嘛。”
像是在迷雾之中找到出口的方向,林的心情完全没有之前的沉重,语气上也轻松很多。 会要找安玛莉来帮忙,当然就是为了那个帮助胡安改造飞空艇的人情。虽然找过安玛莉几回,但对琐事缠身的某人而言,大预言术既没有什么急迫性,再加上自己的想法不知从何着手,也就没有多少研究的动力。课题的进展就一直卡在最初的想法中。 如今眼前的困局,当初自己那个想法似乎就是破局的关键。更重要的是,可用来研究的参照物这里大把有的是。也就额外需要一个熟悉大预言术的人,不时替自己解决一些基本的法术问题。这样就可以不用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其他魔法师已经解决的问题上。 如此看来,魔法和科学相当相似。都是踩在前人筑好的基础上,试探性地前进一小步。只要能够踩稳了,那么自己这一步就可以成为自己下一步,或是其他人迈向更高处的阶梯。 只是不提大预言术倒还好,一提起这个相当具争议的魔法,反倒让胡安踌躇不前,不敢答应要让自己的妻子过来。芬倒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安,开解说道:”放心好了,不会让你的宝贝妻子来这里施展大预言术的。按照眼前的规模,不说把她本人献祭掉,搞不好把整个迷地献祭掉,都不可能完成大预言术这个魔法。”
假如许愿术像是撒下一个弥天大谎,有限度的改变了区域的现实。那么大预言术的威能就好比使用时间沙漏的许愿术,可以做到扭曲现实的程度。 但大预言术和时间沙漏还是有所区别的。使用时间沙漏的许愿,是改写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因果关系。许愿者可能会察觉改写前后的差异,但对其他人来说,他们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不会感受到任何异常。 大预言术的影响层面就没有那么广泛。作为魔法目标的对象会受到影响,但除此之外的人却能够维持着施法之前的正常认知。也就是说,有可能会有人察觉到这被扭曲的现实。 而最麻烦的一点是,使用大预言术所要付出的代价。 许愿术消耗固定的权能,但最后的结果,只要是正式魔法师,没有人会看得上眼。充其量是给一些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一个’魔法很厉害’的感受,或是拿来欺骗人而已。对魔法师而言,这就是典型的施法困难,效果跟戏法一个等级的鸡肋。 使用时间沙漏许愿,代价就是时之砂会减少,许愿者不用再支付其他代价。虽说考虑到时之砂的原料来源,这个许愿术的代价也是大到不可想象。但对那些不了解的人来说,少一粒砂就少一粒砂,就算少一把砂也是那么一回事。 但使用大预言术,一开始是不会知道自己究竟要付出多少代价的。就只能使用魔法,然后在魔法完成之前,不停地输出权能或其他可用来献祭的魔法材料,更甚者是生命能量。 很多魔法师就是无法支付足够的代价,又无法中断魔法,生生把自己给献祭掉。通常在死之前还会把周遭环境破坏一次,所有生命都填进这无底的窟窿。更可笑的是,大多数时候,大预言术这个魔法也没能完成。 这也是为什么大预言术明明是魔法,但是最常使用的却是一些神官。因为这些借助神灵力量的人,他们使用大预言术的代价是由天上那位大老板支付了,他们也才有可能满嘴跑火车,来场言出法随的大戏。 而大预言术的缺点,也正是胡安感到踌躇的理由。在圣城时,眼前这位请教魔法,比较像是魔法学术上的讨论。但是在这里,他不能不考虑身边的人逼迫安玛莉使用大预言术的可能性,也因为他无力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芬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也让林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多么突兀。尽管他本意只是希望那位魔法顾问能在身边,方便自己随时请教。不过君子不强人所难嘛。更何况这一打断,也让他自己注意到更多问题,因此说道: ”胡安,抱歉,是我的要求太过了。让安玛莉留在迷地就可以了,反正我也只是请教一些魔法上的问题而已,她愿意回复我就行了。只是这样的话,可能要麻烦芬多跑几趟来回了。”
前魔王大人无可无不可,至少她没有表现出嫌恶的表情。 倒是胡安被这么一说,反让他感到不好意思。吶吶地说:”不,我也不是不让安来这里。只是 ……”胡安一时片刻也想不到什么好理由。 林笑了笑,说:”不,这的确是我欠缺考虑。以安玛莉的实力,你认为她有办法在元素位面生存吗?”
面对提问,胡安‧贾维尔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说道:”如你所说,她的实力还不够格来这里。虽然我们可以从旁协助,但这样会额外消耗非常多的权能。”
尽管风元素位面有空气,但空气成份比例跟迷地完全不同,可不算是适合人类呼吸的环境。更不用说还有大气压力、重力等要素,都和迷地的环境不同。想要待在这样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做得到的。 ”我可以帮忙喔。这样就不用两头跑了。”
海芙奎恩适时地插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