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拒绝了他的安排。“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有些婚姻里面根本不需要爱情。而且，只要我爱着你就好了，你不用付出，你就不会觉得累，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好。”

楚非池看着面前肩膀翕动的人，所以，他一开始便不同意徐沂他们的计划，一旦开始，他就能预见故事的结尾。“不签的话，最后只能走法律程序，这个婚，必须离。”

他的冷漠，他的绝情，杀了岑姗一个措手不及。她攥紧手中的包，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可他没有松口，一点松口的迹象都没有，还要走上法律程序。“你有没有爱过我，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从没对我动过心。”

“没有。”

他不假思索地说道。岑姗摇头，不相信，“你骗人——”楚非池沉默，面前的人现在是不冷静的，多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他就看着她哭，双手插在裤子里面，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可能是岑姗现在就算从这里跳下去，他也只会淡定地让医生去楼下抢救。无情最是楚非池。“你和我结婚，要的，是不是这些东西？”

忽而，岑姗把手机拿出来，点开了照片，把手机举在了楚非池的面前。他眯着眼睛看她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瞳孔一缩，收回视线，阴冷的目光落在岑姗身上。“我说过的，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思忱，楚非池忽然间想到的是郁欢，她那天在郁霁月墓前把刀捅进他胸口的那一幕，就算是她明知道郁霁月犯了法，也依然捍卫她父亲在她心中的地位。面前，岑姗轻而易举便把可能威胁到她亲人的证据摆在他面前。只为，和他在一起。疯狂的从来都不是爱情，疯狂的是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楚非池眼神深谙，一时间却也没有回答岑姗。……“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郁欢的目光从窗外回过来。房门开了，没有听到她的应声，人家也进来了，所以郁欢索性不去看进来的人是谁。郁欢这两天性格冷淡了很多，想了很多，现实把她锋利的棱角都磨平，郁乾让她自己去处理那些事，她才意识到这么多年来，郁乾帮她做了太多的决定，导致现在她在面对这件事的时候，毫无头绪。一道阴影挡在了她面前，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皮卡丘人偶衣服的人站在她的病床前。皮卡丘是郁欢小时候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一直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也是“去吧，皮卡丘”。它脸上一直挂着软萌的笑，一看到它，就觉得所有的难过情绪都被它给融化了。“郁同学，你为什么苦着一张脸？皱眉容易有皱纹！”

人偶衣服里面的人故意变了声音，以为外面的人听不出一样，“你看你看，你的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太丑了！”

郁欢淡淡的瞥了一眼“皮卡丘”，完全没有和他转弯抹角，道：“秦雁回，你别闹了。”

“秦雁回是谁？我不认识他，我是皮卡丘~”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秦雁回闹，郁欢干脆别过脸去，不多看那个辛苦穿着皮卡丘人偶衣服的秦雁回。衣服里面的秦雁回出了一身汗，想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不可一世的秦家小少爷，长这么大头一次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结果不被人欣赏，他的心有点累。“你稍微配合一点行吗？这样显得我很失败。”

他换回了他本来的声音，带着点小挫败。郁欢再看了他一眼，配合地给他扯出了一个笑容。看到这样的郁欢，秦雁回只觉得他的心被人拿针戳了一下，有点疼，但不是很疼，可是特别持久。他取下皮卡丘的头罩，露出了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喘着气。“想出去吃火锅吗？”

郁欢的目光渐渐转到秦雁回身上，眼睛里面露出了些许的光芒，可是很快，就敛了下去。她现在哪里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状态。“走吧，一直闷在医院都要长痱子了，走，小爷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秦雁回那是铁了心要把郁欢给带出去，她被半推半就之间就下了床，手上塞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快去换！”

他把她推到了卫生间里面，还把门一道给关上。恍然间，郁欢就已经处在卫生间里面，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白净的脸上露着倦容，好像上次看到这样颓废的自己，还是五年前郁霁月去世的时候。她微微闭上眼睛，不去看镜子中的自己。她特别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矫情造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郁欢眸子中已经清澈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