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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排,众人猜不透皇帝的心思,若是说这个霜嫔得宠嘛,这样一副身子,至今尚未侍寝,今后是否能有子嗣也难说,怕是圣恩也到头了;若是说不得宠嘛,又处处由皇上亲自安排,常伴太后身边,让人不敢怠慢了她。
这一场病又花去朵儿大半个月的时间,期间虽偶尔有三爷送来的一两味补品,却再没见过本人。朵儿百思不得其解,从草原至宫中那段养病的日子,三爷几乎每日不间断的来看她,时间宽裕的日子常守着她好半天,最忙时也要来坐上一炷香。可如今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从乾清宫的御茶房的公公那打听了皇上的近况后,朵儿笃定,在三爷那发生了自己不知道但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如果见不到三爷,就无法问个明白,更无法找到化解的方法。朵儿做了各种尝试,到皇上起居的地方等待,找方瑞公公传话,但无论朵儿怎么做,皇上似乎都在有意的躲着她。久而久之,朵儿开始感到灰心。 朵儿想找温衡韵商量此事。但朵儿知道澜妃不喜欢自己,又想着承乾宫不是她们俩能说贴心话的地方,因此都是请温蘅韵到启祥宫来。她派柳影到承乾宫请温蘅韵,柳影却是独自回来的,还红着眼,似乎是哭过了。 “你这是怎么了?韵贵人呢?”柳影委屈地摇了摇头。 “韵贵人今日来不了。”
“为何?”
柳影将到了承乾宫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朵儿听后焦急万分,起身带上还在启祥宫里的常礼跟着柳影去了承乾宫。 今日柳影到了承乾宫时,便一眼看到了跪在院子正中炎炎烈日下的韵贵人。虽然只是夏初,这一日天气晴朗,又是巳时前后,坐在屋檐下都能感受到热气,更不用说是在烈日下了。 柳影看到韵贵人时,韵贵人已昏昏欲坠,覆着薄粉的脸被晒得通红。韵贵人的侍女喜君焦急的站在院子边上。看到柳影进院子,一个劲地给柳影使眼色。柳影循着她的提示往澜妃门前看去,看到澜妃身边的嬷嬷正在屋檐地下悠闲的打着扇子,应该就是监督韵贵人的。 柳影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贸然跑到喜君身边去。那嬷嬷平日里看到她们启祥宫的人都要甩脸子,若是自己跑到她眼皮子下,指不定要多生事端。柳影悄悄绕了个圈子,跑到院子外围拉了个淑贵人的小丫头问了个大概。 原来是早上日头暑热刚上来的时候,皇后宫中分了冰。送到承乾宫后,澜妃把宫里贵人常在都叫到了一齐,说是和大家一起消消暑解解闷。期间说是想要用些细碎的冰做些甜品给皇后送去回谢赐冰的恩典。放着一屋子的宫人不用,澜妃找了个理由非要韵贵人碎冰。小丫头不是贴身的宫人,没能亲眼所见,不知具体情形,只听说那冰撒了一地化成了水,澜妃便说是韵贵人有意的,说韵贵人对皇后娘娘心存不满,仗着自己的品级高,直接让韵贵人在院子里跪着赎罪。 朵儿心急如焚地赶到承乾宫时,温衡韵还在日头下跪着。她刚想往温衡韵身边跑去,被常礼拉住了。 “主子,你可不能直接去和澜妃硬碰硬。”
常礼这一拉,朵儿冷静了几分。她刚才也是着急,忘记了自己和澜妃更不对付,这一过去不仅帮不上忙,更火上浇油了。 “柳影,你在这候着,若是再有什么,就马上来找我。常礼,和我去坤宁宫。”
朵儿去找皇后一则是想为温姐姐求情,一则是想顺便再试试请求皇后允准让温姐姐搬来和自己同住,毕竟之前温姐姐的请求成功过。加上两人同住了这么久,可以借此向皇后以情相求。 可惜这次却未能如朵儿所愿。 “前次让你们俩在一处,是因为怡妃有孕,韵贵人当时还是新人,让她离开翊坤宫,也是为了减轻怡妃的负担。此次你到启祥宫,是为着方便陪伴太后。实在是没有理由将韵贵人一同安排至启祥宫。”
朵儿听皇后将太后搬了出来,相当于堵了她的口。只得转而为温姐姐求情,希望皇后能出面。 “是臣妾考虑不周了。但温姐姐为人向来恭顺,绝不会有对皇后娘娘不恭敬之意,还请娘娘明察。”
皇后收回在朵儿身上的视线,低头捋了捋袖口的褶皱。 “事发之时,霜嫔在场?”
朵儿如实否定了。 “那霜嫔如何能断定韵贵人没有做出对本宫不敬之事呢?”
朵儿一听愣了,她没想过皇后原来也会相信这样的话。 “因为臣妾了解韵贵人的为人,她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后缓缓抬起眉眼。 “霜嫔,只是你以为可不行,即便是前朝断个案子都要讲个实证。本宫既是皇后,更不能仅凭你的猜测就下结论。韵贵人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澜妃屋里在场之人均是人证,既有人证,便是事实,你我相信之人是谁都无法改变。当然,我也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你和韵贵人为人我也是知道的。但此事我若是出面,韵贵人或许比之今日的结果或许会更糟糕。澜妃既是一宫主位,她宫中之事,她也做得了主。今日权当我不知道此事,也权当你没有来过吧。”
皇后所说不无道理,朵儿竟找不出能再说服皇后的理由。但朵儿也就此有了切身体会,这座四方城中,可交予真心之人当真屈指可数。 在皇后处无果而终,朵儿第一时间最着急的是温姐姐如何了。待她回到承乾宫,温蘅韵已中暑晕倒,让人态回了屋。她进屋时,御医正在诊脉。 好在并无大碍,朵儿却不放心,直到看着温衡韵喝药睡下后,才回了宫。此后一连数日,朵儿请安后就早早的到承乾宫陪温蘅韵。期间澜妃仍找各种借口来找温衡韵的茬。只是见朵儿在,没敢太过分。 温衡韵听着那些宫人对着朵儿阴阳怪气的,担心朵儿受了委屈,便让朵儿还是别到承乾宫来了。 “姐姐怎么糊涂了?若是我不来,她们指不定还要怎么欺负你。我在这里一刻,澜妃就不会对你再使什么手段。虽然她的品级比我高,但她总要顾忌太后的。”
“可你来得越多,她越嫉恨于你,难免日后她将手伸到你那儿。”
朵儿知道澜妃不喜欢自己,但朵儿想不明白,何至于嫉恨?她无奈而疲惫地长叹一声。 “其实这么多年,我仍然无法明白她这样的人。她有着这宫中人人称好的尊荣,有着功业显赫的兄长。你我是远远不及的,她又为何要嫉恨呢?”
“她向来善妒,嫉恨于她哪里需要理由。”
朵儿认为一切果必然有因,但她猜不到季经澜的因,也只能当做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人了。 “如果她当真如你说的那样,我在哪里她都必定会找我的麻烦,既然躲不过,烦恼也无用,那就不要在意她,我们自己好好的就好。”
此后朵儿的心思,几乎都放在了温蘅韵的身上,每日忙碌于承乾宫、慈宁宫之间,无暇为自己的事情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