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震霆手里还拿着碗，他的凉皮里也放了点辣酱，但他好像不是很会吃辣，放的不多但嘴唇已经红润润的了。那嘴唇看得许溪忍着剁手的冲动才把手拿下来，不去帮他那辣酱渍给擦了。许溪又问了一遍：“教官你喜欢吃什么？”

蒋震霆这才看向她：“问这个干吗？”

“等我发工资了，我请教官吃饭啊。”

许溪说的认真，“总要提前知道教官爱吃什么，才能请你下合适的馆子啊。”

没等蒋震霆说话，秦臻就抢着说道：“蒋哥肯定最喜欢的是他对象烧的饭啊。”

他嘴巴里还吃着凉皮，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但许溪却偏偏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对象……许溪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是吃了一颗美味的糖，忽然被念住了喉咙有些透不过气来，连忙把那美味的糖给吐出来。蒋震霆凉凉了扫了一眼过去，秦臻还要戏弄的话，顿时和凉皮一起全给咽到了肚子里。“正好你在，我和你说点事。”

蒋震霆示意许溪到一旁说话。许溪连忙放下碗筷，手上还有水渍想要下意识往身上一抹，眼角扫到那抹迷彩服，她硬生生的克制住了冲动。孙婆婆递了块干净的手帕过去，轻声道：“没事，你去吧，这有我和你红姨呢。”

许溪迅速擦干了手，把手帕轻轻放在框子边上，跟着蒋震霆走到角落。“都好了？”

蒋震霆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取出烟盒，往手心里拍了拍，倒出一根烟，烟嘴都叼在嘴里了，又拿了下来，把烟放回了烟盒里。许溪没盯着他看，所以也没注意到他这动作，只点头：“我感觉好多了，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嘶……”才说到一半，她就疼的“嘶”了一声。蒋震霆呵了一声：“这才用多少力就疼，还说好多了？”

“教官力气大，轻轻一弄就很疼的。”

许溪摸着后脑勺，一脸委屈，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教官力气大，轻轻一弄就很疼的……操，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蒋震霆莫名有点烦躁，刚放回去的烟又拿了出来，烟嘴叼在嘴里，打火机猛的点燃烟头，深吸一口气。背对着许溪呼出一口烟，可蒋震霆却觉得还是没有把那点烦躁给驱除，再转过身来说话的语气也不由覆上不自觉的清冷：“原本是想等你休息好了和你说这事，现在既然遇着了，就和你说吧。”

许溪没有来的站直身体，对蒋震霆这清冷有些疑惑，这是多大的事，怎么要用这样的语气来说话了？“为首的那个现在还在人民医院住着，他家人找了好几层关系找到我，说是想私了这事。”

蒋震霆又抽了两口，就把烟头给灭了，“你怎么想的？”

“他是不是伤的很重？”

“死不了。”

他注意着分寸呢，不会把人踢死的。“会影响到教官吗？”

许溪问的真切，她当时看到了蒋震霆扭断了他的手，好像后面又踹了一脚，教官力气大，很有可能这一脚直接踹断了人家几根肋骨也不一定。“死不了。”

蒋震霆道，不是他托大，就是再来十个李红强找人也没办法伤他分毫。“教官是怎么想的？”

蒋震霆眉宇间逐渐柔和下来，她问了是否会和他有关系，又问他是怎么想的，字里行间都把他放在重要的位置。嗯，这个学员不错，比秦臻那些狗子好多了。不远处的秦臻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丝毫不知道自己在蒋震霆眼里已经成了狗子。“若是能咽下这口气，先私了。”

蒋震霆道，“让他家赔点钱，等以后有机会再找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