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娟把毛巾递回给许溪，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李勇的事。”

“今天我就是和来收捐款的同志多聊了几句，说笑了几声，被李勇看见了。”

这不就是《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的那个男主吗？“今晚上你就在我这睡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许溪宽慰道，“但家暴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可要好好想想。”

她不是在危言耸听，婚内家暴真的会死人的，男的把女的打死了，最后还被定义为夫妻间的矛盾，只进去蹲个几年就出来了。这要是和哪个女的有仇，故意把人家娶回家，在利用这个漏洞把人给打死，这不是闹着玩吗？女人本来就已经过的很不容易了，在遇到沼泽的时候更应该及时跳出来。如果不能跳出来，身边的人拉一把，或许就是另一番光景了。许溪和周红霞陪着王玉娟一起说了会话，后来王玉娟沉沉睡去。“你也别烧晚饭了，我娘做了咸菜饼，你要是不饿，就等着娟儿醒了一起吃。”

许溪点头。周红霞回去后再回来，就端着一个小铁盆，里面放着四五个饼，还有两个鸡蛋，一起放在桌子上：“你一会做个榨菜蛋花汤，光吃饼容易噎着。”

王玉娟绵长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周红霞叹了口气：“我因为上次的事还和老胡闹了好几天，这样想想，老胡除了有时候太过要面子外，倒是没什么大毛病。”

“这结婚啊说到底就是两个人一起吃一起睡，还能一起聊。但现在一起吃一起睡都能做到，可能一起聊的太少了。回来要么就是不说话，一说话就是吵架。”

周红霞道，“多少人年轻的时候都想着结婚，可是结婚了却都后悔。”

“其实，结不结婚都会后悔。”

许溪看着外面黑透了的夜空，大雨还在下着，“巷子里的猫很自由，却没有归宿，围墙的里狗有归宿，却终身要低头。人生就像选择题，怎么选都会有遗憾。”

周红霞听着这话反复咀嚼了好几次：“小溪啊你现在说话水平都不一样了，我看就是书记县长也说不出你这几句话来。”

许溪收回视线笑笑：“这也不是我说的。”

“谁说的？太有水平了，肯定是大学生吧？”

“可能，大概是鲁迅？”

“妈。”

小凯在门口喊道，“我想喝蛋花汤。”

“来了，妈这就给你做。”

周红霞起身，“我先回屋了，有事你喊我一声。”

屋子里亮着一盏不算明亮的灯，许溪坐在桌子上神情专注的在记事本上记录着事。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玉娟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给你添麻烦了，许溪。”

许溪连忙放下笔，把纸笔放回抽屉起身走到王玉娟身边：“我可没觉得麻烦啊，正好我一个人睡也孤单的很。饿了没有？我们先吃个饭？”

王玉娟本来想说没胃口的，可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饼，估计许溪一直在等着她吃晚饭，想到这也就没好意思拒绝了。许溪做了个简单的榨菜蛋汤，两人坐在桌子边，无声的喝汤吃饼。吃完的时候王玉娟要起身收拾，被许溪拒绝了。“就几个碗，我一会直接刷了就好。玉娟姐，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可能很冒昧，但我还是想说。”

许溪神色认真，“趁着现在你们还没有孩子，不如好好想想以后怎么过。虽然说女人离婚了名声不好听，但那也只是一时的。自己能赚清白钱养活自己，那就不丢脸。”

“相比时刻担惊受怕不知道下一刻拳头什么时候会落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喜怒哀乐和人生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是更踏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