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行？霸气而又坚定的话，听得许溪心痒难耐，真的有种想要抱着教官吧唧一口的冲动。周大海讪笑了两声：“我当然是信得过你的水平，只是这保卫科也从没招过女同志，怕是……”“这上战场都有女兵，而且现在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周厂长该不会是歧视女同志吧？”

蒋震霆一针见血戳出对方心思。周大海摆手：“这怎么可能，我身为厂长肯定是要做好带头作用，怎么会带头歧视女同志呢？没有的事。”

“我相信周厂长也不会是这样的人。我的人我清楚，不会让周厂长为难的。”

蒋震霆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厂长也不好再拒绝了：“你说好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小蒋，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啊，这万一要是她辜负了你的期望，我怕是没办法再看在你的面子上纵容着。”

“公事公办就好。”

周大海是有顾虑的，这老许家的女儿这名声实在不敢恭维，现在虽然模样变了，这性子也不知道是不真的就变好了，万一就是装装样子，就为了能混进机械厂呢？这两年厂子效益本来就不好，要是放进来一只大蛀虫，他这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厂长位置估计就更保不住了。“厂长放心，我不会给我教官丢脸，会做好本职工作的。”

“这几个月，厂里偷盗事件越来越严重，派出所的同志来过好几次了，也都查不出。”

周大海叹口气，“只能在保卫科这再下苦功夫了。”

现在还没有电脑更没有监控啥的，想要抓神出鬼没的小偷，确实难。如果还有内应的话，就更是难上加难了。“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周大海问道。“随时。”

周大海意外：“随时？那今天就上岗？保卫科的老李前几天摔着腿了，孙科长来我这说过好几次了，他自己都几天没回家了。”

“没问题。”

许溪也应得爽快。“那我让人带你过去。”

周大海正要起身，就看见蒋震霆也起身了。“我带她过去吧。”

周大海的眼神不动手色的在蒋震霆和许溪之间打量了一下，笑着道：“正好，你送她过去的时候再教保卫科那几个人，遇到小偷怎么制服。”

蒋震霆颔首，领着许溪离开了。周大海摸着下巴，这小蒋家世煊赫，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按理说不会看上老许家这个声名狼藉的女儿啊。可看小蒋今天这么维护的样子，又有点说不过去。等等，这老许家的女儿不是还和马主任带着的一个技术骨干有婚约吗？这小蒋不至于要撬墙角吧？不不不，肯定不会，就算小蒋会，他背后的整个蒋家也绝不可能同意。机械厂的保卫科办公室就在行政楼的二楼，周大海的办公室在五楼。蒋震霆领着许溪往下走，偶尔遇着一些熟人，他点头打招呼。“教官，你不是机械厂的职工，怎么看起来和机械厂的人很熟啊？”

这疑惑，许溪早就想问了。“我和这机械厂的卢书记有点渊源，来过机械厂几次。”

蒋震霆道，“每次都会给保卫科的职工培训培训。”

怪不得，但许溪相信蒋震霆和卢书记的渊源肯定不止这么点，她也没有多问。快走到二楼的时候，许溪鞋带散了，弯腰系鞋带。蒋震霆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到许溪在系鞋带，她因为弯腰，领口尽管已经比较保守了但还是有点若隐若现。轰的一下，蒋震霆就好像是一垛稻草被点燃了一样，唰的就蹿起大火。看到许溪直起身体，蒋震霆倏然别开视线，故作冷静的继续往下走，但没想到腿一软险些就踩空了。“教官，你没事吧？”

许溪连忙伸手扶住蒋震霆的胳膊。许溪的手有一点点的凉意，触碰到蒋震霆灼热的胳膊，仿佛是在稻草垛上添了一把油，把刚刚的火烧得更大了。蒋震霆立刻往下连走三个台阶，用更加清冷的神色掩盖自己此刻的尴尬：“没事，我们快点走吧。”

许溪有点郁闷，怎么教官现在看到她，真的就好像看到妖怪一样？该不会真的以为她是猪妖吧？二楼保卫科里，孙科长正和面前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争执着。“老朱啊，不是我要赶你走，是厂里新找了几个年轻人，你这也是没办法啊。”

孙科长说得口干舌燥，可老朱根本就不听他的。老朱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你们就是嫌我年纪大了，就是要赶我走。我年轻的时候就进了保卫科，给机械厂立下多少汗马功劳，现在嫌我年纪大就把我一脚踹了，没你们这么做事的。”

“你别在我这拍啊，上五楼，去厂长办公室拍去。”

孙科长没好气的道。老朱瞪圆了眼睛：“我的领导是你，我就找你。”

孙科长也来了气：“那你说说，你是打得过这两个小伙子，还是跑得过他们？”

被点名的瘦猴和二牛立刻站了起来，胸膛挺得高高的，还时不时展现一下肱二头肌和胸肌。保卫科现在已经都换成了年轻人，尤其是还预留了三个位置给来自安保队的，其他人都或是调到其他岗位去，或是就直接去了别的厂里，唯独这老朱，就是不肯走。厂里念着他是老职工就拖啊拖的，拖到现在是没办法拖了，孙科长只得硬着头皮和老朱说这事。“这不是才两个吗？加上我正好三个。”

老朱瞪着眼睛，“孙科长，当初可是我把你介绍进机械厂的，要是没有我老朱，你什么都不是！”

孙科长被说得面红耳赤：“是你介绍我进来没错，可我一步步走到现在，那靠的是我自己！”

孙科长气得双手叉腰在办公室来回走，这老朱太难缠了，倚老卖老说的就是他。仗着当初给他介绍进机械厂，就缠着他不肯走，让他去找厂长或者书记也不愿意，孙科长真的是要气疯了。蒋震霆敲了敲门：“孙科长，我带我的人过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