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看向许溪，见她点头，他也跟着点头：“没问题。”

孙国华心里忍不住腹议，乖乖，这位女同志是谁啊，怎么觉得蒋震霆这么看重她呢？该不会是蒋震霆的相好吧？孙国华对老朱没好气的道：“好。”

老朱这脸上的得意和欣喜都毫不掩饰：“行，那就比游泳。”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一片哗然。尤其是孙国华，脸色大变：“老朱，你太不厚道了！谁不知道你当年是生产队一等一的游泳尖兵啊。”

“对啊，这秀山县谁能比得过你。”

有人也表达不满。“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家女同志吗？再说了，那有一个大老爷们和女同志比游泳的？这一下水，浑身湿透不是被占便宜了吗？”

许溪眼睛眯了眯，这老朱还是真是头老猪，又坏又色，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占便宜。她故意皱着眉：“这……比游泳啊。”

一听这语气，那就是不会啊。老朱沾沾自喜：“你要是现在认输，脸丢得不算大。不然一会浑身湿透了……”那猥琐的目光仿佛已经把许溪浑身都看了个透，只是下一刻却是笑不出来了。蒋震霆伸手放在老朱肩膀上，面上不动神色，手里却是用了死劲：“嘴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让你喷粪的。”

老朱疼得话都喊不出来，脸扭曲成一团。许溪担心这事给蒋震霆带来麻烦，上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蒋震霆知道她的意思，原本也只是打算给老朱一点教训，他松开手没再说话，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却十足。老朱到底不敢再放肆，悻悻地道：“你就说到底比不比。”

他就不信了，一个娘们能游泳？就算能游泳，还能比他厉害？他可是被称为“浪里白条”！“比吧。”

许溪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总要试一下。”

老朱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娘们，一会就让她睁大眼睛看看，他是怎么赢她的！机械厂不远处就是秀山县的母亲河洋河，贯穿全县，把秀山县一分为二。这比试就放在洋河的上游，从上游开始，看谁先游到远处的第一座拱桥处。为了以示公正，老朱还把周大海等几位机械厂重要的领导也给请来了。别说机械厂没见过这样的比试，就是整个秀山县也没见过这样的比试。周大海面露难色：“小蒋啊，这真的要比吗？她可是女同志啊。”

蒋震霆站在拱桥上，眺望上游，已经看不清许溪的身影，他唇角勾了勾：“她是个倔强的姑娘，不比怎么会甘心。”

每次训练，都要做到自己能做得极限，不服输却也不执拗，她自信却不自大。既然许溪应下了这比试，那多半就是能赢。“可要是输了，这不是丢你的脸面吗？”

“我的脸面是我自己挣的，而不是靠她。但她若是优秀，我会更高兴。”

蒋震霆也没察觉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周大海没再说什么，身后的马主任却是哭丧着脸。马大军是这领导们里和蒋震霆打交道最多的人，他要是到现在还看不出蒋震霆对许溪十分青睐，那他就可以自戳双眼了。当初真是不应该听王士诚在那胡扯，为难了许溪，这不是在蒋震霆心里埋刺吗？“而且，这老头极有可能是小偷的内应。”

蒋震霆道，“给买断工龄又多给了些前，他为什么不肯走？”

孙国华一拍大腿：“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这老朱就一直和我说家里要用钱，不能离开厂子，我愣是半点没往那方面想啊。”

“所以许溪是在帮机械厂，要是成功了，得嘉奖。”

蒋震霆说得一本正经。周大海意外，这……会不会显得脸皮厚了点？上游，顾婷婷拎着袋子小跑过来：“小溪，你来真的啊？”

她抓着许溪的手腕，“后面有个公厕，我们去那换。”

许溪没有泳衣，这秀山县县城里还没有专门卖泳衣的地方，她只得请人去“真洋气”服装秀找顾婷婷，希望她能有。顾婷婷还真没让人失望，带来了一套黑白简洁的泳衣。这公厕也没有单独的隔间，还是那种到半腰高度的水泥墙，中间一条道贯穿四个蹲坑。顾婷婷背过身：“我在这守着，你抓紧时间换。”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又道，“比得过吗？”

许溪也不瞒着好友：“一会就看我怎么气死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