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票出口的单子，交给我来做，免费的。您先看下我的服务态度和专业水平？”

周厂长又是爽朗一笑：“我这还没说呢，你怎么就猜到我想的。”

“大概因为我和厂长臭味相投？”

周厂长已经笑得不行了：“上次震霆带你过来时，你还这么内向害羞，怎么今天怎么能说会道？”

“有教官在，没有我说话的份。”

许溪道，其实是她当着蒋震霆的面，小嘴不敢叭叭叭的说，万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让教官看笑话了怎么办？“你那外贸公司开好了？”

“快了快了，已经在肚子里，马上就要生出来了。”

许溪笑着，就等着去拿营业执照了。周厂长站起来：“不能再和你这丫头说下去了，不然这肚子都得笑抽筋。行了，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上进、奋斗、乐观勇敢，这和我们当年下乡插队时的精髓一样。”

“丫头，好好干。”

周厂长语重心长的道，“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许溪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心情雀跃的忍不住唱了起来：“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去服装店的路上，路口那家小卖部的老板叫住了许溪，说是今天有个姑娘打了三次电话过来找她。“有说是谁吗？”

许溪心里在想莫非是顾婷婷。“好像叫什么娟。”

“王玉娟？”

“对对对。”

老板拿出自己看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一排数字，“托我给你留了信，让你有空了回个电话。”

“行。”

许溪直接拿起话筒，按照留言的那个电话回拨了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小溪？”

王玉娟欢喜又惊讶的语气：“才下班吗？这个时间了，饿不饿？有没有去吃饭？”

她好像姐姐一样，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许溪也很有耐心的一一回答：“不饿，我吃了，还是和周厂长一起吃的。”

“周厂长？小溪你好厉害啊，有些人上了一辈子的班话都没和厂长说几句，你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能和厂长一起吃饭呢。”

两人有说有笑，王玉娟让许溪不要担心，她在羊城一切都好，就是吃的不是很习惯，但也在慢慢适应。“今天婷婷表哥托运给你的那些衣服我也跟着一起去，表哥教了我怎么挑选款式和怎么看材质布料。小溪，没嫁人前我就窝在关龙坡，嫁人后我不是在筒子楼就是穿梭在秀山县的大街小巷上。”

“我从来不知道可以晚上十一点多了还出来吃夜宵，还能灯火通明。我也不知道卖这么贵的丝袜有这么多人穿，原来穿起来那么好看。”

“我从来不知道女人可以活的这么精彩，我从来不知道被人尊重的喊一声姑娘原来会让我这么激动，我从来不知道……”说到后面，王玉娟在电话那头哭了。明明是开心的事，许溪却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哽咽。她太知道王玉娟的感受了，她前世从孤儿院出来，不也是这样的心态吗？“娟儿别哭，以后你还会有更多不知道，但也会有更多的知道。走出去才会遇到新的美丽风景，才能让自己更充实。”

“小溪，谢谢你。”

王玉娟在挂了电话之前，非常郑重地说了一句。当你强大了，你才会遇到比你强大的，当你变好你才配得起更好的。许溪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笑了。她的月亮就在那，而她要做月亮身边的悻悻，有棱有角，还会发光。朱玲玲等到许溪来了，把今天卖出去的衣服记下来的账和收的钱都交给许溪，核对没问题后才挥手再见。直走出了很远，朱玲玲才摊开手心，躺着几张两毛钱。这是今天卖出去的一件裙子十六块，她在账本上记的是十五块，一块钱她赚了。朱玲玲把这些钱收好放回口袋，刚刚对账的时候她提心吊胆，生怕被许溪给发现了。可直到走的时候，许溪不仅没发现，还夸了她几句。每天都赚一两块，那她一个月至少就能赚三十块，这可比以前在乡下赚钱多了。朱玲玲开心得不行，照这样下去干下去，一年她就有钱存下来给哥哥娶媳妇了，家里的泥房子也能修一修了。翌日一早，许溪都还没到机械厂，就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许姐。”

瘦猴打开门卫室窗户，朝许溪招手，“厉害啊，一晚上时间整个机械厂都流传着你的故事呢。”

“脚踩牛粪，手打废柴，和金毛对战三百回合半点不怯场，最终拿下了金毛，为机械厂扬眉吐气。”

这都什么比喻啊，许溪笑了：“就数你最贫嘴，你怎么还没走啊。”

“大壮要晚一会到，我替他再站一会。”

“小溪。”

王士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许溪身后，语气温柔，“你吃早饭了吗？”

许溪看傻逼一样的表情看着王士诚：“出门没带脑子？”

王士诚脸色一僵，但迅速从自己背着的绿色帆布包里拿出两个大包子：“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肉包，快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