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失态的样子，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袁师傅，我发现她的口音和你还有点象，您是哪里人呢？”

袁大伟摸了下大光头，说：“我京都人啊。”

“那你们俩是老乡啊？我记得蒋总好象和你是在河州认识的？”

“是的，京都人全国到处都有，你不也是外地人吗？”

这话说的没毛病。提拔干部都讲究五湖四海、任人为贤。“以前你们认识吗？”

袁大伟摇了摇头，说：“不认识，世界这么大，能认识的都是有缘人。我一个大半老头子，咋能认识人家女娃娃？何总，我感觉你好象在审犯人？”

我哈哈一笑说：“是吗？有人说我这辈子入错行了，不然会是一个好警察。能不能聊一聊监狱里的生活？”

袁大伟脸色一沉，说：“提那干吗？你还喝不喝酒了，不喝我忙去了？”

他对狱中生活很抵制。我赶紧说：“不提了。我没有那种体验，特别想了解一下，你就不如雪峰，他可是对我什么都说。”

“何总，吃菜。”

袁大伟十分巧妙地转移话题。这一顿饭吃的很尴尬。开餐馆的和掌大勺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袁大伟的私房菜做的味道的确不错，吃到嘴里让人回味无穷。“师傅，这么好的手艺，林总给你开多少工资？”

袁大伟摆摆手说：“他是我干儿子，老子给儿子干活，收啥子钱？”

我不由对林雪峰佩服不已，为了发财可以抛弃一切，也只有他了。不要脸的人才能把事做大。“是吗？这么说你们是一家人了？你妻儿呢？干吗不接来一起生活？”

袁大伟入下筷子，说:“你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辈子没结婚，哪来的妻儿？”

“这样啊，不好意思。”

我总算明白了，林雪峰为什么会对袁大伟这么好，原来他竟然是个光棍。“没啥？我这辈子只好做菜，对女人不感兴趣。”

说完，他看了程艺莞一眼，程艺蒙莞脸一下子红了。程艺莞对袁大伟刚才的话不高兴，可也没办法表露出来。要不是何家俊在医院门口拦住了她，她这会可能就躲医院的美容手术床上做美容手术了。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发现他看她的眼光中有光亮，她意识到或许他对自己有了别样的情素。花无百日红，再好看的外表都会枯老的那一刻，所以她决定放弃那个愚蠢的决定。“小程，吃菜啊。”

她被一声招呼从沉思中唤回来，忙夹一口菜放到嘴里。我猜想程艺莞一定是在生袁大伟的气，即使她的长相不出众，却也不能被人当面说出来。袁大伟是个厨师，自然没有多少文化，不知道尊重人也是正常的。正是出这样一种心理，我才对她十分体贴。“你干吗不把你媳妇带来？是嫌她碍眼吗？”

袁大伟的问题，我笑着说：“她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只有晚上回到家才能见到面，一般情况下白天是见不到的。”

“是吗？两口子都是事业型的人，又没有孩子那么拼干吗？”

我愣了下，问：“你对我的情况很了解啊。”

“那是，在监狱那会，放风的时候雪峰和我聊的最多的也是她。”

我立即浑身不自在起来，在那种地方能聊到顾晓晓，那得是多近的关系啊？“是吗?聊些什么？她是服务员出身，能有什么好聊的？”

袁大伟说：“聊她长的好看啊，他说一开始是他先看中的她结果被你占了先。”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是吗？那说明我比他有魅力？所以他一直挺不服气的，不过后来你们关系处的不错啊。”

几杯酒下肚，袁大伟的话多了起来。当着程艺莞的面，袁大伟的话多少让我没面子，可我还是想从他的嘴里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呢？”

“什么然后？你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袁大伟说话有些语无伦次，面前的菜都凉了。再这么坐下去，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了。我对程艺莞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走吧，袁师傅也困了。”

程艺莞起身去结账，前台小姐告诉她老板说了今天免费。妈的，林雪峰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他不是医院里陪蒋碧云吗？程艺莞问我怎么办？我说：“免费就免费吧，吃他一顿也没啥。”

离开了林雪峰的私房菜馆，我要送程艺莞回去，被她拒绝了。“你回家去吧，我打的就好。”

“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搭车不安全。”

程艺莞笑了，说：“那是别人，象我这种长的不好看的女孩子，走夜路的安全系数要高的多。”

“小程，你还在为袁厨师的话生气？”

她说：“我没有，生他的气不值。你赶紧回去吧，嫂子肯定都等急了。”

我没有再坚持，程艺莞说的有些道理。顾晓晓现在在家中一个人，一定会对我的行踪有怀疑，我还是早早回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果然，我前脚一踩进门，她就阴阳怪气地问：“这是到哪儿疯去了，一身的酒气？”

“老婆，你知不知道林雪峰的私房菜馆分店都开到省城了？”

她不以为然地说：“那又怎么了？你的店都开到全国各大中城市了，就不允许人家去外地发展？什么人呢？”

“是他告诉你的？”

“怎么了？不可以吗？”

我说：“当然可以，怎么样都可以。”

我搞不董顾晓晓，林雪峰和蒋碧云结婚，她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这背后有什么阴谋吗？自从我和揭了她和顾天一的底，她在我跟前也不再回避和林雪峰的关系。这一天，我突然接到周静宜的一条微信，没有别的内容，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子蹦跳着向我招手。她怀的是个儿子？我激动的想要回拨电话给她，想想还是忍住了，我担心我的手机早被顾晓晓监控了。一旦再次被抓到我和周静宜在联系，只怕会给她带去麻烦。我只好来到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