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记者闻言一哽：“经济报也会了解一下被采访者的背景和心理。”
“可我不是被采访者，我也不是商业人士。”
宁凤衾朝徐勤扬了扬手，“徐总监，快帮一把啊。”
徐勤忙扶住他另一边，陈陈的车已经在酒店泊车处等着了。上了车后季宴才睁开眼睛，还把徐勤吓了一跳：“没醉啊你？”
季宴拍了拍被抓皱的袖口：“徐叔，帮我联络各个股东，明天召开股东大会。”
徐勤一脸忧色：“老秦是公司元老级，公司里他的人不可谓不多，要是老顾在这儿，那肯定是动摇不了什么，可支持你的股东有几位，就说不好了。”
“我心里有数。”
季宴指了指他的手，“早点回去休息。”
陈陈刚要开车，季宴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备注诧异了一下才接起来。“说。”
“什么？”
“没叫医生吗？”
季宴简单的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后沉声道：“去顾家。”
“啊？”
陈陈愣了愣，“顾总家吗？我不认识啊。”
季宴看了眼发过来的位置定位，直接开启了导航：“现在就去。”
“顾先生出事了？”
宁凤衾拧眉。“家庭医生在，大事没有，就是说好像想起了什么，我们过去走一趟。”
顾家的别墅在郊区，这会儿又有点堵车，等到了的时候都十一点了。“哇。”
陈陈一下车就发出一声惊呼。哪怕现在跟着宁姐东奔西走已经见过不少世面了，但这哪儿是别墅啊？这真的不是别院吗？简直整个半山腰都是顾家宅子吧？管家快步下来迎接两人，他在这别墅工作半辈子了，平时不知道催的多累，结果顾战忽然冒出个儿子！“您就是少爷？”
李叔上下打量，“哎呀，真不愧是顾战的儿子！人中龙凤啊！”
说完又看向宁凤衾：“那这位就是未来少夫人了？好，相配相配！”
真不愧是主仆呢，宁凤衾已经懒得解释：“顾先生没事吧？”
“没事没事，快，回家了不要客气。”
俩人跟着管家刚进家门，就坐电梯上了四楼。顾战是个高调喜享受的人，他的卧室就差不多就有宁凤衾的房子大了。难怪他当初去季宴家，张口就说寒酸呢。不过现在的卧室里并没有人，管家疑惑道：“哎？刚才还在呢，等等啊，我去找找。”
宁凤衾瞧了瞧这偌大的别墅：“这么大的地方，没十个八个人打扫不过来吧？怎么都没看见？”
李叔叹了口气，边带两人往书房走边道：“别提了，自从顾战失忆了，看谁都觉得陌生不顺眼，那些人就每天来俩小时，干完活就回去。”
刚说完就听见一个房间内滴里当啷的响声不断，李叔推开门：“我说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顾战一身家居服，背着他们正在书柜里翻什么吗，地上是乱七八糟的书和资料。顾战头也没回：“我记得有张我小时候的照片呢，怎么找不到了？”
“啊？好端端的找什么小时候的照片？”
李叔嘴上抱怨，却过去帮他一起翻了起来。“你不知道，我最近在看阿宴的电视，他演一个小孩子的爸爸，那小演员找的跟他一点都不像，我要找到小时候的照片，肯定跟他一样。”
季宴眉心抽了抽，那是他演的刑侦那部剧，不过是为了查案子弄了个假身份，剧里孩子也不是亲生的，怎么可能像？宁凤衾笑了下：“顾先生失忆后还变得挺有趣的。”
“这叫无聊。”
“哎？阿宴你们来了？”
顾战一回头看见了他们两人，忙招手，“快来，这书房里的东西太多了，快帮我找找。”
李叔为难的看着俩人：“现在让家里其他人来也太晚了，要不，劳烦二位？现在顾战是越来越古怪了，想做的事儿做不成，连觉都不睡的。”
宁凤衾将袖子挽起来：“好。”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当然要顺着病人了。季宴耸了下肩，慢悠悠的打开另一个书柜。这一翻就是半个小时，季宴揉了揉发酸的胳膊，抬头看向二层的书柜：“会不会在上面？”
李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没听他说过都，不过这边有梯子，我给你拿过来。”
宁凤衾看了他一眼：“你喝了酒就算了吧，我上去找。”
还好她把裙子换掉了，轻盈的爬上梯子，一眼就看见最高的格子里，有个精致的盒子。她低头问了问：“这盒子里是什么？能打开看吗？”
李叔摆了摆手：“能看能看，都是一家人，随便看。”
宁凤衾打开，里面是一叠一叠的文件，照片是单独放的，应该是夹在哪个中间了。她翻动着文件，忽然看见了里面一个熟悉的名字。她好奇的停住，仔细看了看。这看起来像是账目，每个项目的账目都有两份，一份多一份少，最终结算数也不同。宁凤衾就算对这方面不专业，但也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尤其这份账目上面写的名字，是秦林。她拿着下来拍了拍还在翻书的季宴：“你看看。”
“嗯？”
季宴回过头，“这什么？”
“账目。”
季宴眉心动了下，打开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脸色也越发严肃。宁凤衾轻声道：“是不是假账？”
季宴点了点头，这应该是顾战一早就调查的，可能是念旧情或者出于其他考虑，才一直收起来。从这份账目上看，粗略一算，数值不可谓不大。季宴侧目看了眼还在执着照片的顾战，刚想问什么，忽然见他举着一张泛旧的照片：“找到了！”
宁凤衾好奇的凑过去：“我看看。”
顾战放在桌上：“你瞧瞧，是不是我们才比较像？”
这张照片还是黑白底的，已经隐隐发黄了，但能看清大致轮廓。照片里的小男孩儿七八岁的模样，背着一个小书包站在土路上，笑的很是灿烂。宁凤衾是看不太出来这照片跟现在的季宴有几分相像，那么小呢。李叔倒是很给面子：“像像像，行了快回房吧。”
“对了，今天太晚了，两位也在别墅住一晚吧，房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