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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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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遍,她一沉默,魏离就急了:“是哪里不舒服?哪里疼么?”

说着就动手动脚的要检查她是哪里不对劲。虞澜清赶忙把他的手推开,憋着又说了一遍:“臣妾从昨下午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

魏离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快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吩咐道:“去给皇后端些甜粥和小菜来,快些。”

绣心和月颖一直在门边候着的,闻言赶忙应下就往小厨房跑,这些东西都是备着的,就等着虞澜清说饿了好端上来。吃食上得快,晓得饿能吃东西就说明身体恢复得很好,魏离说什么不肯让虞澜清自己吃,非得当着绣心和月颖的面一勺一勺喂虞澜清吃。虞澜清脸红得像个大苹果,忽略掉绣心憋不住的哧哧笑声,偏偏魏离一点也不自知,喂个东西也喂出了一种严肃的感觉,看虞澜清一碗粥都吃干净了,大松一口气,像是什么任务圆满完成了似的。吃过东西,魏离还非要守着虞澜清睡着后才肯走,虞澜清拧不过,这样被人盯着能睡得着才怪了,只能假装睡着,把自己的呼吸变成平稳。果然,魏离见她‘睡着’了,才蹑手蹑脚起身,压低了声音对绣心说:“这几日别让皇后听晨昏定省了,好好把身子养好。”

绣心福身称是,送魏离出去。直到眼前的光熄了,听见了关门声好半天,虞澜清才缓缓睁开眼睛,屋里已经没人了。她望着头顶上的月影纱,方才发生的事情,像是梦里才会见到的场景,不管怎么想,都太不真实了。魏离他…为什么突然对她好起来了?虞澜清想不明白,强烈的幸福感过去,剩下只有害怕失去的空虚,她不敢太期待了,或许明日醒来,她会发现这只是她烧糊涂以后做的一个美梦罢了。而现实中的她和魏离,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虞澜清长出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从凤羽宫回到乾明殿,魏离高兴得半分困意也没有,他能感觉到,他和虞澜清之间还是能够弥补的,她并没有非常强烈的抗拒自己,只要他待她好,那个眼里装满了星星的皇后,一定还会回来的。魏离有信心。诏安见皇上这么开心,也跟着欢喜,本想问是不是歇下了,没想到魏离坐下喝了一杯水后,突然问道:“你师父呢?”

“回皇上的话,今晚是奴才当值,师父不在。”

诏安眨眨眼睛,不知道魏离为什么这么问,又多问了一句,“皇上找奴才师父是有要紧事情要交代么?”

“嗯。”

魏离应了一声,有件事情梗在他心里,自那日做了那个梦之后,梦里质问他的声音就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里。‘你怎么还没找到我。’一定是他潜意识里要告诉他什么,记忆虽然混乱破碎,不能拼凑在一起,但魏离直觉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去把你师父找来。”

魏离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要问问才能安心。诏安应下,赶着到恭房把吴义叫来,好在吴义还没歇下,节约不少时间。吴义是伺候先帝的老首领太监了,说句不知轻重的话,宫里的这些皇子都是他瞧着长大的,这宫里的大大小小事情,没有比吴义更清楚的,也没有比吴义嘴更严实的。这大晚上的赶过来,吴义也是摸不清魏离在想什么,行礼问安后便站在一旁不敢言喻,魏离看着吴义,好半天才道:“吴总领是伺候过父皇的人,想来,对父皇该是忠心耿耿。”

吴义冷汗一下就流下来了,赶忙跪下:“奴才,效忠先帝,效忠大魏,也效忠皇上,对皇上,老奴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魏离敲敲桌面,示意吴义起身说话:“你不必这般紧张,朕找你来,只是说些闲话而已,你在这宫里几十年了,年岁如今也大了,有些事情记不大清楚了也是有的,不过十年前朕落水春昶池的事情,你应该印象深刻吧。”

吴义怔住,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皇上怎么今日想起来说这个事了?“是。”

吴义点头,那天的事情闹得很大,晴岚宫的那位主位娘娘,也是因着这事儿才被查出来蓄意谋害皇嗣的事情,为此进了冷宫,没几日便殁了。魏离也是那天摔了脑袋,许多事情至今也想不起来,不过这些事情,随着晴岚宫娘娘的去世,也再没人提起过了。“那天晚上,离席的人,只有朕和德妃两人么?”

当时似乎也没有仔细的盘问什么,事情闹得那么难堪,在座的还有不少官宦女眷,先帝发了怒,他当时也是摔懵了,如今想起来,当时离席的人可能并不只是他和苏遥遥而已。吴义眼珠子转了几圈,皱着眉头使劲回想了好半天,才道:“老奴倒是记得,当日照看皇后和德妃的是宫里颇有资历的赵嬷嬷和孙嬷嬷,两人是不是有离席,何时离席,想来两位嬷嬷最是清楚。”

魏离一听来了精神:“哦?那她们人呢?”

“出了那事儿,第二年便告老还乡去了,老奴同她们是有些交情的,皇上若是想见,老奴送封信件出去,让她们速速入宫觐见。”

吴义小心提议一句,他跟着魏离的时间其实不算久,这个年轻皇帝的脾气阴晴不定的,很不好揣摩。魏离闻言皱眉,连忙摆手说不好,想了想,突然想起诏安来,起身道:“你那个小徒弟还算机灵,让他亲自跑一趟,别惊动了人,仔细问问,当日皇后和德妃的情况,一个细节也不许漏了,还有,当时跟在虞老太太还有虞将军夫妇身边的人是谁?”

吴义想得脑袋疼,一是的确已经过了太多年,二是到了这个岁数,很多事情有映象,却模糊的很,更何况,当时的人那么多,要一个一个都记得,太难了。“老奴…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吴义不敢随意说了哄骗魏离,只能坦白。魏离摆手:“不急,这事儿你放心上,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告诉朕,还有一件事,得你替朕去办。”

“是。”

吴义应承下来,天知道魏离把这件十年前的事情翻出来是要干什么,吴义只是隐隐觉得,这里头怕是有皇后娘娘的缘故。“德妃没了双亲是八岁那年,也是同年,虞老太太便把她接过去了,你替朕去查查,在虞家的那些年,德妃的情况如何,还有就是…苏家毕竟是德妃的母族,如今她做了妃子,想来也会有些姑婶间的信件往来,也替朕留意着。”

这些宫闱间的调度用人吴义自然是最得心应手的,他在皇城活了一辈子,这皇城里的一砖一瓦,每一处殿宇,吴义都是烂熟于心的,甚至哪里有狗洞,魏离都相信吴义能够找出来。魏离说得轻巧,吴义却听得心惊,今晚上魏离的这些话,简直是瞬间颠覆了整个后宫的格局。原本不受宠的皇后娘娘突然受待见了,想来查十年前的事也和皇后娘娘有关。而原本备受宠爱信赖的德妃娘娘,却不晓得是惹了皇上的疑心,竟然要去摸在虞家的底,连带着与苏家寒暄的几封信也要拦下来过目。这后宫的天,俨然是要变了。吴义走出乾明殿的时候,后背全都是细密的汗珠,他抬起手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站到廊边久久缓不过劲儿来。诏安端着热水来伺候魏离洗漱,见吴义独自站着想事情出神,没有打扰,等到伺候魏离睡下来了,出来的时候发现吴义还站在同样的地方驻足,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诏安把手上的水盆搁到角落里,走到吴义身边,顺着吴义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瞧见院子里的那颗梨树,他摸了摸脑袋,反正琢磨也是琢磨不明白的,干脆开口轻唤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突兀,吓得吴义险些当场去见先帝,他捂着心脏原地蹦了一下,一张脸拧成麻花,瞧清楚是诏安这小子,反手就拍了他一巴掌:“混东西,想吓死我?!”

诏安捂着后勃颈,一脸委屈:“我这不是瞧见师父你站了半响了么?夜都深了,皇上也歇下了,师父也快回去休息吧。”

吴义无奈的看他一眼,他这个徒弟,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叫人气都气不起来。魏离今晚上的话他还没琢磨清楚,怎么睡得着?诏安见吴义不说话,还朝着那梨树看,顿悟道:“师父,你是不是惦记着皇上院儿里的梨呢?唉,现下还吃不得呢,七月葡萄八月梨,得再等一个月才行,到时候我替师父讨几个便是了。”

吴义侧过脸来,盯着嘿嘿直笑的诏安,抬手又是一个巴掌:“吃吃吃,就晓得吃!我惦记那几个梨子做什么?!一边儿去!”

诏安瘪瘪嘴,‘哦’了一声,端了水便要退下。吴义一下又想起来魏离的吩咐,赶紧快步上前,拉着诏安一路走到长廊的尽头,见四下没人,吴义才严肃道:“今日皇上诏我,但凡有人问起,皆说是吩咐下月皇陵祭祀的事情,记得了么?”

诏安见吴义脸色肃然,知道是要紧事情,也赶紧沉下声音来应下:“师父放心,我记下了。”

吴义点头,诏安办事是牢靠的,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人也机敏,皇上既然指明了要他去,这件事儿务必得办好了,且吴义听魏离的口气,他虽说不急,但这事定然要越快办好才行,他略一思衬便定了,接着对诏安道:“明儿一早交班的时候,你给自己收拾几件便衣,到我这儿领了牌子,去宫外办件事。”

诏安眨眨眼:“师父,我去?”

“皇上说你还算机敏,这事儿你替皇上跑一趟,你放心去就是,明儿个我把地址给你,具体要做什么倒是也会给你详说,你只要记清楚我说的话,妥妥帖帖帮皇上把这事儿办了就行,来回十几日的功夫,做好了能在皇上面前得脸,于你也是好事。”

吴义宽慰诏安一句,叫他宽心,这也算是个小考验,他一把年纪,不晓得哪日就去了,诏安的确该学着接他的担子了。诏安倒很兴奋,不晓得其中缘由,只以为是个寻常差事而已,连忙应下。吴义拍拍诏安的肩膀,放缓了声音:“诏安,还记得我教过你在御前伺候的规矩么?”

“记得。”

诏安点头,“眼明,耳聪,嘴严,时刻紧跟皇上身边,师父,我都记着呢。”

吴义欣慰的点点头,轻叹一口气:“咱们是皇上的奴才,替皇上办事,不能走漏一点风声,天子笑,那是泼天富贵,天子怒,便是人头一颗,明日悄悄走,别惊动了人,旁的,自有师父替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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