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范仲淹淡淡一笑,望着丞相,又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手册。“这是养马监派出的马丞纪录,当年陆陆续续共计派出了二十名马丞,可是每一次马丞要么就留在了军营中秃染重疾没有回来,要么便是刚刚回来,家中便已经失火被烧。”
“要么便是回来之后大病一场,再要么回来之后便迅速找人调动到了其他的岗位,亦或者回来之后突然暴富,花钱大手大脚!”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马丞工作的过程中受到了干扰,要么便是威逼,要么便是利诱,否则根本就不至于如此!”
听闻范仲淹此话,丞相眼眸急速闪动,还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望着范仲淹冷冷一笑。“这不过就是你的臆想罢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原本以为丞相否决了账簿以及养马监关于马丞的纪录,范仲淹就再也没有了什么办法。可是此时,范仲淹面对丞相,却又拿出了一张折子。“这又是什么?”
丞相不耐烦的发问。范仲淹面对丞相,面色再度勾起了一抹笑意。“我在山西待了十年,丞相可知这十年我在山西做了什么吗?”
“我手上的这张折子正是山西城,所有人或者动物的进出城门记录。”
“这马匹什么时候进城,然后什么时候出城,这上面可全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只是怪异的是,这些进出纪录可就都在军中马匹报损之后没多久,突然进出这么多的马匹。”
“丞相可是不觉得奇怪么?丞相可是要看看么?”
望着范仲淹,丞相眼神蓦然一凝,他倒是没想到,这范仲淹细致到了如此的程度,竟然还搞到了马匹的进出城纪录!呵,还真是来者不善啊!而一旁的镇国公与护国公两人,听到范仲淹的言论之后,面色又是一阵惨白!如果真是这样,战马报损纪录以及战马进出城纪录这两个纪录一进行对比,结果就已经快要呼之欲出了!毕竟,世间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此时,誉王面色也逐渐有些苍白,虽然现在的证据并没有明确到他的身上。但是他越来越有一种感觉,这范仲淹既然能够拿出这么多的证据,其中未必就没有关联到他的证据!这狗东西!难道真要如此吗?一时间,誉王有些后悔,今日非要出来给柳惊龙站什么台!如果不出来站台,说不定自己还能把头埋进翅膀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又该怎么办?眼看着马上就要把自己牵扯出来了!就在誉王心乱如麻的时候,此刻丞相面对范仲淹,一挥大手!“哼,这也算不得什么,如果你非要将这些事搅在一起,老夫也是无话可说!”
而此时,面对着丞相的态度,范仲淹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转过身,面对丞相,面色淡淡一笑。“就知道丞相会这么说,所以刚刚我拿出的这些,也只是开胃菜而已。”
“真正所谓的证据,其实我还有!”
“丞相可别忘了,我在山西待了十年!”
“这十年时间,至少有八年,我都在寻找着所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