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那么小心翼翼到几乎是害怕的伸手。就像是在触碰着一件脆弱的瓷器般,连一点力气都不敢用。终于——她触碰到了金元勋的面颊。冰凉的指尖明明只带来了寒意,可那轻微的颤抖,无一不在表明着指尖主人那惊涛骇浪的心境。金元勋感受着缓缓移动到自己眼尾的手,晃神间,心中突然有种难言的意味。原来,这举动,对这位血族少帝的影响,居然真的这么大吗?可没等金元勋想明白,突然——曦姮眼底泛红的掐上了他的脖颈。“不——”她手下用力,难以言喻的憎恨无可言语。“他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分神,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狂暴的气息一点点从曦姮周身散发,死亡的威胁如影相随间,知道自己好像搞砸事情的金元勋心神俱震。怎么办?仓促之间,回想起先前曦姮的举动,金元勋本能的在越发窒息的情境下艰难张嘴。“殿,殿下……殿下!”
断断续续的声音,虽说不上清晰,却足以令好似狂暴起来了的曦姮停下了举动。然而……还不等金元勋喜悦片刻——曦姮手下骤然用力,直接断裂了他的脖颈。头颅滚落间,鲜血喷涌而出,点点殷红衬的曦姮肌肤越发白皙。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颅滚落,抬眸间,赫然将视线锁定在了距离最近的懒惰天灾身上——看着曦姮那双已经被赤色占据的瞳孔,懒惰天灾笑不出来了。他脸色难看的艰难扯起一抹笑意。“殿,殿下?”
你应该还有理智的吧?“你骗我——”她的言语听起来很是清晰。“真正的合安呢?他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你们是不是又要像当初一样,用个假的换走我的合安,然后杀了他!”
獠牙自曦姮唇边延伸。她一步一步的朝着懒惰天灾靠近。那似乎是要毁灭世界的暴戾,即便是被殃及池鱼的季长恒都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线心悸。好在,他腹中的孩子好像能感知到自己父亲的窘境,一股暖洋洋的感觉顺着腹部洋溢到全身。孩子……季长恒抿了抿唇。他忍着心酸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视线却总忍不住朝着全然不顾他身体的曦姮看去。合安……所以,被曦姮放在心里的那个男人,是叫合安吗?他呢?他在曦姮心里,又被放在哪里?就为了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合安,曦姮她居然一点都不顾念着身为一个普通人类的自己会不会被她所误伤……难言的情绪从心底翻腾,正在季长恒眼看着就要缓缓陷入痛苦思绪中时……那股暖洋洋的力量,突然加重了些许。就像是……肚子里的孩子感知到了季长恒的悲伤,很是努力的在安抚着自己伤心的爸爸。是啊,他还有孩子。是自己和曦姮的孩子。反正那个合安,听曦姮话里化外的意思,都已经是不存在了。自己何必要和一个不存在的人物斤斤计较呢?曦姮和他的日子,往后还长着呢。长舒一口气,自己劝好了自己的季长恒珍重的护着腹部。可——不等季长恒舒心一刻……“殿下!”
一道人影站了出来。“够了殿下,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