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外界的纷争,被收入储物戒的曦姮缓缓闭眸,浅浅舒出了一口气。果然——她赌赢了。已经被曦姮这一操作给看傻了的糯米团子:……【嘀!还,还可以这样?】糯米团子不理解,但它大为震撼。不然呢?曦姮低低笑了一声。【你教过我的啊,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反正她那具身躯并没有修行的天赋……若想修炼,与其死磕那一具身躯,不如直接弃了,另辟蹊径。就像现在这样。更何况,陈邪给她作底的画轴是以雷击木所制,作为以此画卷为本体的画灵,她只需修行本体便能一步一步的攀登,修炼,飞升,成仙,作神……乃至最后——得道。目前这情况,可以说比她预想之中,陈邪随便找了个东西寄托她的魂魄还要好上无数倍。已经在怀疑自己的糯米团子:……不是——它虽然确实是教过,但为什么总感觉它教的和曦姮学到的不是一种东西呢?带着这种疑惑,糯米团子陷入了沉思。可能,这就是曦姮吧?不过……知道曦姮这么有主意,糯米团子就放心了。它打了个哈欠,和曦姮打了声招呼后,便缓缓陷入了休眠——它所剩的能量不多了,能节约点是一点,反正……【嘀!等你证道之后,再唤醒我就好了。】就这么……相信我会证道吗?即便,她现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画灵,连仙界都没有飞升……感知着那点缓缓沉寂,最终消匿的光团,曦姮抿了抿唇。良久后——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溢出。【嗯。】……曦家被灭门了,只活下了一个被那几名供奉的修仙者拼死以传送符传送离开的曦向暖。陈邪干的。他原本其实并没有打算做到这种地步,他本来是想走的。但是谁让那些人非要纠缠不休呢?踏着血气,陈邪扯了扯自己的兜帽——也亏得是曦家今日要置换曦姮气运,剥夺曦姮灵骨,又生怕这件事情会暴露,对曦向暖不利,从而引走了城中镇守的修仙者,否则他今日脱身怕是还有的磨。只能说是……自作自受。冷冷勾笑,在最后放了一把大火后,陈邪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原地。与此同时——仙宗脚下,一道身影突然闪现——正好落在了预备离山寻找弟子的剑宗长老面前。“单属性金灵根?”
那长老眼神一亮,这不正是修习他传承剑法的好苗子?二话不说,他当场将人救回了剑宗。以最好的丹药将人救醒,并收为弟子,一听曦向暖所说曦家灭门之事,那长老当即怒发冲冠。好啊!小小魔修,居然敢这般张狂!一道悬赏令当即自剑宗下发。身为修仙三巨头之一,剑宗悬赏令的份量,显然不同于先前曦家那几个筑基期的小修士。再加上陈邪自诩现在的自己已不再像是之前那般了无牵挂,在沉吟之后,干脆隐姓埋名,化凡藏匿与人间,躲开了仙宗的巡捕。毕竟……谁能想到,一代凶名赫赫,称号“蛊巫”,行事腥风血雨,心狠手辣的金丹魔修,会是自己面前这个听她说了一嘴后,便为她专门排队买一捧桂花糖甜甜嘴的教书先生呢?或许是曦姮自己都觉得有几分荒谬,她没忍住,含着齿间的糖便轻声笑了出来。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陈邪目中暗藏着几分痴迷的看向了正窝在榻上的美人,白皙的肤色几乎是瞬间便多出了几分红润。“怎么了?”
明明是在问着,可陈邪却已然不由自主的上前圈住了美人的腰身。他亲昵的贴在曦姮身侧,炙热的吻,一点点落在曦姮的锁骨,即便是被美人推开,也没有恼怒,而是顺势吻了吻她的指尖。就像是……一头被驯服,正摇着尾巴向主人讨要抚摸的恶犬。“只是觉得,很开心。”
趴在陈邪的胸口,青丝垂落间,不等陈邪反应过来,最后一颗桂花糖,便被曦姮推入了他的唇舌间。甜腻的味道带着点桂花的清香,分明是陈邪不讨厌但也不喜欢的东西,却因美人唇角绽出的那抹羞涩笑意,显得格外特别。好像……确实是挺好吃的。陈邪无意识的想着,突然顿觉唇角一凉——浅浅的一吻又轻又快,本想着趁陈邪愣神,亲完便回画卷里的美人还是低估了金丹的大能,她甚至连头都没来得及昂起,便被禁锢住身型,扣住了后脑勺,翻身压在床榻上。陈邪亲的很凶,又凶又狠的,像是要将小小的画灵嚼碎了吞进肚子里,直将人亲到眼泪汪汪的,软着腰身快哭出来后,方才浅啄着她的唇角,平复着翻涌的气息。“过分。”
控诉的声音还带着点羞恼,不等陈邪后知后觉的想要哄上几句,被撤下了禁锢的画灵便一股脑的回了画卷。空白的画面上,随着曦姮的回归,很快便出现了一名双颊绯红的美人图,她美眸盈盈的瞪了一眼陈邪,原先展开的挂画当即自动合拢,叫人看不清半点画面模样。也是在回归画卷后,原先还面色羞涩的曦姮神情一秒慵懒。她靠坐在了画纸边缘,伸手低低拂过了被亲到殷红的双唇。嗯。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带劲?谁不爱吊着听话的坏狗,看他为了自己不上不下呢?她笑嘻嘻的,抬眸间,即便满是恶劣,也蛊惑到足以勾魂夺魄。徒留在外的陈邪,则满是宠溺又无奈的看着那卷起的画卷。“明明是你先亲的我,怎么我还没说什么,你反倒是生气了?”
他取下了画卷,伸手轻轻拨动着画穗。“不然你出来,我这次乖乖让你亲一下,嗯?”
曦姮不理。直到陈邪都有些怀疑自我时——她方才浅浅冒出了点音。“你能不能没空的时候,把我放在家里,别把我收到储物戒里嘛?”
闷闷的声音带着点可怜的商议。“储物戒里好黑的,我还吸收不了灵气,我不喜欢那里,你让我在家里好不好?我保证乖乖待着。”
可是万一……陈邪面露犹豫。最终——听着耳边逐渐委屈起来,好像要哭出来的声音后——他还是无奈的捂着脸同意了。反正……大不了离开前,在自家院子外布置好阵法隔绝起来就是了。抱着扑进自己怀中的美人,陈邪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