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这对双生子商讨完自己所要负责的事务,林清澜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赠品……他居然成为了赠品?可他不是因为方方面面都过于出色,以至于那群人甚至都不打算把自己在外抛售,而是直接上承给那些权势之家的吗?就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和赠品这种名词搭上关系?与其说是赠品,倒不如说他更愿意相信……为了弥补曦姮买下那对双生子间的差价,那群人才将自己拿出了手?是了,肯定是这样的,否则根本没有理由本应该送去谄媚那些年老权臣的自己会出现在了这里!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了的林清澜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对双生子——这两人,显然不好对付啊……不过,就算是双生子,也真的会那么乐意和自己的兄弟分享妻子吗?怎么办——他好像有点不信呢?……面对林清澜的试探,无论是沈嘉木还是沈嘉禾,都有种好像在看小丑的错觉。如果换做一般的双生子,林清澜思索的挑拨离间方向确实是可行的。但沈嘉木与沈嘉禾这对兄弟不一样。他们之所以会成为价格最贵的那个,除了双生之外,凭借着的,就是一种哪怕是放在双生子里,也极少数会有的特性——他们兄弟两人是通感的。但凡有一方情绪激动,亦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感触的事情,另一方也能同步感知到自己兄弟的遭遇感受。说实话,也就是他们两人的身型模样,并不符合牙行背后所需讨好的金主喜好,否则就单凭通感这一点,被送上去的人选也该是他们。在以前,他们家境还没有败落的时候,他们就考虑过,以后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娶同一个妻子,而被卖以后——他们就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毕竟双生子么,肯定是放在一起卖了才是最值钱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回想着曦姮的面容,沈嘉木与沈嘉禾看向林清澜的视线再度防备了几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他们是绝对不会给林清澜任何越过他们勾搭上曦姮的机会的!……对这三人私下里的明争暗斗一无所知,只看见了他们将一应事宜整理到井井有条的曦姮显然很是满意。在考察了一个多月,确认没什么问题,可以放心他们后,曦姮还很是诚恳的给他们画起了大饼。“放心,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们只需在我这里照顾我个十五年,我自会带你们去衙门消了你们的奴籍,给你们一笔钱放你们去过自己的生活。”
十五年,到时候他们也都三四十了,她想必也应该看腻了,正好换一批鲜嫩水灵的。人生在世,这个新鲜感就很重要啊~还能顺手挽救几个失足良男,攒攒功德……简直堪称是一箭双雕啊!就是吧……“你们这表情……是不高兴?”
看着面前三人统一沉默后凝固在唇角的笑意,曦姮略有疑惑。这不能吧?只想留下来做主夫的三人:……你看我们像是高兴的样子吗?“卖鸡随鸡,卖狗随狗,我既然被卖给了你,便只能是你的人,好女不侍二夫,好奴不侍二主,您要扔了我,我还不如找根房梁吊吊死算了!”
沈嘉木看着曦姮,又略微偏头,恰到好处的露出了自己微红的眼尾,眉眼之间流露着三分倔强与坚韧。沈嘉禾也很懂。他努力睁圆了一双眼,眼神湿漉漉的。“主人,我可以一天只吃一顿,给你干很多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别抛弃我好不好?”
曦姮:……不是,你们是不是没听懂她刚刚说的是什么?“良籍,到时候你们就不是奴隶了。”
懂这话什么意思吗?“没有了主人,是良民又有什么意思呢?”
沈嘉禾和沈嘉木你一言我一语的,将态度说的明明白白。“如果有了良籍就不能和主人在一起,我愿意做您一辈子的奴!”
讲真,换做之前,他们说这话或许还有些心虚,但现在么——看着面前堪称是风华绝代的女子,无论是沈嘉木还是沈嘉禾,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心甘情愿,只差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曦姮看看了。也发觉这两兄弟好像真不是在开玩笑的曦姮:……?不是,这两兄弟是不是脑子有病,分不清好坏的?还是说——他们就是太分得清好坏了,看出了她准备用完就丢的本性,预备赖上自己给他们整个退休养老保险了?也是,三四十岁的男人,又一直负责料理家务什么的,完全和外面的节奏脱轨,指不定拿着那笔钱出去就被骗了,还不如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嘶——看来,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的脑子啊!还不等曦姮感慨完——之前毫无动静的林清澜才好像刚刚回过神来。他低头,垂眸,连带着每一根发梢都好像写满了娴静乖巧,那一举一动中,满是难言的温柔隐忍。“如果这是主人想的话,那么清澜自然不会忤逆主人……只要主人开心便好。”
说着,在沈嘉木和沈嘉禾有些审视的目光中,林清澜话锋迅速一转,专注的目光看向曦姮,包容而又有着一股岁月静好的释然美感。“清澜这条性命,本就是主人救下来的,能在主人的身边伺候十五年,这十五年,已经是我偷来的寿数了,清澜又有什么好推脱的呢?只望主人安好罢了。”
双生子:……曦姮:……?好的,这说的,一个比一个6,弄得好像她是什么抛弃糟糠之夫的渣女一样……但曦姮能怎么说呢?她只能像是每一个夹杂在婆婆和老婆之间担不起事情,只想着糊弄,做缩头王八的丈夫一样搅稀泥——不得不说,逃避虽可耻,但有用。也就在曦姮逐渐适应了这三人一个比一个贤惠,一个比一个能干,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后……某一天,虽看上去恰似寻常,可夜晚刚刚沐浴结束回房的曦姮,却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大……“惊喜不惊喜,意不意外?”
唇红齿白的少年笑的一脸矜持——要不是他正趴在曦姮的床上,说不定曦姮还真信了他那一副腼腆的外表。不是——“裴……裴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