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

姜瞿哈哈大笑，那畅快的神色，似乎比自己中榜还要高兴。“恭喜恭喜！恭喜姜二公子，我就知道姜二公子乃是人中龙凤，一个小小的会试第一，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周围立马响起了各种恭维声。小厮傻愣愣看向自家少爷，额头上急得开始冒冷汗了，却依旧插不上话来。姜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振臂高呼，“今天整个茶楼的茶水钱，我姜瞿买单！”

说完，姜瞿还挑衅看了崔不问一眼，家里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头来还不是太小家子气，一点格局都没有？崔不问被姜瞿的挑衅气得想骂人，却被旁边的贺玉章按住了肩膀。“既然姜大少爷要请客，咱们也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既然榜单已经出来了，那咱们也该回去了。”

贺玉章笑眯眯说道。“贺玉章！你这是干什么！”

崔不问一听就急了，贺玉章这是打算临阵逃脱了？“家里就莫婶在，可不能让去报喜的官差吃个闭门羹。”

贺玉章解释道。“没脸见人想要提前跑路直说就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不是谁都能成为会试第一名的。”

姜瞿故作大方道。之前他总在崔不问这边吃瘪，现在总算是能够扬眉吐气了！“人啊，就是得认命，什么样的出身，就只配什么样的地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诗会，走了狗屎运拿了第一名，就真当自己了不起了？真是可笑。”

丞相夫人同样开口嗤笑。她早就看这几个泥腿子不顺眼了，偏偏这几个泥腿子就跟苍蝇似的，天天在她面前晃悠，还打不死，让人烦不胜烦。“不过是会试的第一名而已，还不是状元郎呢，就这么飘了，小心别高兴过头了！”

崔不问恼怒道，只是明显没有之前的底气。“怎么，你还看不上会试的第一名？有本事你也考个第一名看看啊！”

姜瞿嗤笑反驳。“我是考不上第一名，但我还带还是上榜了！不像有些人，都没上榜，也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

崔不问气恼回应。他不过是死记硬背了贺兄给自己的学习资料，名次都能突飞猛进，怎么贺兄自己却没有拿到第一名呢？难不成这会试第一名，还真要看运气？崔不问嘟囔着，贺玉章却已经拉着他来到了楼梯口的地方，在他们要下楼的时候，贺玉章又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姜瞿。“姜大少爷，听人把话说完是个很好的习惯，你要不要再听听你家小厮还没说完的话？”

贺玉章笑眯眯看了眼旁边脸色发白的小厮对姜瞿说道。“什么话没有说完？”

姜瞿下意识问了一句，就看到小厮的异样神色，心中莫名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这就得问你家这小厮了，不过姜大少爷可说了要给整个茶楼的茶水钱买单的，可别忘了，甚至出尔反尔。”

贺玉章说完，直接拉着崔不问就下了楼。走到柜台的时候，还问掌柜的要了一斤价格昂贵的雨前龙井，这才离开了茶楼。茶馆二楼，在贺玉章说完那番话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小厮身上。小厮吓得浑身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将自己之前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二少爷，二少爷是第二名，第一名是贺玉章。”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众人耳中，那些原本围着姜遂身边道贺的人，神色尴尬至极，甚至有人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走。谁能想到，他们刚才费了那么多口水，拍了那么多马屁，结果却是拍错了人，还得罪了他们真正应该巴结的人！这么尴尬的场面，不赶紧赶在丞相府的人还没回过神来之前溜走，难道要等到丞相府的人反应过来，跟他们算账再跑路？“你个脑子有病的废物！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姜瞿双眼气得通红，都顾不得如今他们是在外面，直接上前几脚将那小厮踹倒在地。将人踹倒之后，犹不解气，又一脚踩在那小厮的嘴巴上，直接将小厮的牙齿都踩断了几颗，鲜血直流。坐在座位上的丞相夫人和姜遂同样脸色铁青，谁也没有去制止姜瞿的暴行。最后还是姜遂先受不住周围异样的视线，将手中茶杯重重搁放在桌上之后，快步离开了茶楼。而姜瞿要离开的时候，战战兢兢的茶馆掌柜，还是站出身来拦住了姜瞿。之前姜瞿要请所有人喝茶的壮举，整个茶馆的人可都听到了。在姜瞿打人的时候，有些人偷偷摸摸就离开了，茶水钱都没给，他只能找开口请客的姜瞿要钱，不然他的茶馆可就开不下去了。姜瞿再次火冒三丈，“直接去找丞相府，我丞相府还会少你这三瓜两枣不成？”

得了姜瞿的话，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条道来。崔不问是在离开茶楼之后，才知道贺玉章是第一名，而姜瞿他们没有听完那小厮说的话，误以为姜遂才是会试的第一名。崔不问由衷敬佩的朝贺玉章伸出大拇指，“玉章，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考上第一名的！”

崔不问说完之后，又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哎呀，贺玉章，你干嘛这么早把我从茶楼拉出来？我还想看看丞相府的人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一想到姜瞿有可能会露出的愤怒憋屈神色，崔不问就忍不住直乐呵。谁让他先前那么嚣张，都不听人把话说完，现在知道尴尬了吧？“你是想留下来给姜瞿买单？”

贺玉章说着，提了提自己手上那一斤极品雨前龙井茶。崔不问看到贺玉章手里的茶，忍不住嘴角一抽，连连摆手，“我又不是冤大头，怎么会给姜瞿买单？”

这一斤极品雨前龙井，可是好几千两银子，再加上整个茶楼的茶水钱，估计不会低于五千两。他家是有钱，但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算是散财童子，也没有这么胡乱散财的。姜瞿这次可是要被贺玉章坑惨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道刚才贺玉章问掌柜的要茶叶的时候，他也开口要上一两斤了。一想到姜瞿不仅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回头还得填进去一大笔银钱，崔不问脸上的笑容就根本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