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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凤凰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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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演练的事情。此时距离新兵进长安已有三个月的功夫,慕容垂的新兵营和他手下原有的鲜卑雄兵终于合到一处,三千人的队伍猝然间扩至五万人,新兵的训练也比以往更加残酷起来。鲜卑老兵看不起新兵是有原因的,一个普通老兵的战力,足足抵得上两名新兵。在两边混营演练时,新兵们被打得极惨,纵连慕容暐手下训出的铁兵,与鲜卑老兵相比,也差之远矣。直到此时,李穆然才知自己与大将军毕竟差距甚大,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石涛偏生选在桐柏山打伏击——他也知道一旦与慕容垂的旧部相遇,半分赢面也没有。为此,新兵为了整顿军纪而刻苦练兵,刑罚也骤然严峻了起来。在砍掉两个无故缺席的士兵头颅后,所有的新兵都胆战心惊地接受了严酷无比的训练。但饶是如此,新兵仍然难望老兵项背,拓跋业身为前军都尉,本就有些浑浑噩噩,虽然不放松训练,但也并不难为属下,倒是慕容山统领着后军,每日勤加鞭策,令后军新兵苦不堪言。练了三个月,慕容山自以为新兵已经练得锐不可当,便撺掇着慕容垂组织新兵之间进行一次演练,拟一举立威,之后再撼动老兵地位。慕容烈手下的亲兵都是老兵出身,这次的演练自然与他无关,他也乐得置身事外看戏。然而慕容垂却不让他歇着,知他与李穆然等人交好,自己既然不能公然偏向,便只能借慕容烈的口对李穆然小心提醒。李穆然心知这是主将偏袒,让自己能有个扬名立万的机会,他因为此前怀疑郝南多次,总觉心中有些愧疚,于是便拉着郝南一同与慕容烈商议,望也能让这位同袍好友在此次演练中暂露头角。此时慕容烈正和两人谈着演练之中各百夫队的对战安排,以及评点各队优劣之处,说到酣畅之时,就见看门的老家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慕容烈心知这老家人向来谨慎,形色如此匆忙,必定有紧急之事,遂对李、郝二人使了个眼色,起身迎上前去。那老家人附在他耳上,轻声说了四字:“平阳来人。”

李、郝二人离得极远,只听那老家人口中喃喃有语,却听不清楚是什么。二人见那老家人神态诡秘,一言一行都透着躲闪避忌,虽知必是军事机密,也难免心中不快。郝南对李穆然撇了撇嘴,道:“李兄,天色已晚,我有些累了。咱们不如回营休息,以免打扰阿烈。”

李穆然应了一声,便起了身。慕容烈见状,忙拦过来,笑道:“城门都关了,你们这么回去,岂不是骂我这个主人待客不周?”

又回头对老家人说道:“阿助叔,还是带着二位将军去厢房休息。我自去接门外的贵客。”

他满脸热情,可是眸中闪烁,似有难言之隐。李穆然与郝南这些日子对他的秉性早摸得透彻,知他心肠甚热,又不借着军阶比二人高摆官威,私下里算得上一位极仗义的兄弟,但若遇到公事,绝然会另换一个面孔,眼下这般,已是极为难得。李穆然不愿过多难为他,便抓过了一旁斗篷披在身上,对老家人阿助一挡,道:“不劳烦助叔了。”

又转向慕容烈,道:“阿烈,实在是今晚听你说了许多,我和郝兄也要早些回营,跟底下的什长商量一番,看看演练时该当如何应对。”

郝南也一把提起了斗篷,大咧咧地甩在肩头,笑道:“李兄说得对。阿烈,我们真的不是一定要走,委实是公务缠身啊。”

慕容烈倒叫他二人说得开不了口,他也乐得顺坡下驴,便道:“既是如此,那你们回程路上小心些,我送你们到门口。”

郝南又是一笑,拍了拍慕容烈肩膀,道:“小心什么,还怕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路上被人劫财劫色么?”

慕容烈笑骂道:“姓郝的,真是亏了你这个名字!你什么时候嘴里能正经些,我便服了你。”

边说着,边在郝南背后推搡,将他直推到了门口。这几天李穆然倒也习惯了他二人的唇枪舌剑,只在旁微笑不语。阿助一早已将他二人坐骑牵了来,开了大门。门外那戴着灰青斗笠的男子已等得有些不耐烦,见大门开了,便向前走去。他不料门内此时竟出了人,猝然间向后一撤。他这步撤得有些急,正巧大门洞开带起一阵清风,将他面上的青纱吹起一半,露出了口鼻来。李穆然与郝南本就带着三分好奇觑着这陌生男子,自然对他稍现即逝的真面目瞧得一清二楚。然而这一瞥之下,二人暗中都是一惊:这男子面若白玉,鼻翼玲珑秀气,薄唇染绯,竟比此前在桐柏山见到的那名慕容暐的绝色姬妾更美了七八分。可偏是这般美貌,竟不带半分阴柔之气,反让人觉得英气勃勃,实是清俊不俦。李穆然心知有异,与郝南对视一眼,双双向那陌生男子点头致意,便上了马向北城门赶去。两人一路疾行,出了城门,郝南才呼了口气,道:“李兄,你看到了没有?若不是今天,我是绝不敢信,一个男人也能长得这般漂亮。”

李穆然微微一笑,道:“若我猜得不错,这男子也该是慕容家的。”

郝南催了两声马,忽地“哦”了一声,道:“怪不得我觉得看那男子有些眼熟,原来是他。”

李穆然笑问道:“你也猜到了?”

郝南点头:“难怪他来得这般隐秘,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哼哼,堂堂平阳太守,不在任上却偷偷跑来长安,怎样也算是重罪了。”

忽地捂嘴一笑,悄声道:“你说,莫不是皇上想他了,才偷偷召他回来,这般掩人耳目么?”

李穆然忙“嘘”了一声,看向郝南的目光中带了些许责怪:“郝兄,这等话还是少说些。一来祸从口出,于己不利;二来背后非议他人,毕竟有损口德。”

郝南一吐舌,笑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还怕什么?也罢,你不愿听,我不说便是。”

语罢,猛抽了两鞭马臀。他虽然乐得逞一时口舌之快,但究竟不像薛平毫无顾忌,此外他对李穆然敬畏相加,经他这般责难,登时收敛了满脸得意。李穆然见他猝然间驾马赶到了前面,心知他是一时脸面上过不去,便清了清嗓子,道:“慕容冲不远千里来见阿烈,自然为的是见大将军,却不知所为何事?”

郝南道:“这都是他们慕容家自己的事,咱们瞎*心做什么?不过……不过这位平阳太守能在奇耻大辱之下,平平静静地活到今日,委实是个厉害人物。”

二人说话之间,已见军营大门就在不远,黄沙弥漫下,那一座军营显得有些飘渺无端。想起五日之后的新兵演练,二人再没心思去猜想慕容冲现身长安的缘由,只想着如何能够在此次大赛上一举夺魁,力拔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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