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天道:“这里是皇宫,朕的儿子,一国的太子被人持刀威胁,此乃天大的事情,而你是这女人的干娘,不能只由你一人说了算。我要当场验证你所说是否属实。”
凤瞳道:“你想如何验证?”
凤九天道:“听你所言,伊姑娘在受到伤害时,那个犯事的人格便会出现,那么,我便来试试看。”
说罢,他喝道:“来人,给我在她身上割几刀试试。”
凤琉瑛的脸色立刻变了,挡在伊帕儿的身前,大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凤九天可没把他放在眼里,对他自然流露出来的贵气和傲气也同样看不顺眼,当下冷下脸来:“你想违抗朕的命令?”
凤琉瑛噎住了:“……”这里可不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地位和权力,而凤九天又不是什么善人,跟凤九天对着干,可没有好结果啊。他下意识地看向其他人,凤瞳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其他人则冷眼旁观,总之,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维护他的样子,他心里不由升起几分恼火:这些人做什么?看着他孤掌难鸣也不出来说句话?他几乎忘了,伊帕儿只跟他一个亲近,凤瞳对伊帕儿或刺弧都没有什么感情,其他人都是跟着刺弧出生入死,刺弧出来,才中了他们的意。凤琉瑛见自己无人支持,咬咬牙,看向帕儿:“帕儿,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就忍忍吧?”
伊帕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但还是坚强地点头:“嗯,我、我会忍……”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也不想永远这样被人看不起,砍就砍吧,身体上的痛苦而已,忍忍而已。她没有哭泣,没有哀求,就直接接受了这样的折磨,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凤琉瑛都惊讶不已:向来柔弱依人的帕儿,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勇敢了?在众人的注目中,伊帕儿缓缓地走出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各位,请吧!”
两个侍卫上前,抽出刀子,缓缓地往她的手臂划下去。鲜血,从她的手臂上渗出来,伊帕儿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额上渗出汗珠,显然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凤琉瑛看得很是心疼,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不断地心里道:女魔头,你快点出来!别闯了祸就逃之夭夭,让无辜的帕儿承受这种痛苦!突然,伊帕儿的身体一直,抬头,双眼闪出凛冽骇的光芒来,十指如闪电,分别捏住两名侍卫手上的刀背,冷冷道:“这是做什么?”
她捏刀背的手,很是轻松,完全看不出有丝毫的吃力,而身上迸出来的杀气,却是十分浓重。两名侍卫闷哼一声,用力地想把刀抽出来,但是,不管他们如何用力,被她用手指捏着的刀,硬是纹丝不动。凤九天和凤影玄心里俱是一震: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道!好锋利的眼神!好惊人的气势!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刚才那个柔弱的女子!即使容貌和穿着一模一样,也绝对不是!再高明的戏子,也不可能在眨眼之间演出截然不同的眼神、表情、气势,更别提那惊人的身手和力气了!难道,凤瞳所言是真的?同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怪了!真是太怪了!凤瞳还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淡淡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昨天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太子殿下现在来找你算账来了。”
“哦,原来如此。”
刺弧挑了挑眉,放开手中那两把刀,先看看凤九天,再看看凤影玄,唇色一勾,“太子殿下大概认为天下的女子都可以任你调戏和玩弄,所以才对我动手动脚,但是,我这具身体,其一是国师的儿媳,其二是紫律棠的兄弟,不管是哪个身份,可都不是太子你能调戏的对象。你调戏我在先,现在还想来寻我的罪?”
就是她了!她就是昨天玩惨自己的人!凤影玄本想骂她,但触到她那两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心中竟然一塞,气焰顿时弱了几分:“你、你狗血喷人,谁、谁调戏你了,你你你少自作多情……”刺弧掏出一块玉牌,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懒懒地道:“你大概不识货,但你父皇一定识货,这可是律国皇室最高等级的双凤腰牌,只有皇后能佩戴,也就是说,我的身份等同于律国皇后的身份,你要问我的罪,也得先问过紫律棠才行。”
这块牌子,原本是凤瞳的,凤瞳退隐以后,紫律棠便把这块皇后所佩的腰牌给了她,她觉得这块腰牌的份量也太重了,本不想接受,但紫律棠说她的身份特殊,这块腰牌将来一定能帮得到她,她认真考虑了一阵子,还是决定拿来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凤九天看到那块牌子,着实吃了一惊,他也是皇帝,当然知道这块牌子的份量,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律国皇后的腰牌?他目光凌厉地看向凤瞳,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凤瞳看到这块腰牌,新仇旧恨便涌上来,冷笑连连:“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紫律棠看上这个女人了,原本的皇后没了,他想娶这个女人为老婆,就这么回事。”
这话,又令凤九天暗暗吃惊。他重新审视刺弧,她是紫律棠的女人?紫律棠会看上这样的女人?既然她的地位如此之高,为什么会亲自护送凤瞳回凤国?从理论上说,她不是凤瞳的情敌吗,哪有千里送情敌回乡之理?他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凤影玄已经抢着说话了:“荒唐!荒谬!可笑之至!身为有夫之妇,又佩戴其他男人送给妻子的信物,这跟一女同嫁二夫有什么区别?”
刺弧悠然地道:“这话,你去跟紫律棠说吧,不过我很怀疑,你有胆量去找紫律棠的麻烦吗?”
凤影玄:“……”他现在觉得超级没有面子,一次次地被这几个人拿出什么令牌之类的威胁,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还是在自己的家里,为什么要被这些外来的下人打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