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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香木隐心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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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后山,过了铁索之后,整个风景也随之豁然开朗。似乎外面的风雪完全没有影响到里面的天气,与外面的冷风彻骨相比,这里面反倒是更像初春的景色,外面的苍松自不用提,再往里走,甚至还有一些苍翠的叶子,转过山谷,甚至听到了叮咚而响的清泉声。颇有:岭外寒雪崖边覆,幽谷清泉石上流之感。所有的孩子都不禁惊讶万分,唯独秦玄柯,对此毫无新奇之感,只是不断地向着山谷的里面瞧着,不知那甜桃熟了没有。苏玄心也慢慢缓了过来,只是脚底下还有些发飘,刚刚若不是秦玄柯,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办,师傅到时候会不会过来接她?秦玄柯走在苏玄心前面,却好似全然忘了刚刚的情形,自顾自地在叶丛中拨弄寻找着什么。“喂,臭哥哥!你,你找什么呢?”

苏玄心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问道,当然,她还是怕被别人听见。秦玄柯听到苏玄心叫自己,嘿嘿一笑,转身走过来,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束青绿色的小花,颇有些素雅温婉。“你看,和你的仙灵颜色一样,漂亮吧~送给你~”“呀!”

苏玄心的脸上忽然一红,眼睛自顾自地望向他处,手却自然地接过花,心里却有一丝微妙的感觉慢慢升起,说也说不清楚。苏玄心把青绿色的小花慢慢凑到鼻子旁,轻轻一嗅,只觉得一股温柔淡漠的香气慢慢散发开来,甚至自己体内的模糊仙灵都微微一颤,“真香,谢谢。”

“嘿嘿,好妹妹~”秦玄柯正得意间,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拉了起来,整个人像一只被提起来的兔子,毫无还手之力。“哎呀呀!师傅!”

“你这臭小子,我说跑哪去了!原来还在这里!快走了!”

玄芝子也从树后慢慢走过来,温婉地一笑,“来吧玄心,快跟上。”

“嗯,师傅~”苏玄心飞快地跟上,却把一束青绿色的小花背到了身后。一行人聚齐了之后,慢慢走到了一个篱笆账外。褐黄色的木枝篱笆用一根根手指粗的藤蔓细细缠好,周围还种着些细竹;养了些红艳娇嫩却叫不上名字的花;苍青的竹叶由于仙气的滋养,也隐隐浮动着翠绿的光华;清冽的流水声也正是从这里的小泉出汩汩流出;在篱笆院子旁,弄出了一个两三米宽的水塘;里面几条金黄色的鱼儿见了生人也是丝毫不怕,反倒凑上前来,渴望着吃些面碎果干;简朴的木屋顶上随意地盖着茅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缓缓步出小院,脸色红润,青袍加身,颇有仙家之意。四人低首弯腰,齐声道:“师傅好!”

老者微微一笑,“呵呵,这就是青鹫山的新弟子们吗?”

看着一个个可爱的小脸蛋,老道士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喜悦之情。绝弦子回答道:“是的,师傅,这次共收了30个徒弟,算上玄柯,一共31人。我和黑白子,玄芝子,每人带十个。”

“徒弟们,跟太师傅说声好!”

稚嫩的童声一齐响起:“太师父好~”“嗯,好,好。”

本该苍老的脸上却毫无苍老之色,精光深陷的眼睛扫过每一个红扑扑的小脸,或会心一笑,或点头称是,看起来颇为满意,看到一个脸色淡漠,眼神中透出傲气的小姑娘,清灵的眸子里透出丝丝蓝光,云流子一笑,问道:“好俊俏的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忽然一怔,却毫不避讳,面带微笑,朗声回答道:“我叫张玄灵。”

“呵呵,好,不错。”

随即转头看了一眼绝弦子,眼中颇有深意。随即又在人群中继续扫视,看到一个眉如利剑,眸子里带着凌冽的盛气,颇有不凡之相。所谓相由心生,相貌不凡者,也必有过人之处。云流子眉毛一停,开口道:“小伙子,那你叫什么?”

少年不卑不亢,淡定答道:“回太师傅,我叫李玄星。”

“嗯,好,好。”

带着精光的眼睛与黑白子一对,这其中的意思也不用多言。继续看时,只见秦玄柯这小子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相貌温婉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眸子里却带着一丝韧性,也是不可多得。“小娃娃,你叫什么?”

苏玄心虽然年纪不大,也自然知道太师傅点的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三十人中点的两个可谓人中龙凤,点了自己,却着实让自己有些受宠若惊。“我,我叫苏玄心。”

连忙报了名,藏在背后的青绿色小花也忘了藏起来。云流子嘿嘿一笑,对着玄芝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被摘下来的青绿色小花,眉头一皱,一股浑厚的仙气便把这青绿色的小花托了起来缓缓到了手心。秦玄柯见此,立刻挺身向前跨了一步,“太师傅,这是我摘的,不关苏玄心的事。”

云流子嘿嘿一笑,摆了摆手,“不打紧,不打紧。”

浑厚的仙灵是一股浓郁的白色,犹如一团流云,云流子之名,也正因为这稀有的阳属性灵根而来。苍老的声音缓缓而起,淡淡地道:“草木飞花,亦皆为生灵。修仙之后,万不可,以一己之私,而伤通灵之物,此花无斑斓之色,却与草茎相同,颜色青绿,是懂小隐的灵花,名为隐心兰,摘除之后,半日便萎,岂不可惜?”

苏玄心轻咬贝齿,回声道:“那太师傅,可这花已经摘了,却又该如何?”

语气中,却颇有些失落。老道士云流子微微一笑,沉声道:“那小娃娃是想让它永远开着咯?”

苏玄心自然地回答道:“那是当然~”又轻声嘀咕了一句,却不甚清楚,“这可是礼物。”

此时云流子已略窥仙尊门径,这耳朵,可灵得很,小女孩的一句话,云流子便知道了十之七八。手上浑厚的白色仙气一捏,便慢慢浮向了青绿色的小花,刚刚有些枯萎之态的小花得到如此浓郁的仙气滋养,立刻生机焕发,倒比之前更加多了一份翠绿的精华流转其中,一扬手,把秦玄柯腰间的一枚香木雕成的木佩连着红绳取了出来。“呀!”

简单雕成的香木木雕与青绿色的小花相互缠绕,竟在仙气的捏合之下,化成了一个翠绿的玉佩,清透的玉佩之中,一朵青绿色的小花却在其中摇曳多姿,连着一根红绳,带着香木的味道和小花的芬芳,颇有不凡之样。老道士微微一笑,沉声道:“玄柯啊,送姑娘家的东西,怎么也得花些心思啊~你雕的木佩,便征用了!可不能给青鹫山丢了人~”微微沉吟一声:“此物名为:香木隐心玉”秦玄柯贼溜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嘻嘻地说道:“谢谢太师傅!”

秦玄柯接过玉佩,只觉一股隐隐流动的仙气在其中慢慢流动,颇有仙草灵枝之气,转过身,轻轻递给了苏玄心。云流子微笑道:“这些孩子,在这山谷里看看花草吧,你们四个随我过来。”

这些孩子一听到可以在这山谷里随意逛逛,也是高兴的不行,几个小心些的孩子还看了看师傅的脸色。三个师傅也是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孩子们便像撒着欢的小狗跑向了翠绿的林子里,不知踪迹。云流子见孩子们都跑走了,便微微收齐浓厚的白色仙气,对着三人一笑,淡淡道:“嗯,这次的孩子里,有三个还不错。一个纯净的水灵,一个罕见的雷灵,还有一个风阳双灵,看来我青鹫山要重振仙界了。”

绝弦子也是微微笑道,“是啊,师傅,这次真的是收到了许多不错的小家伙。”

在师傅云流子面前,绝弦子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罢了,全无往日的冷漠神色。“仙儿,我把掌门的位置交给你,也希望你能好好改变一下自己。你这小妮子,外冷内热,与其他仙派交往起来,还得多问问你师兄师弟他们,知道么?”

老人言辞恳切,颇像个父亲在教女儿。“弟子知道。”

绝弦子也是微微一怔,整个人变得柔顺起来。“琦儿,兰儿,你们两个也要好好教徒儿,仙族已经渐渐衰落,大不如以前了,所以遇到好苗子,要格外的珍惜,即使是资质差上一点,只要肯努力,也要慢慢引导,让他们走上正道。即使无心修仙,也要教导他们,做个好人,知道么?”

黑白子,玄芝子两人郑重地点了点头,面对师父的教诲,两人也谨记于心。“还有你这臭小子!又教出了一个小臭小子!真是让为师头疼!”

老道士云流子话里虽然有责备的意思,语气上确实笑骂着酒尽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哼!师傅,那您还帮他撩那小姑娘,才真是为老不尊~”酒尽子摸着胡子,晃着脑袋一脸无所谓。老道士云流子嘿嘿一笑,“你这小子,是不是看我打不动你了?”

“嘿嘿,没有没有,师傅,我开玩笑呢,您别生气~”老道士云流子轻呼了一口气,慢慢说道:“玄柯的灵根是什么属性啊,刚刚看见那双灵根的女娃娃,倒是忘了探一探玄柯的虚实。”

酒尽子微微一愣,含含糊糊道:“火灵吧。”

云流子眉毛一挑,沉声道:“吧?”

“就是火灵!”

“你这臭小子!又马马虎虎!看我不打你!”

云流子一看到酒尽子,似乎就升腾起无尽的力量,也许这就是劣徒的好处,老师永远想教训教训他,哪怕是有些打不动了,也要提起一口仙气,狠狠骂上一句。三人半拉半笑,看着快八十岁的老师和这四十多岁的老活宝相互打闹,仿佛又回到了二三十年前那段刻苦修行的日子。过去,总是让人怀念,可人总要向前看,归根结底,这些小辈才是青鹫山的未来。这些孩子在长满了奇花异草的幽谷里上蹿下跳,享受着寒冬之中的缕缕春意,同时,也在享受着通过寒崖铁索之后的绝美风光,世事不也常常如此?历经非常之艰险后,往往能得到非常之景致。苏玄心小心地抚摸着温润的玉质配饰,化玉的香木里面一朵小小的隐心兰摇曳生姿,牵起红色的细绳,藏在了灰色的道袍里。秦玄柯笑吟吟地走过来,缓缓道:“玄心妹妹,我,呃太师傅送的玉佩,你怎么不带上?”

苏玄心小脸一红,轻轻地道:“我知道修行辛苦,若是弄坏了,我会伤心的。”

秦玄柯轻轻点了点头,望着清雅的绿色山谷和眼前可爱的玄心妹妹,总觉此时此刻,便已是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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