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赵两位姨娘虽然也会欺负她,却也不会太过奚落,毕竟阮南柯是一家主母,她们作为同一房,和阮南柯伺候同一位夫君,多少要顾着些魏初弦的面子。魏府的女人们平日里就惯会欺辱阮南柯,不用刻意商量,就会将她排挤在外,只因着她是个没有显赫家事的出身。府上众人皆知阮南柯爹爹不过是一届游民,听说还做过道士,虽然教了她一些本事,但是身份普通,根本拿不上台面来说道。阮南柯原该是早就习惯了她们的奚落,不应当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以往这些人只是说她出身卑贱,性子太温和上不了台面,不配当家为主母,但今日这些说的可是刚发生的事情,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夫君变心了,要让别的女人取代他的位置了。这些话落在自己耳朵跟前时,她没法如往日般那么容易想开,魏家的妯娌姨娘的这些话,就如同刀子一样,狠狠扎进了阮南柯的心。她的夫君,她日日夜夜盼着回来的人,如今竟然要娶别的女子回家了。所有人都听到了。宣旨的公公当着所有的人的面,把她夫君变心,要让别的女子取而代之她的消息,读了出来。阮南柯由当知扶着,一句话都辩驳不出来,大家看着她这柔弱的样子更加不喜,想骂她又怕她当着大家的面没担住,直接大哭出声,平白让说话之人担了惹哭当家主母的骂名。“真是瞧着就晦气,我们走。”
说话的是魏初弦三弟弟的姨娘安氏,安姨娘出身和阮南柯差不多,两人本应该是同仇敌忾,刚入府时得到了阮南柯多般照顾,那会子两人关系确实不错,时常约着说些体己话,忘记是从何时开始的,她竟恩将仇报,帮着大家一起欺负阮南柯了。安姨娘嘴巴毒辣,说的却是实话,大家瞧着阮南柯现在的样子确实觉得晦气,娇娇弱弱和朵莲花似的,光是莲花般洁净倒也还好,还算上得了台面,偏生她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她两句还容易落泪,看着娇气又讨厌。安姨娘这话逗得一众妇人们都捂嘴偷笑,笑完之后纷纷看好戏般各自离去。家里的夫人姨娘们都离开,没有那纷扰的议论声,魏老夫人的头疼病才感觉好了一点,这头疼是老毛病了,阮南柯虽然不中用,但在这上面却是有些巧劲,魏老夫人的头疼病经过她按上一按,总会缓解很多。撇头看了失魂落魄的人一眼,魏老夫人率先走进了自己的屋内,方老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一惯会看主子眼色,一眼就看出老太太有需要,直接白了阮南柯和当知一眼,“还不快些跟上,没见老夫人的头疼病又发作了吗?”
老夫人这病天气好时一般不会发,像这种大喜日子更是不会发,今日也没太动怒,也不怎的就又发病了。婆婆生病是要紧事,阮南柯心里还带着痛,却也只能暂时压下,跟着方老嬷嬷进了屋子,给老夫人按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