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南柯是懂些药理的,自然一起身就通过自己的异常,发现了这酒中的不对劲。酒中明显是混了无色无味的媚药,也不知道到底放了多少,就这么几杯下去,她已经感觉自己浑身燥热难耐,双腿也已经如同棉花一般软弱无力,没有丝毫反抗之力。都怪她太大意了,平日里府上的姨娘们纵然百般不对付,却也从未下药谋害过她,她只想着在府上,又是自己和魏初弦的散伙饭,应当是没有问题的,连检查一下的心思都未曾动过。不,就算她有所防备,这药无色无味也难以分辨,魏初弦这样好的功夫,不也着了道吗?是谁?是谁要害她?如果是想要她和魏初弦的命,一定会直接下毒,可偏生下的竟然是媚药。莫非是刚入府的沈青时?她这几日虽然没怎么找阮南柯麻烦,可时常背着魏初弦挑衅她,说她哪哪不行。阮南柯这个念头一出,随即又否定了自己。不,不会是她,她如今霸占着魏初弦,就差五月初五后,两人便可光明正大的在一处,给阮南柯和魏初弦下药于她没有任何好处,没有女人会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往别人身上推,尤其是,那男人还即将成为自己的夫君。那酒。阮南柯双眼迷离的看着桌上的酒,意识逐渐开始匮乏,对了,张赵两位姨娘昨日刚同她说了不想出府,今日来了也不曾喝过一滴酒,现下更是腾了位置给自己和魏初弦两人,就是她们了!可这么做,对她们来说有何好处?阮南柯这头还在想着,就见魏初弦突然一把抓起她,有些嫌弃的将她摔在塌上,然后满脸厌恶的脱起自己的衣服,“我真是高看你了,以为给你钱和放妻书,你就会体体面面的离开,成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可你竟然也学了那种手段,真是平白叫人恶心!”
身下传来疼痛,阮南柯满脸震惊,虽然浑身燥热双目迷离,可她意识还是清醒的,强撑着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能够有余力开口解释,“阿弦,你听我解释,不是我……”未等阮南柯说完,魏初弦已然将外衣脱了个干净,比刚才更是嫌弃的看着阮南柯,一把抓起她的脚腕,将她抓到自己身旁,用浑身蛮力捏起她的下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装的,自己脱了吧,还要我帮你?”
阮南柯下巴像是已经脱臼,双眸中有些震惊,她从未见过魏初弦这个样子,就好像她是那自轻自贱的妓子一般,浑身长满了花柳病疮,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强压下心中的酸涩,阮南柯伸手拔下自己的发簪握在手中,尖锐的发簪底部扎进手中,换来了她一瞬间的清醒,她强撑着起身下榻,想往外跑,叫当知弄些冰水来让她和魏初弦清醒清醒。不管情况再怎么样,如今,魏初弦已决定休妻,她不再是她的妻子,断容不得别人随意欺辱。可能是她的动作太过慢,魏初弦喝的酒又比她多,如今是一点耐心都不愿意给了,直接大手一扯,将她的衣服撕了个支离破碎,然后将床幔随意的扯下。药劲上来,阮南柯的双脚已经绵软无力,再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感受着那男人带着满脸厌恶,毫不怜惜的冲撞自己,就如同她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那般。阮南柯看着寝帐上头的白纱,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搬离了那个院子,寝帐早已不是那西域薄纱和蜀锦,只是寻常几十文的料子,就如同她现如今的身价一般,一跌再跌。阮南柯感觉自己从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身上也因男人的粗暴,留下了许多瘀紫,她舌根泛苦,从未有如此后悔的情绪。后悔自己识人不清,不顾父亲的劝阻,执意嫁于这个男人为妻。后悔自己在这高宅大院中丢了自己,为这个男人患得患失。更是后悔在战事起之时,她竟然日日为他诵经祈福,保佑他平安归来,甚至不惜折寿二十年也要让魏初弦在战场上安安稳稳,躲过敌国那些骁勇士兵,躲过那无眼的刀剑。如今想来,自己的好却是都给了一个畜生。阮南柯好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唯一不学好的竟然就是防身术,恨自己不听父亲的话,为人甘愿落在深闺,恨自己的无知愚昧,恨自己诵经求佛保魏初弦的平安。这样的男人,就应该在战场上,被那无眼的刀剑割了喉咙,夺了性命。从前日日祈福换来的,竟然是如此惨痛的教训,阮南柯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过了不知道多久,魏初弦终是停下了身上的动作,他发泄完毕,药劲已解,随意的扯过被子就睡了过去,也没有管身旁满身伤痕的阮南柯一下。分别六月,等来的竟然是这满身的伤痕和满腹的怒火,阮南柯艰难的拉过床尾的一件外衣,盖在自己的身上。薄薄的外衣,在这样初秋的夜里,冷的她打了个寒战。阮南柯将自己的身子缩起,一如当日在半夜起来担心魏初弦的样子,只是这次,她心中不是担忧,而是剩下了满腔的恨意。蜷缩起来,就难免扯到刚才受伤的地方,阮南柯一经提醒,忍不住环抱自己屈辱的哭了一夜。阮南柯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也没有想好睡醒后怎么面对这一切,掀翻的桌子茶盏,支离破碎的衣服,满身的伤痕……可睡醒之后,一切都变了!等她醒来,映入眼帘的竟不是魏初弦的脸,而是自己的脸,她还清晰的看到自己满头秀发因为昨晚胡乱的糊在自己脸上,脸上挂着泪痕和汗液,嘴唇因为不自觉咬着而泛白,漏出的脖颈上青紫一片。阮南柯震惊的起身,因为自己能看到自己而吓得合不拢嘴。这一捂嘴,感受到掌心的粗糙,她将手放于胸前,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手掌。掌心因为常年握刀早已起了手茧,粗壮的手指比她平日里的大了几寸,分明是……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阮南柯翻身下床,不顾浑身未着寸缕,跌跌撞撞的跑向了屋里唯一的铜镜前。是魏初弦的脸,她竟然和魏初弦身份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