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初弦突然有些难受,但他很快就压了下去,想来这应该就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阮南柯属于他六年,他也再提不起爱她的兴致,走到今天,两人都已经差不多是走到尽头了,感情到这里说再多就不体面了,何况,也没必要再开口解释太多。总之,两人抓紧换回来才是要紧事。“魏初弦”从书房出来就来了这里,又叫当知把东西收进阮南柯柜子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魏府,魏老夫人正在餐厅由其他女眷陪着吃饭,一听到魏初弦不给她的东西竟然给了阮南柯,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是这个阮南柯!六年前抢她蜀锦,如今又抢蓝闪缎!还真是扫把星,狐狸精转世!消息也很快传进了沈青时的院中,知道魏初弦的这些事,沈青时再也按耐不住,急匆匆的就往阮南柯的小院走来。魏初弦和阮南柯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对完,讲到这些赏赐的时候,魏初弦也难得大方了一回,“这些毕竟是你拿来的,就都给你吧,不过蓝闪缎……还希望你能留一匹给魏府。”
阮南柯点点头,能得到一匹蓝闪缎和那串和田白玉珠,她已经很意外了,连带着对魏初弦的态度都好了两分。两人用膳用到一半,沈青时就带着斐微气冲冲的进了小院,她们院子是阮南柯之前住的,阮南柯为了离她们远点,特意找了和之前院子远隔着的地方,沈青时跑过来应该花了不少时间才对。将心中那点猜忌放下,阮南柯看着魏初弦一直冲自己使眼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将人迎了进来,“青时妹妹,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吃。”
沈青时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特意搬了椅子坐到两人中间,将阮南柯和魏初弦隔开。这一举动简直是皆大欢喜,魏初弦本就有意挨着沈青时坐,阮南柯也不想挨着魏初弦,沈青时虽然讨厌,但她也只当是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魏初弦不同,魏初弦在阮南柯心中还是讨厌的那一列。三人不尴不尬的吃着饭,沈青时频繁的看着阮南柯,阮南柯只顾着吃,都没怎么理他,魏初弦又忍不住看着沈青时给她夹菜,三人这个关系链乱的当知都迷糊了,当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老爷似乎看起来分外亲近她,而阮南柯又看起来分外亲近沈青时。就好像……两人身体互换了一样!当知想到这里,又控制不住的将自己的想法甩了出去,提醒自己千万千万不能有这个念头,元春国可是禁止妖道的,她不能把自己给坑进去。吃完饭,魏初弦频频对阮南柯使眼色,想让她腾位置给自己两人,阮南柯看出来他的意思,将饭匆匆扒完就起身准备离开。沈青时注意到阮南柯起身,也着急忙慌的起身,阮南柯一个不注意,就听哐当一声,沈青时也闷哼出声,“啊,好痛!”
阮南柯回头,只见沈青时摔倒在了地上,手肘处撑着,眼泪唰唰的就往外掉,魏初弦一个着急,赶忙上前扶起沈青时,帮着她检查伤口。阮南柯站着,看着魏初弦着急沈青时的样子有些失神,正想着,就听沈青时往后退了退,看着魏初弦,满脸不可置信,“阮姐姐……你怎能如此对我,我不过想和初弦哥哥吃顿饭罢了,你怎能把我绊倒在地呢?”
魏初弦微微张着嘴,明显是有些意外,看着沈青时时手上还保持着刚才给她吹气的动作,像是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魏初弦如此,阮南柯心中也不知怎的,突然畅快了几分,要是今天两人身份没有互换,沈青时冤枉的可是她。这女人还真是急了,一天用两次苦肉计,也就是魏初弦这种喜欢一个人就不会管任何细节的男人会上当,她看着觉得这些就是后宅女人们惯用的老套路,一点都不新鲜。见阮南柯没有反应,沈青时又害怕的退后了两步,视线频频往魏初弦和阮南柯这边看来,边看边对阮南柯说,“初弦哥哥,我怕……”要是真是魏初弦,定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阮南柯,可呆在魏初弦皮囊下的可是阮南柯,这种俗套不行的美人苦肉计,对她一点用都没有。阮南柯目光戏谑的看着魏初弦,开口对门口的斐微道,“你主子摔了,去叫几个粗使婆子把人扶回院中休息吧。”
魏初弦怎么可能会绊沈青时呢?阮南柯心知肚明。魏初弦虽也为沈青时冤枉自己,感到有些委屈,但他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沈青时想要得到自己的关注罢了,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虽然被冤枉,魏初弦也很开心。阮南柯就是不知道魏初弦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转身就走,把这个蠢男人远远甩在身后。斐微进屋看到沈青时倒在地上,一脸委屈的跪在了阮南柯身前,“老爷,我家主子成日都躲着阮姑娘,也不知道为何,阮姑娘总喜欢和我们主子做对。”
魏初弦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斐微说的是真是假,看着魏初弦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阮南柯有些无奈的耸耸肩,用口语道,“我可没有对她怎么样。”
看着两人的互动,斐微更是着急的上前抓住了阮南柯的衣角,“老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阮姑娘……阮姑娘她……”魏初弦终是相信阮南柯了些,打断了斐微的话,“什么阮姑娘,阮南柯如今还掌管着当家的权利,还是魏阮氏,叫阮姑娘成何体统?”
见魏初弦开口,沈青时和斐微皆是恼怒的瞪向她,这女人莫不是疯了吧?竟然开口教训起她们来了!一着急连自己的名讳都直接叫出口了。阮南柯没想到魏初弦会为自己说话,扭头看向魏初弦,眼里有两分试探,不过一个名讳而已,休书她都收了,还在意一个名讳?不知道魏初弦在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