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夫人……”仵作眼神快速从阮南柯脸上扫过,面对着魏初弦,心下虽然疑惑为什么都是这家的夫人问话,但还是恭敬地回道,“牢中的水,饭菜皆下了这种毒,和银簪上验处的毒一致。”
仵作说完,将两支银簪递到魏初弦面前,魏初弦接过银簪看了一眼,面露古怪,女子的首饰太过多样,他看不出来有什么稀奇的。阮南柯却看出来了不同,“拿给我看看。”
魏初弦见她确实有要看的意思,就将银簪递到了她手中,看着上面神似的花纹,阮南柯回答道,“这是我之前送给张赵姨娘的入府礼。”
张赵姨娘一同入府,阮南柯作为主母,自然需要表现表现,她平时对张赵姨娘不差,所以她们两人也一直将这银簪日日带在身上。看着手上黑了一大截的银簪,阮南柯手紧了紧,“那些吃食和水可有动过的迹象?”
“回将军,菜盘旁边有几块肉掉落,像是被啃食过,旁边有几只老鼠的尸体,那些肉应该是它们吃的,除此之外,未曾有人动过的迹象。”
阮南柯的手猛地握成拳头,看着魏初弦,“她们知道有人要杀她们!”
魏初弦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拳头打在旁边的柱子上,“可恶,到底是谁!”
仵作看着这位彪悍的夫人,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将军更加理智,难怪有人传言魏府最近要休妻,是他,也吃不消这样的女主人。心下编排了几句,仵作继续说道,“还有一事小的未曾禀报。”
“说!”
魏初弦先一步开口道。管是谁做主,他只需要赶紧把事情了了,先出了这多事的府邸再说,仵作想明白,也不管问话的到底是谁了,开口道,“导致张赵姨娘死的毒和茶水吃食里的并非同一种,沾即毙命,世上没有解药,比吃食里的更加霸道,价值千金,里面含有一种特殊的材料,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拿到手的,杀人凶手起码是……皇亲国戚。”
“另外,请将军和夫人饶恕小的多嘴,依小的看,杀害张赵姨娘的人和在茶水吃食里下毒的,应该是两拨不同的人,因为作案手法大相径庭,且用的毒完全不同档次,导致张赵姨娘丧命的这批人,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这个结果,让魏初弦和阮南柯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件事情的程度已经超过了魏初弦和阮南柯的想象,两人从一开始简单的认为只要拿到药酒就可以换回身体,到现在张赵姨娘突然被人谋杀,对方竟然还拿出了这么珍贵的毒药,就为了杀两个小小姨娘……这件事情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下媚药了,整个事情的背后,好像有了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下药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阮南柯魏初弦凝眉对视,相互都看出了对方的心事。在查清楚下药的人前,张赵姨娘的尸体暂时就交由仵作行保管,仵作行里有专门的冰库,此毒霸道难找,若是任由张赵姨娘尸体腐烂,怕是直接给杀人凶手提供逃脱的机会了。看着仵作将尸体抬走,看热闹的下人们也四散而去,消息就如同风过树林,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魏府。待人都散去,阮南柯和魏初弦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当知提醒了几句,阮南柯便让人将他们带回了魏初弦的小院中。自从魏初弦和阮南柯身份互换以后,阮南柯就没见过绒子了,今日两人都出了门,院子里没什么人,绒子倒是在院子里悠悠闲闲的晒着太阳。可惜好景不长,阮南柯也才远远瞧了一眼,绒子就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看着这么多人抬着两个人进来,翻身就一溜烟跑没了影。从软轿上被人搀扶着下来,魏初弦已经自觉地钻回了被窝,该说不说,他还是听府医的话的,要不是这几日实在是事情太多,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破戒。阮南柯倚靠着玉琮,垫着脚尖跳进了小院中,坐在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当知,玉琮,你们都出去。”
听着“魏初弦”发话,当知和玉琮都乖巧的应了声是,然后出了房门。“这件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但是我大概知道了,我们之前那次确实是张赵姨娘下的药,是我冤枉你了……”待当知和玉琮刚出门,,阮南柯就听到了魏初弦的声音,一句比一句轻。成婚六哉,她怎么会不晓得魏初弦在意什么。面子大过天,想听他一句真诚的道歉简直比登天还要难得,阮南柯不过才听了两句他承认判断失误的话,魏初弦就没声了。道歉对于阮南柯来说并不重要,如今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阮南柯只想赶紧查清真相,然后拿到媚药,和魏初弦换回身体。过往和一句魏初弦的道歉,对于阮南柯来说,没有那么重要。“张赵姨娘的死,肯定和我们被下药有关系,但是她们一向忠厚老实,我也未曾苛责她们,不然她们也不会日日带着我赏赐的银簪?我不明白,她们为何会给我们下药?”
阮南柯真的不懂,对她下药,还是媚药,她和魏初弦睡觉,没有人能获得好处,尤其是张赵姨娘。但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如果不查清楚张赵姨娘下药的动机,她们是不可能查到凶手和媚药的。水越来越混了,再不跑,大家都要受到牵连,谁也不知道,这看着浅浅的一汪水里,到底有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玉琮,进来。”
魏初弦抬头看着阮南柯,不明白她分析一半又把玉琮叫进来的原因,阮南柯没有理会他的视线,开口道,“你去派人搜一下张赵姨娘住的地方,还有她们随身带着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给我下的媚药,另外,你再把伺候她们的小丫鬟都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