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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再遇故人,异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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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腾空而起。无数的身影腾空疾飞,朝着月家而来。身法敏捷,行动迅速,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叶沐歆只瞧了一眼,便望向了墨北凰。他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我的人。”

“看来对这场拍卖行有兴趣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叶沐歆懒洋洋的评价着,既然不是墨北凰的人,便与她半点关系没有,作为旁观者,外边的人就算是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也引不起她一分一毫的兴趣。她更关心到手的千祥云碎片,从刚刚握到手中时起,残片与她戴着的千祥云之间的相互呼应便更加强烈了,她手心里的残片隐隐发烫,她胸口的千祥云更是不断的散发出热烈的温度,她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渴望融为一体的急迫。好神奇。“我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墨北凰望着她,发觉叶沐歆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手上的宝石残片上,若有所思。“好啊,需要我帮忙吗?”

她心不在焉的问。“无须。”

他答,“你留在这儿等着。”

“好。”

叶沐歆乖巧点头,正中心意。墨北凰身形如电,疾飞离去。流沙重新自暗处现身而出,原来她一直站在背光处,只是不知是什么缘故,明明人在那儿,视线却自动忽略掉她的存在,无法锁定她的位置。除非她心甘情愿的暴露位置,例如此刻。叶沐歆扬了扬手,意思是她可以随意,不必管她,自己则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取出千祥云,与那残片并排放在一起,打算从缺口处入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两块宝石再重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该死的天妖,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把麻烦留给她一个人处理,根本就是不负责任,可耻可恨。流沙抱着宝剑站在角落里,背朝里脸朝外,并不去关注叶沐歆在做什么,只是沉默的恪守一个影子侍卫应尽的本分。小楼内外,几方势力在对峙,气氛压抑而低沉。唯有叶沐歆全然不受影响。直觉告诉她,千祥云的完美,必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宝石在呼唤,在波动,在起伏,它们的渴望,她能感受的到。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入手。摆弄了好一会,没结果,叶沐歆将两块宝石都捏握在了掌心里,眼儿微阖,默默的开始继续寻找天妖。呼唤无果,干脆便运用起了天道之功,一寸一寸的检索她身体内部。身体里住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想起来都令人不爽啊,不管天妖是善是饿,存在的目的为何,她首先都得想个办法把他揪出来才行。外边风雨潇潇,房间内却是一片静谧,独享安宁。时间流逝,快的无法让人察觉到。而门前那个人是何时出现的,更无人发觉。流沙最先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心底一惊,然后眼前便昏沉沉的黑了下去。那个人,来到叶沐歆身旁,望着她,黑如点墨的眸子里藏了许多许多的心情。他轻轻的环抱住她,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叹息,“沐歆,我终于等到了你。”

身体被碰触,叶沐歆瞬时清醒过来,才要反抗,鼻端一抹浅香流过,那香味,她是如此的熟悉,让她不自觉的想起了许多,许多。她昏了过去,落在早已张开的怀抱当中。元宝察觉到动静,从宠物袋里爬了出来,仰头望了望。一只大手,落在它头顶,使劲儿的揉了揉。元宝用最贱的嗓音嗷呜嗷呜乱叫几声,讨好的翘起了它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摇了几下,紧接着钻回了它的宠物袋,照旧将尾巴留在外边耷拉着。那个人横抱起了叶沐歆,按照原路返回,消失在小楼的最深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竟不曾惊动过任何人。昏昏沉沉的梦境,完整而连贯。当意志力被强效药力瓦解时,那些被压抑在灵魂最深处的记忆便成了不受控制的野马脱缰而出,疯狂乱窜,疯狂践踏。叶沐蓉用她特有的娇憨笑容在对她微笑,抱着她的手臂,不依不饶的撒娇,“姐,你想不想我?想不想我?”

叶沐歆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试图去抚摸沐蓉的面颊,真实的触感让她无法辨别此情此景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境。“沐蓉,我从不曾有一天忘记过你。”

她的心,疼的撕心裂肺。那时候,当她抱着沐蓉冰冷的身体时,便是这样子的感觉,整个人疼的撕心裂肺,全世界都在摇晃,她哭不出来,甚至无法给出合适的悲伤表情,木然的抱着沐蓉,木然的将她安葬,木然的面对着失去了沐蓉之后的人生。她以为,她足够强大,足够坚强,足以应付失去亲人的痛苦。但很快她发现,世界上少了任何人都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唯有沐蓉的离去,让她一下子没了方向,无所适从。于是,她将满腔的怨怒全发泄在了罪魁祸首林圣天的身上,她追着他全世界的跑,动用起所有的力量,只为了替沐蓉报仇。尽管林圣天是她费尽心思培养起来的唯一弟子,尽管她在林圣天的身上曾经花费了那么多心思,重视程度不亚于沐蓉,但在他伤害了沐蓉,并间接造成了沐蓉的死去之后,他便是她的敌人,欲除之而后快。最后,她做到了。但她发觉自己并不觉得快意,反而更加的失落。从此之后,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孑然一身,存在于世界之上。眼角泪痕残存,逐渐干涸,她沉睡着,睡的并不安稳。不远处,一道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久久,不曾移开,甚至不曾眨眼。叶沐歆终于挣脱了浑浑噩噩的昏沉,从烦乱的梦境之中挣脱而出,缓缓张开了眼。她平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搭着薄软的被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香,闻起来心神愉悦,整个人都慵懒着,舒服极了。叶沐歆一下子,坐了起来。这香味,这甜甜的味道……她猛的攥住了被子,脸上的表情,近似于狰狞。“你终于醒了,沐歆。”

一个属于男人的低沉声音,静静扬起。那声音,让她不由自主的浑身僵硬,整个人变得非常不对劲。怎么会,怎么可能!她扭头望过去,一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花费了她全部的力气。只见在光与暗的交错处,一个黑衣男子,悠闲而坐,他有一张轮廓深邃的面孔,瞳孔深幽,一望不见底。他的脸上,挂着轻柔的笑,那笑,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叶沐歆的身上,立即张扬起了浓郁的杀气。她从来不是个会有剧烈情绪波动的人,但总有一些人一些事,能轻而易举的破掉了她的自制,让她变得像一头即将暴走的母狮,须发皆张。“林!圣!天!”

她怒不可遏的喊出这个早已被埋葬的名字。“沐歆,好久不见。”

他优雅站起,一步步走向她,眼中有明媚,有欣喜,以及毫不掩饰的爱意。“可恶。”

她的心,绞痛着,不知道为何会发生如此不可思议的事,一个已经深葬在海底的人,居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还露出久别重逢的样子,这到底是何道理?“沐歆,你这个表情,不像是久别重逢该有的信息。”

他已来到她身边,坐在距离她很近的地方,伸出手来,想要碰触她的面颊。一记冷冷的眼神掠过来。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慢慢的,握成了拳,颓然落下,“你还在怪我。”

叶沐歆眼露讽意,“你健忘,还是我健忘?”

“沐歆,这里已不是原本的那个世界,你换了身体,换了模样,而我也已经为沐蓉以命抵命,难倒死一次还不够化解你的怨恨吗?”

他用双臂撑着身体,看着她,深深的看着她,眼中闪动着悲伤,以及浓郁的温柔。这样的林圣天,是她所不熟悉的。昔日那个桀骜不驯,浑身凌厉,眼神总是冰冷冰凉的林圣天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这一个,既熟悉,也陌生,无论如何,都与她记忆中的样子重合不到一起。“沐歆,如果你真的无法原谅我,你还可以再杀我一次,我绝不会还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轻轻说道。叶沐歆冷笑,“什么时候,你成了好好先生?林圣天,你又在搞什么鬼?”

他落寞的垂下眼去,“我没有搞鬼,沐歆,我只是想求得你的原谅,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只要你肯原谅我过去犯的错,我都愿意承受。”

轻轻的叹了口气,满腹惆怅尽在其中,“沐蓉的死,绝非我本意,她就像是我的小妹妹一样,我再坏再无情,也不会朝沐蓉下手。”

“不要再说了。”

叶沐歆不耐烦的打断他的忏悔,“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沐歆……”他顿住,眼神幽幽的落寞。“你说的没错,我杀了你一次,已然算是为沐蓉报了仇,我们两清了。”

叶沐歆一口气说完,打算跳下床离开。她心烦意乱,浑身不舒服。再多呆一会,她几乎就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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