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不是抓紧救治,而是想要辩他个是非分明,最后延误救治时机,明明救的回却硬生生给拖死了,当然,也不排除是叶家看到叶芙蓉已然残废,连嫁出去联姻的利用价值都没了,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她断了性命,免得日后还得养着,浪费家里的口粮。如此想,或许有几分恶毒,可搁在叶家还真不稀奇……这个家族实在太过现实了。“此处足够避人耳目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叶沐歆用眼尾余光看着楚凌天又将叶家三、四小姐拖了进来,有人看不惯,想把人接过去,被楚凌天狠狠的瞪了一眼,这小霸王在叶家没少折腾,向来是又凶又难缠,因此虽然说对方很不高兴,却并没有坚持要为了叶婉月和叶芷娥再与他斗上一斗。事到如今,家族里的重要人物已全部惊动了。听到叶沐歆饱含嘲讽的声音,之前答话的老者冷冷道,“家里的事,自然要由一家之主来决断,你等等吧,你爹回来,想说什么、做什么,全都由你。”
叶沐歆一听这话,明明不想笑,却又不由自主的笑了,“爹爹?”
真敢讲啊!做人怎可以一点脸皮不要呢?黑白不分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索要恩情。脸皮厚到了一定境界了,不得不喊一声佩服。老者怒声咆哮,“纵然无生恩,亦有养育之恩,如果没有叶家,你能出生?如果没有你爹爹,你和你那个娘不知此刻在何处流浪!”
叶沐歆未来得及接口,楚凌天一蹦三尺高,“放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手中软剑,犹如一条银色长龙,激射而出。生的是仙童面容,脾气却绝对比喷火暴龙还可怕。叶沐歆的娘芳华早逝始终是楚凌天心底的一根刺,平时怎么看叶家怎么不顺眼与此有着直接关系,他没想起来找麻烦,对方居然敢主动提起,还用那种不屑的口吻,对于逝者毫无敬意,他会忍的下这口气才怪。老者一抬头,就看见一柄灌注玄功的银剑径直向面门逼来,虽然楚凌天看起来年岁不大,可劲道绝不容小觑。当下不敢怠慢,闪身躲开,也取出了兵刃,扫开那软剑,“楚少爷,老朽实话实说而已,你姐姐与人私通,做下苟且之事,还怀了孽种,如果不是我们家主一番深情,将之迎娶进门,许以大妇之位,让她产下孩儿,不计前嫌的抚养那来历不明的孩儿长大成人,难倒这个恩情就可以不顾念吗?”
叶家人纷纷点头。“一番深情?真敢说啊!如果真的是情深无悔,叶战堂的那些个妾室又怎么解释?在我娘进门之前,他已是一女一子的父亲,我娘进门之后,又陆续有两女二子出生,既是情深,至少专注的爱上几年,也算说的过去,可他呢,一刻不得闲,让那么多女子入门为妾,为他生儿育女,怎的这也是情深?”
楚凌天与老者战的难解难分,叶沐歆双臂抱怀,冷声驳斥。老者有些狼狈,他在祖庙内过着人人敬畏、养尊处优的生活,闲来无事炼器修心,拳脚功夫早已多年不碰了。如今被一个小小的孩子逼的节节败退,那铺天盖地的而来的威压,骇的他喘不过气来。耳边却能够清晰的听到叶沐歆的每一句话,那饱含嘲讽的音色,真叫人有种无地自容之感。“胡说八道!”
老者大叫,“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多子多孙?叶家是名门望族,战堂乃一家之主,难倒要他守着一个不洁的妇人过一生?难倒他抚养别人的野种,而不去留下自己的血脉才是正确?你们太自私了。”
楚凌天浓眉倒竖,双眼喷火,若是刚刚只动了五分气,在听到这话后,直接上升成了十分。嘴里呜哇哇的大骂着,下手再无保留,呼呼卷起好大的劲风,直奔老者而去。叶沐歆却仅仅是撇了撇嘴,倒没动那么大的气。她把叶战堂看的太清楚也太透彻。世界上只有一个字能形容,也唯有这个字形容起来最为准确到位,那就是‘渣’。他当初闹死闹活非得取楚小姐进门,还不是看中了人家的才貌双全,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非常清楚,如果搭上了楚家这条大船,对于叶家来说,无异于平步青云而起,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只是楚小姐虽然最终点头,同意嫁过来,却从不曾有过动用娘家实力为夫家谋福利的打算。也不曾听说楚小姐对叶战堂怎样的情真意切,痴心无悔。说穿了,叶家对于楚小姐而言,只是一个逼不得已的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