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上头又有声音传来。苏晓月冷冷地笑着,他说让她说,她就要说么?以为她真的是吃素的?苏晓月并不急着再站起来,而是用挡住脸的手暗暗探触了一下额头,还好,人皮面具并没有因此损坏。忍住痛,苏晓月冷冷地咬住牙,缓缓地说道:“太尉大人,恐怕你想问的还不仅仅是这个吧!”
阴暗的石室里,有四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地上趴着的苏晓月,坐在上位一脸阴狠的苏世彦,立在他身旁的孙管家,还有就是两个携着利剑的黑衣男人,其中一个是被指派踹倒苏晓月的。听着呼吸,苏晓月知道人数,所以她在研判自己的胜算有几分,除了那个踹了自己的男人,另外那个,她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还有就是苏世彦,和管家。“把她给我……”“谁若是敢再动我一下,我苏晓月对天发誓,绝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从地上传来的声音,冷冽得却像是从地狱中发出的。瞬时,苏世彦想说的话没再说完,而那个正准备听吩咐再次“行凶”的男人也愣是顿住了脚步,立在黑暗里的另一个身影也将呆呆地看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苏晓月,隐约中似见其身形微微一颤。一旁的孙管家那张扑克牌脸也总算是非扑克了,瞪大了的双眼写着震惊和些微的恐惧,现在的苏晓月与平日所见及方才所为分明就是两个人!那双嗜血的眼睛在烛光中似乎快要滴出血来,配上那一副丑陋不堪的脸,加上忽明忽暗的光,此时的苏晓月竟如同那黑夜中的索命者。冷酷的话在石室中回荡,三个人的心中只有一句话——这个女人好可怕!只有苏世彦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只愣了几秒便又恢复了一脸的冷笑,“果然,还是藏不住了!”
微微扬起嘴角,苏晓月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太尉大人不要高看了自己!”
说话之间,苏晓月皓白的素齿带着森白的光芒,映入苏世彦的眼底。苏世彦怒目冷哼,“哼,老夫不管这些,老夫只想知道你究竟是我太尉府做什么的!”
冷冷的笑声拍过石室墙壁,“高明的太尉大人,您不是很厉害么?怎么?这个也需要我来告诉你么?”
“你……”苏世彦愤怒地拍下了桌子,“你这个贱女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晓月心觉好笑,“太尉大人,小女子我可不曾见您给过我什么敬酒!”
零点几秒地停顿后,苏晓月又一脸“好心”地提醒道,“还有,小心血压升高,药石无救!”
“你……你竟然敢诅咒老夫!”
苏世彦手指因气愤无比而颤抖,直直地指向苏晓月,“来人,给我拿下!我要让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哎哟哟,小女子好怕!”
苏晓月冷笑着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嘴里却依然不怕死地向他挑衅着,“我说太尉大人,我可不想喝你的罚酒!行不行请您换换?”
“你……你也只能在口头上占占便宜!”
苏世彦已经被她气得不轻,他的眼光果然一点都没有错,这个女人不仅另有所图,而且她本身更是极具危险,这个女人绝对留不得!猛地,苏世彦往前面大吼一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这个女人给我抓住,我要让她死!”
“是!”
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在石室响起,然后在苏晓月方敛聚起危险的光芒,转过身做出准备战斗的状态时,出其不意地向苏晓月攻了过去,苏晓月忙身一退,躲过二人凌厉的攻击。二人见自己的攻击竟让她一个小丫头给躲过了,便是怒不可遏,也忘了方才被她的气势所吓到,狠狠地再往前使出全力要将苏晓月“碎尸万段”。苏晓月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对着他们见招拆招。一时间,三个人纠打着。谁都没有试过古代武术与现代武术的对决,尤其在那样的时代既有各种听也不曾听,见亦不曾见的功夫,还有传闻中的轻功,更有各种可能的下毒方式,虽说在现代的苏晓月经过杀手组织的锤炼,各门各派的武功她也学了不少,跆拳道、截拳道、太极拳、泰拳、点穴甚至日本地古流武术,只要是世界可能有的,他们都被当成机器一样一样地训练,还有各种下毒及方法更是专门训练,因为下毒是最不费力的手段。但是尽管是这样,尽管她还记得这些,也尽量地运用,但是,她现在这副身体根本就适应不了。该死!早知道就该好好锻炼这副该死的破身体的!苏晓月一边艰难地抵挡他们的攻击,一边心头狠狠地抱怨着,越打下去,她越是呈现下风,最后她终于还是被逼到了死角,两只属于两个人的手掌向她袭去,眼见着自己就快要被眼前的人给抓住,苏晓月忽地冷笑一声,双手一扬,从两只袖口里飞出四根针分别刺向两人的手掌,不曾想到她居然会有暗器的两个人没有来得及收掌,四根银色的针已狠狠地扎进了他们的掌心。怒极的二人愤然用内功将针从掌心逼出,正打算再向苏晓月伸手毒手——“我劝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运功的好!”
苏晓月毫无畏惧地冷笑看着眼前苏世彦的两条狗,“否则,你们的狗命我可不负责!”
可惜,已经晚了,苏晓月的提醒晚了一步——两条刚才还活力十足的身影在苏晓月说完话的下一秒便脸色青紫地瘫软在地。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情往往令人震惊,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苏世彦主仆身上。原本一脸得意说自己的手下快要抓住她,可是一转眼,两个身手不错的人居然瞬间就倒在地上了,这让身为太尉的苏世彦顿时惊恐不已。苏世彦猛然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两副不再挣扎的躯体,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被一个小丫头给杀了?绝对不可能!而站在一旁的孙管家,扑克脸早已经被埋葬,一张苍白的脸上写的是满满的惊恐,没有他主子那般的不相信,只有惊恐神色。而那副挺得直直的身板则是快要躺到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去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苏晓月这才跨过两具口鼻流血双目暴睁不肯闭眼的尸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直直地看向那个站着张大了嘴巴的苏世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