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众人因为失望而松懈的时候,船尾的位置出现了一股巨大的声响,紧接着渔船开始剧烈摇晃。 那金黄色的生物像是有了灵智,疯狂的报复着眼前的渔船。 护卫与太监因为失去了平衡,只管稳住自身,蹬蹬的向后退。而正德皇帝一时不察,身体向左倾,扑通一声掉进了清江浦中。 “陛下!”
船上的太监与护卫大惊失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陛下!”
搭乘其他渔船赶过来的官员与锦衣卫也都惊呼出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水声。 扑通、扑通、扑通…… 不少太监与锦衣卫纷纷跳水,游向正德皇帝。 正德皇帝在水中奋力挣扎,激起不少水花,他的口中涌进不少河水。而在他身边还有不少草鱼围着他,顶撞在他身上。忽然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脚,嗖的一下,正德皇帝的身影没入水中。 “陛下!”
游在水中的太监与锦衣卫再一次惊呼,连忙扎进水中,寻找皇帝的身影。 正德皇帝在水中苦苦挣扎,尽管污浊的河水刺的眼睛生疼,但他依旧眯着眼睛,恍惚之中,他似乎见到一条金黄色的生物带着他向下游动。他现在没有办法呼吸,大脑充血,脸色通红。 就在这时,几双手抓住了正德皇帝的手臂,将他拉向水面。 与此同时,正德皇帝脚下还有几名持刀的锦衣卫,将束缚在正德皇帝脚上的渔网割裂,他的的脚一轻,挣脱了限制,迅速浮向水面。 清江浦岸边,在随行太医的施救下,正德皇帝这才吐出了几口污浊的河水,悠悠转醒。 “陛下!”
众多大臣担忧的在一旁呼喊,见皇帝醒来,内心终于松了口气。 “将那水中的畜生给朕抓住!”
正德皇帝浑身湿透,眼中杀意不减,脸上丝毫没有看不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是。”
跟随正德皇帝的大太监立刻说道:“快,将陛下带回行宫。”
“是!”
龙辇移动,太监宫女也惊恐地跟着龙辇身后,心绪未定,面色依旧苍白。 此时,河岸边还留有不少于三四百的士兵。 锦衣卫指挥使面露杀气,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五人,两名太监,两名锦衣卫,还有一名渔农。 “说!是谁指示你们谋害陛下?”
“指……挥使,奴婢没有谋害陛下……” “指挥使……属下冤枉!”
“……” “哼,谁知道你们安了什么心?”
锦衣卫指挥使面色一冷,扭头对身边的人问道:“之前为陛下准备渔船的人是谁,给我带过来。”
“是,指挥使。”
…… 锦衣卫指挥使问话的同时,清江浦上还漂有十几艘渔船,它们正四处打捞着皇帝口中的“畜生”。 一上午悠悠而过,河面上的渔船越来越多,在不少于五十多艘渔船围捕,最终抓到了一条两米多长的金色鲤鱼。 他们也不知这生物是否就是皇帝陛下说的生物,总之这生物又金色的鱼鳞,可以“交差“。 …… 时间过得很快,陈煜在船上悠然地度过了八日,终于回到应天府。 九月二十六日,下午,申时。 张子峰与陈煜风尘仆仆沿着甲板走下帆船,身后跟着有十名王府护卫。 这渡口距离钦天监并不是非常远,两刻钟就可赶到。 几人的脚步刚落在岸边,张子峰九迫不及待地向陈煜说道:“陈煜,在下需先回家一趟,这里有我亲手书写的文书一份,你先回钦天监复命,在下随后便来。”
陈煜点头表示理解,此次前去湖广已有一个多月,回家是应当的。 而他自己从钦天监回上元县还需一个多时辰,故而只能在钦天监休息一晚,明日告假回家看看。 “好,那我先回钦天监。”
五名护卫跟随在张子峰身边,他们是受小王爷的命令,要安稳地将两位贵人安全送回家,且他们还需为张子峰抬着谢礼。 陈煜目送张子峰离开,收回视线,便带着另外五名护卫离开了渡口。 没走多远,他们就在渡口附近找到了一辆马车,一行人赶向钦天监。 两刻钟后,陈煜走下马车,抬头看着钦天监的门匾,心中感慨,终于回来了。 就算只是在钦天监值班了一天,陈煜也感觉到这里分外亲切。 “走。”
一行人踏上台阶进入钦天监。 坐在钦天监一旁的看门杂役见到有人,放下手中的书籍,一脸狐疑地打量着陈煜等人,尤其是见陈煜身穿藏青色衣服,这代表对方是钦天监的人。 陈煜一见此人,便开口道:“在下陈煜。”
“陈煜?你这是从湖广回来了?”
杂役恍然大悟,怪不得见此人有些熟悉,原来就是那个在钦天监待了一天便去湖广求雨的陈煜。 “也是刚刚回来。”
杂役起身拱手道:“陈煜,一路辛苦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便看向了陈煜身后。 陈煜扭头对杂役介绍道:“这是兴王府的护卫,保护我与张辅官回钦天监。”
“哦,原来如此,见过各位。”
杂役看向护卫,拱手道。 王府的护卫纷纷抱拳。 杂役打量了片刻,疑惑地问道:“陈煜,张辅官呢?”
“他回家有点急事,一会儿就过来复命。”
闻言,杂役瞥了一眼护卫手中抬着的箱子,心中了然,然后招呼道:“陈煜,你与客人先去接待房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贝监正。”
“多谢!”
杂役点头,身影快速移动,随即消失在陈煜的眼中。 陈煜扭头对护卫说道:“走吧。”
钦天监客房。 贝监正、王监副、高主簿、倪大人(五官正)、冷德然五位大人都停下手中的公务,来到客房。 “坐。”
贝监正笑着招呼陈煜落座。 至于护卫已将他们安排到偏房休息,并准备了一些糕点茶水。 众人落座后,陈煜便将湖广之行的事情与众位钦天监的官员诉说了一遍,隐去了龙脉的事情,是用天地之炁与紫气说出了此事。 就算是如此,也让贝监正等人听着心惊肉跳。 不管是路遇劫匪,还是祭天求雨,皆是凶险万分。 这大概也是张辅官没有第一时间回来的主要原因。 “唉……真是难为你与张辅官了。”
贝监正一脸认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