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根沉思良久,扭头看向自己的另外两个孙子,说道:“既然如此,炳荣,炳生,你们愿意学习陈家的阴阳术数吗?”
什么? 陈炳荣与陈炳生两兄弟愣愣的,不知所措,不明白祖父为何要这样问? “虽然你们不是嫡子,属于庶出,可并非不能学习阴阳术数。”
陈林根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既然陈家现在有了十一对阴阳石,也许这是天意,家族是该向上走一步了。”
陈连川心中一惊,连忙出声道:“父亲,炳荣、炳生天赋并不出彩,如何能学习家族术数?还望父亲思量。”
二婶偷偷瞪了陈连川一眼,就你榆木疙瘩,公爹都亲自提出这事了,心中肯定早有考量,需要你替孩子们拒绝此事嘛? “无妨,勤能补拙,不求大富大贵,代代传承,也是极其重要的。”
陈林根摆了摆手道。 陈林根一言九鼎,将此事定下,并吩咐道:“连川,你去将老四、老五一家叫过来,我有事与他们说。”
“好,父亲,我现在就去。”
二叔陈连川应下,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妻子,站起身走出房门。 陈煜明白祖父的想法,见二叔离开,他收回视线,将第二个箱子打开。 他取出箱子中的丝绸布匹,说道:“祖母,母亲,二婶,这是兴王又一个谢礼,这些丝绸,足够你们做很多衣物了。”
她们闻言,纷纷看向陈煜手中的布料,双眼一亮,连忙上前从陈煜手中接过布料。 祖母摸着丝绸布料,爱不释手道:“煜儿,这兴王不愧是王族,竟然送了这么多上等丝绸。”
继母王氏与二婶燕氏也是一脸吃惊,她们以前也只是在店里见过如此精美的丝绸布料,她们从不曾考虑过买下这些布料制衣。 第一,价钱太贵。 第二,她们这些百姓穿上丝绸地做的衣服,也只是徒增笑话,并不会让街坊邻里的人高看一眼,反而会被碎嘴,引来闲话。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她们还是忍不住一人拿起一匹丝绸布,仔细摸索,感受着这丝绸的丝滑和质感。 “雪琴,这布料不错,你挑一匹藏青色的布匹,给煜儿做件衣服。煜儿原本就是秀才,现在又在钦天监干活儿,可不能让人瞧不起。”
二婶出声提醒道。 王雪琴点头,脸色认真道:“燕姐说的对。”
“咯咯……你给煜儿做,我给我们家的陈举人做一件,两不耽误。”
二婶拿起一匹白色的丝绸布匹,继续说道:“这估计也是我最后一次给连海做衣服了。自从中举后,来陈家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他以后的衣服也只能由他的妻子做了。”
尽管二婶与继母在说悄悄话,可陈煜在一旁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问道:“我七叔看上哪家姑娘了?”
听到陈煜询问,祖母梁氏露出笑容,满意地说道:“那姑娘姓冷,年方十六,听周保山(媒婆)说长得亭亭玉立,是个美人胚子。姑娘出自江宁县冷家,听闻对方的父亲在县衙当训术。”
陈煜讶然:冷训术?不就是风水六小家冷家的人吗?这世界可真小啊! 他没想到就是走了一个多月,七叔的亲事就这样被定下了。 陈煜笑着问道:“那七叔的婚期定了吗?”
“定了,十一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梁氏点头道。 这时,二婶插嘴道:“这时也临近春节,远方的亲戚朋友都能过来,两不耽误。”
陈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现在到结婚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还充裕。 他扫了一眼,七叔还未回家,便询问道:“那我七叔呢?他去哪里了?”
“参加文会去了。”
祖父冷哼一声,批评道:“自从中了举后,时常参加文会,就这态度,如何能在会试上取得好名次。”
祖母梁氏缓缓点头,脸色凝重道:“煜儿,虽然你已无法参加科举,可你的题海战术颇有效果,等连海回家,你得继续给他出题,让他继续。”
闻言,陈煜在心中默默为七叔默哀。祖父与祖母对七叔的期望很大,他从心底里希望七叔能抗住题海战术的磨砺。 陈煜看向一个小箱子,沉思道:“祖母,我也有事单独和你说。”
见祖母疑惑,陈煜上前拉了拉祖母的胳膊,走至僻静处,低声说道:“兴王还给了我二百两金锭,若是家中置办喜宴还不够,祖母尽可与孙儿说。”
梁氏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没想到除了一箱子丝绸布,还有酬劳。 梁氏瞥了一眼那最小箱子,难道里面装的都是金锭? “唉,看来煜儿是真的长大了。”
梁氏欣慰道,好像想起一件事,她继续说道:“对了,煜儿,周保山与我说了很多家的姑娘,画像我这里都有,等会儿祖母拿给你,你也好好挑一个,今年就能将婚期定下来。”
陈煜怔了怔,连忙摆手道:“我年纪还小,祖母不必这么着急。”
“哼,都十六岁了,不小了?你没见其他同辈都成家立业了吗?”
祖母脸色阴沉地训斥道。 “祖母,再等两年吧。”
陈煜继续劝说道:“再说我的身患脑疾,还是不耽误人家姑娘了,这件事先缓一缓。”
梁氏一愣,想到陈煜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陈煜,最终悠悠的谈了口气说道:“行吧,你要考虑清楚,祖母也不逼你了。”
陈煜松了口气,连忙点头应下。 在陈煜与祖母说悄悄话的时候,陈彩莲在陈荣梁面前拨弄着拨浪鼓。 陈荣梁哪里禁受得起诱惑,一双眼睛异常明亮,死死地盯着姐姐手中的拨浪鼓。 “姐姐,我要这个。”
陈荣梁急切地说道,他挣扎着摆脱了母亲的怀抱,伸手要拿拨浪鼓。 陈彩莲甜甜一笑,将拨浪鼓递给了弟弟,随后又在自己的腰间用手拍打着平面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刚刚拨弄了两下拨浪鼓的陈荣梁看向了姐姐腰间。 他先看了自己手中的拨浪鼓,又扭头看了看姐姐腰间上鼓,小脸顿时纠结,他好奇地问道:“姐姐,你这个是什么东西?我也想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