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南说道这里,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时也命也,运来了,该是你的你逃不掉。但,福运能否接住,就看个人的修养和能力了。”
田南这番话是他的经验所悟,道尽人生命运。 若是陈煜在这里,肯定会有所悟。 因为陈煜在后世就见过无数网红就是这样起家。 比如有一位网红,就是凭借多年前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迅速走红,走出监狱后迅速走上人生巅峰。 但是就如田南所说,能否接住,就看你个人的能力如何,老天是将福运给你,接下来的路就是你的选择。 还有一位是捡废品的读书人,人在“浮萍”却酷爱看书,甚至都能文绉绉的说古文。为求名利的人纷纷争相踏至,合照留念。 对方也迅速走红。 一切名和利都来的莫名奇妙,让人捉摸不透。 天不可测。 命运的起伏都在天地之间安排的仅仅有条,谁生谁死,早就定论。 但只要抓住天地之间的遁去“一”,就有改变的机会。 田南脸色严肃的说道:“真理就是,不管人生后面的运是如何变化,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只有智慧。 自己读书开慧,老师教导的智慧。 在智慧下,将自己习得的知识、经验化为力量,迎接命运的起伏。 是好!用心接好,改变生活的同时,尽量为善。 是坏!更加用心反思,为何我命运多舛?是否自身有缺点,改变它,命运会一点点向好的方向进展。 此言不虚,唯有实做(实践)! 这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的修身。 这些话,都是老朽的感悟,也不知正确与否,望储君酌情采纳。”
房间中的人均是陷入思考中,这可是一位对阴阳、天地研究几十载的人,能将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的说出,可是极为难得。 朱秀宁感触最深,因为她发现田先生的话和陈煜给她的《了凡四训》有异曲同工之处,她不得不诧异。 她并未怀疑陈煜与田先生有过接触或谈心,因为《了凡四训》中的内容更加详细,将命运阐述的明明白白。 朱秀宁自言自语的开口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行有不得,反求诸己!”
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朱秀宁。 田先生一怔,连忙点头道:“郡主果然聪慧,一语中的,老朽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却被郡主两句话就概括!”
朱秀宁浅笑,摇头道:“田先生谬赞,前一句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另一句出自《孟子——离娄上》。”
此刻,朱秀宁心情沉重,因为田先生的经验之语明显没有《了凡四训》精炼。 当时在巧茜布店,自己让陈煜测八字后,猜测她后面的命运有问题,果然有猫腻。 想到自己也只是半信半疑的做些表面功夫,心中难免有些焦急。她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行善积德改变命运是否为真,日后都要认真执行《了凡四训》的改过之法。 朱秀宁不相信陈煜会随便将这么重要的书籍送给她,其中定有深意。 田南笑了笑,心中感慨,果然是王族出身,真是博览群书,还能如此明了的记住出处。 “秀宁,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蒋氏思索良久也没有发现第一句话的出处。 她出生也是名门望族,大家闺秀,自然阅历不俗,能明白这句话的概括的含义。 朱秀宁道:“母后,这本书是陈煜送给女儿的,说是梦中所见的故事,就将其书写了下来。”
“哦,送给你的?还是梦中所见的事情?”
蒋氏回神,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的。”
朱秀宁见母亲的表情,无奈道:“母后若是想看,天亮后女儿给你取来。”
“好。”
蒋氏点头,说道:“说起陈煜,龙脉的事情陈煜也是知道的,估计南京钦天监那边可能知道了这件事,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厚熜登基。”
这时,田先生开口说道:“此事老朽觉得影响不大。 现在圣旨已下,储君身份已经确定,说明这件事朝廷并未有详细的记录。”
蒋氏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不过为了妥当,厚熜你还是修书一封,让陈煜和你一起进京吧,大明有此能人,放在南京钦天监实在是太过屈才。”
“是,孩儿明白了。”
朱厚熜点头,他知道母后还是担心的,所以才说了此话。 蒋氏点头,道:“事急从权,继承大统重中之重,有可能会引起哗变,护卫等守卫力量都需要准备妥当。”
朱厚熜沉吟道:“圣旨上有说让孩儿调集军队进京,并且朝廷的亲军已经在路上,只要双方汇合,想来应当是万无一失。”
“那就好,内阁首辅杨廷和的能力确实不同凡响,想来安排好了一切。”
蒋氏想到自家孩儿将要继承大统,忍不住嘴角挂笑。 “好了,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准备衣物等外物就让下人去办。”
蒋氏叮嘱道:“路途遥远,其中的艰险还未可知,不可耗费精神。”
“孩儿知晓了。”
…… 武宗,正德皇帝因没有子嗣,所以储君立帝这件事属于密不发丧。 直到四月二十二日确定皇位继承人,皇帝的驾崩的消息才下答告示,通告全国各个地域。 在朝廷动荡,安陆涌动的时候,陈煜每天如一日上下班。 陈煜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因为晷表经过半年的调试,终于做出一款稳定的晷表。 时间误差也在接受范围之内,每半个月会有一刻钟的时间误差,所以需要在月中校正时间。 当然,陈煜明白,在钦天监这样对时间很看重的机构,肯定每天都会稍加调整时间。 晷表也会继续研究记录,一步步改进,将其彻底稳定下来。 但晷表用在百姓生活中,肯定没有问题。 今日钦天监点卯后,陈煜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好像有种变天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很快陈煜就明白不是他的错觉,而是被紧急传唤到贝监正的办公房。 此刻办公房并未有其他人,只有贝监正与陈煜两人。 两人一坐一站,就静静的在办公房沉寂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