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光气急,脸色通红道:“你……岂有此理,武将军竟敢无视大明律法,真当大明朝廷是摆设吗?”
武将军淡淡地说道:“本将只会奉储君兴王之令行事,到时宋大人有任何怨言可上告朝廷,我想皇帝陛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此言一出,房间瞬间寂静无声。 宋明光眼前一黑,心中早已是破口大骂:你武将军说的皇帝陛下可是即将登基称帝,我去找帝王告状,怕是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就在这时,房屋外传来声音。 “魏国公到。”
寂静的房间瞬间被打破,纷纷向门口望去。 只见徐鹏举身穿大红袍,面无表情地快步踏进房屋,他环顾一圈,道。 “哦,你们都在呢?”
“见过魏国公!”
众官员齐齐行礼。 武将军连忙上前抱拳道:“末将见过魏国公。”
“嗯,武将军免礼。”
徐鹏举点头,道:“排查龙脉的事情本国公已经知晓,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本国公吧。”
“是,那么将就先行一步与储君兴王会合。”
“好,储君的安危重中之重,务必护其周全。”
之前武将军说的话为真,不过查探事情的正是魏国公,也是兴王亲笔写信拜托。 “末将明白。”
武将军抱拳,连忙就向前走了一步,可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幕,又退回一一步,说道:“魏国公,末将临走前想前去一官员府邸询问龙脉之事,其中怕是有很大猫腻。”
徐鹏举疑惑道:“哦,难道刚刚发生了本国公不知道的事情?”
武将军点头,连忙将宋明光和几名官员阻止他前去询问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宋明光?”
魏国公疑惑,看一眼宋明光,然后缓缓点头道:“那你去吧,要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切勿耽搁。”
这时,魏国公拿出国公府的御赐令牌道:“这御赐令牌是先祖留下来的。并有祖训记载,逢国难大事时,此令牌可先斩后奏,能让武将军省去不少麻烦。 所以武将军要尽快询问,尽快走。”
“是,末将这就去办。”
武将军大喜,连忙接过令牌。 旁边的宋明光脸色一白,突然一口老血喷出,向后倒去。 站在宋明光身边的官员大惊失色,连忙将其扶助,并急声呼喊。 “宋大人?宋大人?!”
“……” 徐鹏举疑惑的“嗯?”
了一声,这老小子也太经不住事情了吧?难道宋府真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武将军见到这种情况,冷笑一声道:“魏国公,宋大人定是使用苦肉计,以博国公同情,末将谏言,无需理会。”
徐鹏举听闻,觉得有些道理,再说他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现在众多官员在此,也能证明武将军刚刚说的话不是虚言。 他缓缓点头道:“那武将军去吧,令牌最后交于我的亲卫就可,无需回来亲手交给本国公。”
说完,徐鹏举看了一眼身边的亲卫。 亲卫了然,接下了这件事,这是让他跟随武将军前往宋府探查情况。 原本还未彻底昏迷的宋明光听闻此言,总感觉胸口发闷,郁气聚结。 他呼吸急促,忽然一口气没缓过来,双腿一蹬,脑袋一歪,彻底不省人事。 旁边的官员一阵手忙脚乱,探查鼻息,还有呼吸。 …… 很快,武将军在徐鹏举的亲卫带领下来到了宋府。 武将军骑着马嘿嘿一笑,控制马匹转身,对身后的官兵说道:“不是本将不给你们机会,进入宋府,给我挖地三尺的搜,严厉询问,本将倒要看看宋府有何秘密。”
“是!”
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官兵一把将门房衙役推开,同时武将军上前掏出徐鹏举的令牌,道:“此乃魏国公御赐金牌,可先斩后奏,你们这些下人勿要阻拦,不然定是人头滚滚。”
大批官兵在门房衙役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冲进宋府,不过须臾片刻,大量的金银财物被搜出。 武将军询问片刻,家眷也并未隐瞒,只是一些收受贿赂的财物,安排官宦子弟进到钦天监当天文生和阴阳生,并未有其他任何不妥的地方。 武将军索然无味,摇头叹息,他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秘辛会牵扯而出,没想到就这? 不过,这宋明光家底倒是丰厚,怕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官员就能拥有。 虽说南京钦天监俗称养老的地方,可贪起财来倒是不容多让。 武将军将令牌还给亲卫道:“本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就先行告辞,剩下的事情就交于魏国公处理了。”
“好,武将军慢走。”
徐鹏举的亲卫接过令牌,抱拳恭送武将军离去。 …… 当徐鹏举听到亲卫的汇报,脸色一冷,道:“真是一群蛀虫。”
这时,贝监正上前说道:“魏国公,既然贿赂官员,安排官宦子弟的事情已经开了口,可否乘此机会一网打尽,还钦天监一个朗朗乾坤!”
“哦?没想到贝监正还有如此决心!”
徐鹏举诧异,沉吟片刻道:“也好,就依贝监正所言,剔除一些蛀虫,也好让储君省心。”
钦天监发生的事情陈煜毫不知情,此时他刚刚带着妹妹陈彩莲、吴叶雯回到陈家。 陈煜将此行前去北京的消息说了一遍后,祖父、祖母一阵沉默。 陈林根沉吟一声,说道:“煜儿,朋友和君王是两个不同的身份,你切勿向以前一样随便说话。”
“孙儿明白。”
“嗯,你明白就好。”
陈林根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武宗皇帝如此突兀驾崩,这大明气运真是变化无常。”
陈煜疑惑,问道:“祖父为何这么说?”
陈林根斟酌道:“虽说年过古稀是人之大限,可历任皇帝的寿命并不长,这肯定不正常,你前往北京要小心行事。”
说完,陈林根又摇头道:“这只是祖父的猜测,不能当真,但小心点总不为过。”
“哦……”陈煜点头,若有所思,暗道:难道祖父看出点什么? 这时,祖母梁氏担心道:“煜儿,到了北京,找找你七叔,他这都进京赶考两个多月了,竟然没有半点消息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