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肯定。就像当初洛大人让她进衙门一样，好像在她眼里，自己一定能行。可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有这本事。“你跟张将军出去剿过匪，灭过叛贼，立的功劳我一直没升你的职，知道为什么吗？”

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楚霁的性别。楚霁自己也以为是这样，不过她很知足，“大人，我不在乎这个。”

“是因为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要将你调入军中。”

军营自古就是男人的地盘，楚霁一个娇俏的姑娘进去，是好是坏真不好说。她当官只需要坐在衙门里，身边来往的都是斯文守礼的文官。但军营不一样，那里面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不乏粗俗下流的流氓。“任凭大人差遣。”

“你不怕吗？”

“我怕，但我怕的是辜负大人的信任。”

明明才十几岁的小姑娘，眼神却坚定非常，从她眼里，洛媱看到了不服输的意志。“我想让你训练一支女兵，你愿意吗？”

“女……女兵？”

楚霁大吃一惊，这是她从不敢想的。但洛媱告诉她，“无论是在苍梧郡还是永平郡，都有许多孤身一人的女子，将来流落在外的妇人和女子会越来越多。她们的命在乱世中如草芥，会是最先受害的一批人，但官府的救助只能解决部分人的问题。她们当中也有性格坚毅、意志坚强的人，你可以挑选合适的人同你一起训练，让她们变强，强大到无人敢欺。”

“可是女兵也可以上战场吗？”

“只要她们勇敢无畏，不输男儿，有什么不可以呢？史上也并非没出过女将军和女兵。”

话虽如此，可楚霁从不敢这样想。上回从陵墓中救回来的妇人死在她面前，给她带来极大的心里创伤。她好一阵子不敢面对洛大人，觉得辜负了她的信任。她当时也怨过那些寻死的妇人，连死都不怕，她们为何不敢好好活下去呢？但此时她有些明白了。因为她们的内心不够强大，因为她们觉得一个人孤单地活下去比死亡更可怕。洛媱鼓励她说：“你可以先试试，就从收容所这样的地方开始，有资质好的女孩也可以先培养起来，不用有太多顾虑。”

“天地辽阔，你以后可以带她们出去看外面的世界，也可以让更多的女子加入进来，过另一种不同的生活。”

楚霁用力点头，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不会愧对大人的信任的！等楚霁离开后，洛媱独自将花茶喝完。这小丫头最近情绪低落，为了开导她，这一晚上的心灵鸡汤灌的可不少，但效果显著。如果这支女兵能训练出来，或许将来她们有机会一起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