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公开质问:“既如此,皇帝难道没有自知之明?百姓人家尚且知道,知子莫如母,皇帝岂能不知?”
“张宇,皇帝横扫本将如探囊取物,本将记得数年前,你年少轻狂,曾试图北伐,战场之上三千铁浮图摁着你,打的你就像一条狗一样,那好像是本将对不?”
拓跋野狐反问。张宇哑口无言。“先帝若是果真圣明,天下岂能有北方三国步步紧逼,而皇朝徐扬地区危若累卵?”
萧若水也嘲讽地道,“张宇小儿,号称皇朝第一名匠,却在我萧氏区区无名之将打几下,不得不退回南疆。”
“通政使此言不假,此事我记得清楚的很!”
苏先冷冷道,“镇南王浩浩荡荡大举北伐,结果丢盔弃甲丧权辱国,先帝竟然命锦衣卫处死求救使者,将那一次十万兵马为萧氏所消灭之败仗,渲染成‘前所未有之战略大撤退’,何其……哼,何其令人心中不服!”
“还有这种事?”
张昊吃惊,“朕怎么不记得?”
“确有此事,只不过,只不过,”苏先苦笑道,“当时陛下的太子之位为齐王所迫,每天都岌岌可危岂能关注这些事。”
这是给张昊留了面子。那时候的张昊,压根就没有那个天赋,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关注这么大的一场败仗。“可是,张宇总不至于那么差吧?”
张昊压根无法相信。他这个皇朝第一名匠的含金量不会那么低啊,从地图上看这小子在南疆排兵布阵那是真有不错的水平的。张昊看着张宇,张宇低头数蚂蚁。他无法让那些老将心服口服的第一个原因就是当年的两场败仗。他先去攻打拓跋氏结果被刚出道的拓跋野狐用三千铁浮屠吊打。一看这是一块硬石头,他又去偷袭萧氏,结果被当时的萧氏国主,用一个十分平庸的老将,就打的他十万人没逃出几个,彻底丢掉了当时还掌握在皇朝的河内之地,皇朝势力彻底退出北河以南的地区。不过,从那以后他还真就没打过败仗。无论是对决秦氏当年的名将还是对阵南疆蛮人。可以说,那两次战争打出了他镇南王的真本领和国朝第一名将的实力。张昊真没有幸灾乐祸。他只觉着心里很憋屈。难怪他这个皇帝一穿越就被权臣逼宫呢,先帝和张宇这两个宝贝把国朝的实力就这么挥霍一空了。大长公主眼看着气氛尴尬,连忙问道:“皇帝,先皇后为何那么做事?”
这话一说出口她就知道说错了。不管怎么说,她这是在给张宇解围。皇帝心里会怎么想?果然,张昊笑了笑,淡淡说道:“大概是先皇后出身实在太低,性格又过于敏感了。不过也没什么打紧的,朕这个皇帝,生来就无依无靠,姑母不必在意,朕早已习惯了。”
大长公主心里惶恐,可不知该怎么安慰。张宇手握兵权,时刻都有谋反的实力,而皇帝如今能掌握的,只有区区京师和江北。这时候皇帝必定要打击张宇的威望和实力。如今张宇两次大败被当众提了出来,这就是打击他的威风的最佳时候。可她刚那么一句话,又把话题转回到先皇后那边了。是她对不起皇帝。张昊没在意,又缓缓说道:“再后来,朕成年了,到了法定出宫开府建牙的时候,先皇后屡次严厉告诫朕,说朕年少而德薄,不足以为东宫太子,应当在先帝身边时刻接受教导。”
他仔细想着,又想起了一些故事。“有一件事朕至今也不释怀!”
张昊问道,“老二,你还记不记得有一位文老师?”
张宇哼道:“那不是皇帝的心腹么。”
“你这狗东西就是欠抽,我跟你好生说话,你那皮脸往哪翻呢?”
张昊脸色一变指着张宇骂道,“小王八蛋,当年先帝命文老师为太子太傅兼太子少师教导朕做学问,你是怎么跟先皇后说的?问老师告诉朕,为帝王者不但要有雄才大略,更要有宽容的胸怀,这不对吗?”
梁良吃惊道:“这是教陛下成才之言哪里不对?”
“是啊,可先皇后认为文老师有‘挑唆皇家亲情’之嫌,当夜便让先帝派遣内侍,赐文老师服毒自杀了!”
张昊质问道,“张宇,你说文老师有什么错?”
这时,秦时谅要趁机说话,被萧长岭一把按了回去。何意?这不是取笑皇家那些烂事的好时候?萧长岭怒骂道:“你脑子被驴踢了?皇帝用意难道只在张宇一处?他在映射你秦氏立世子!”
轰!秦时谅脑子一疼,直觉灵魂都颤抖起来。皇帝的城府,竟然深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