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胎吗？”

“嗯，第一胎！”

“我看大哥你有30岁了吧，这个年纪才要第一胎，结婚应该挺晚的吧？”

“我家里穷，快30才跟我老婆结婚，我老婆生孩子那会，家里连只鸡都没有，因为月子没坐好伤了身子，导致没什么奶水喂养孩子，叨扰大家了......”碍于礼貌，男人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苏启哲。苏启哲隐约闻到一股臭味，提醒道：“我看孩子不只是饿了，怕是也拉了便便，身体不舒服才一直哭闹吧。”

一直抱婴儿的女人打开包婴儿的小被单，果然是拉了便便。男人翻了一遍自己的帆布包，尴尬地向众人求助道：“你们，谁能借我点纸？”

“我有。”

凌可薇赶紧从包里掏出纸递过去。苏启哲大方地站起来，把床铺让给他们照顾婴儿。看着这两夫妻手忙脚乱地给婴儿处理排泄物，苏启哲基本上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只有那种第一次照顾婴儿的新手，才会出现这种生疏的情况。浪费了凌可薇大半包纸，这两人才处理干净。男人的额头上，都吓出汗来了。苏启哲站在一旁，不怀好意地提醒道：“孩子裤子都湿了，你们只用纸垫着，不合适吧？”

这下，男人更慌了。过了好几秒，男人才找到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借口：“我们是在干活的地方接到家里老人病重的电话，都没来得急回去收拾孩子的衣服就匆忙上火车了.......”好嘛，这借口挺拙劣的。你忘了给小孩带奶粉，来不及收拾孩子的衣服，却有空收拾大人的衣物。刚才男人打开帆布袋的时候，苏启哲可是看到里面装了大人的衣物。此刻，凌可薇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凌可薇细想起来刚才苏启哲跟男人的对话，苏启哲明显是在一直试探对方。凌可薇赶紧扯了一下苏启哲的衣角，苏启哲微微点头，并示意她稍安勿躁。因为，苏启哲已经看到刚才的乘务员回来了。“大哥，不好意思，餐车那边只找到瓶装的纯牛奶，你看一下孩子吃不吃。”

乘务员还贴心地拿了一个碗和勺子过来。男人感谢道：“乘务员同志，太谢谢你了，牛奶多少钱，我给你钱。”

“没事，就一瓶牛奶，钱就不必了。”

男人赶紧将牛奶倒出来，用勺子喂给婴儿。只不过，襁褓中的婴儿刚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无论男人怎么喂，就是不吃。“吃啊，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吃啊.......”男人急得满头大汗。乘务员提议道：“是不是牛奶是冷的，孩子才不喝？要不要接热水温一下。”

男人如梦初醒，就要准备去接热水。苏启哲出声道：“不用这么麻烦了，这孩子明显一直是母乳喂养，嘴巴养挑了，不吃其他的食物。而且，5个月大的婴儿也不适合喝成人牛奶，因为消化不了。”

苏启哲上辈子生的那娃就这样，只喝母乳，无论什么奶粉都不喝。其他辅食，除非加了糖或者盐，要不然也不会吃。乘务员一愣：“母乳喂养，大姐不是没有母乳吗.......”凌可薇看不下去了，提醒道：“还不明白吗？这两人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

“啊，不会是人贩子吧？”

围观的群众道出了真相。男人急了，矢口否认：“小姑娘，你不要血口喷人，还有你这个小伙子，你们不要仗着有文化就欺负我们这种没文化的农民，这明明是我们的孩子，我因为父亲病危，这才急急忙忙地带老婆孩子回去见老人最后一面，没想到还要被你们给恶意中伤.......”不知道是男人演技太好，还是戳到了心中的痛处，那受委屈的表情立刻博得了不少围观群众的同情。对面的庄稼汉问道：“小姑娘、小伙子，你们有证据吗？可别冤枉了人家啊？”

乘务员也问道：“你们有证据吗？可不能因为凭空猜测就污蔑人家是人贩子啊。”

苏启哲自信道：“你把乘警叫过来，我证明给看。”

乘务员将信将疑，但还是通过对讲机呼叫乘警过来。见到乘务员叫了乘警，男人更加慌了，开始拼命喊冤煽动围观群众。这边闹出的动静有点大，把半车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夏安融好不容易从围观人群中挤过来，询问道：“苏启哲、凌可薇，怎么回事？”

凌可薇把事情介绍了一遍。夏安融皱起了眉头，看向苏启哲：“有把握吗？”

眼看这么多人围着，这两人也跑不了，苏启哲道：“其实要证明这两人是不是孩子的父母很简单，就看这两位自称孩子父母的人敢不敢试了。”

围观人群被苏启哲吊起了胃口，赶紧询问要怎么证明。苏启哲看向男人，挑衅道：“你敢试吗？”

其实男人心里很没底，但现在如果他退缩的话，无疑会把围观群众推向苏启哲那边。男人道：“你要怎么试？无论怎么试，我都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苏启哲道：“为了保证试验的真实性，请你先把孩子交给乘务员。”

听到苏启哲让交出孩子，男人老婆抱着婴儿不断往里面缩。苏启哲继续火上浇油：“这么多人看着，孩子又是交给乘务员同志抱，你总不会担心我们把孩子抢走吧？不敢试，就证明你心虚了。”

男人怨毒地看着苏启哲，开始用方言劝自己老婆。可她老婆依然不为所动，男人粗暴地从女人手里把婴儿抢过来。随着婴儿交到乘务员手中，苏启哲也不装杯了：“刚才你们给孩子处理便便的时候，我留意到孩子的大腿外侧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你们既然自称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不会连黑痣在哪只脚都不知道吧？”

男人嘴巴蠕动了几下，却不敢轻易吐答案。他这幅模样，无疑让围观群众也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你倒是说呀，黑痣在孩子的哪只脚上？”

“身为父母都不知道，那肯定就是人贩子。”

“说呀，还磨蹭什么？”

.......在围观群众的催促下，男人只能猜一个：“右脚。”

苏启哲道：“你的答案是：那颗痣在孩子的右脚大腿处，确认吗？”

答案都说出口了，男人想反悔也不可能。苏启哲故作遗憾道：“不好意思，你猜错了，那颗痣不在右脚，也不在大腿处，而是在左脚踝。”

乘务员扒开婴儿的左边裤脚，果然有一颗黑痣。这下，男人再无狡辩的可能。“打死人贩子！”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好几个围观群众冲上来对两夫妻拳打脚踢。“大家不要打人，等乘警来处理......”乘务员的声音，略显苍白无力。男人还算有担待，把老婆护在身下。这个时候，苏启哲和凌可薇只能往边上凑，免得被愤怒的人群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