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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蝼蚁仙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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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陆枫脑中就出现了“疯癫”“傻子”等不详的字眼。看出了陆枫眼中的惊诧,吴为子不冷不热道:“五长老的精神出现了问题,需要专们的仙奴照看,我是看你有些天分才把这份差事给你,别的仙奴想要我还不给,你应该感激我才是。”

“吴为子是看在我一招“天外飞虹”的剑招上对我起了爱才之心?幸好这一招上一世我没有显露过,不然宗主和四大长老一定能认出来,那样我恐怕会有杀身之祸。想起上一世的无故身死,陆枫告诫自己在名剑仙门内一定要小心行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背后亮出一把剑被人下黑手。“吴执事,这份差事除了累还有别的好处么?”

陆枫不明白吴为子的意思,照看一个有精神状况的长老恐怕不是一件美差。吴为子道:“因为五长老精神状况不佳,他无法像别的长老一样正常收徒,所以在这里你是仙奴也是五长老的亲传弟子,以后允许你以长老弟子的身份在宗门内走动,不过,只是名义上的,能不能有所收获就靠你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

吴为子一番话说出来,陆枫就懂了,对于五长老的身份他没敢多问,毕竟现在他只是一个仙奴,吴为子能以平淡的口气和他说话已经是很客气。“你先安顿下来,明日宗门会给新入仙徒发放基础修仙心法和修炼阵法,到时候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临走前,吴为子好心提醒道。陆枫点点头,把吴为子当作了贵人,不过,陆枫心里的提防之意一点也没减轻,上一世的悲惨事件让他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五长老看起来五十出头的年纪,身子骨瘦弱无肉,额头上一个“王”字纹异常的明显,一撇胡子血白如霜,脸上的皮肤也打了皱,看起来气色不好,像大病初愈。五长老的年纪和爷爷差不多,看到五长老,陆枫想起了爷爷,爷爷生前几日,陆枫一直守在爷爷床前,他不懂医术,对生老病死无力回天,只得默默陪伴在爷爷身边,让爷爷不至于太孤独。“唉,爷爷,你还活着该多好。”

陆枫喃喃自语了一句,想要帮五长老挪动身子,让他躺平,以便躺得舒服一些。“小子,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

谁知,五长老突然就出声了,倒让陆枫一时惊住了,这话怎么也不像精神出现状况的人说出来的。“你——你没病?”

“我有病,不过我的病还不至于到需要你端屎端尿的程度,你也不要咒我死啊。”

五长老吹胡子瞪眼,配上没五两肉高耸的两块颧骨,给人惊悚阴森的感觉。陆枫心里知道五长老是误会了,耐心的解释:“我过世的爷爷和您年纪一般,我可没咒你死,你是我的师傅又是名剑仙门的长老,你死了对我没有好处。”

“你小子小算盘倒打得不错,我没答应做你师傅,再说我这个样子也教不了你,你还是另寻名师去吧,留在我这里只会浪费光阴。”

看得出来,五长老的为人属于乐天一派,性情也平和,在五长老身上,陆枫看不到强者的狂傲和病人的悲观情绪,以五长老瘦骨嶙峋得近乎夸张模样,说他一点问题没有陆枫是不相信的,但五长老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像一个身患疾病的老人。“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是试探我还是怎么样,拜在五长老门下是吴执事给我安排的任务,对了,我的床铺就铺在你隔壁了,一人一间小屋,有吩咐你尽管叫我,我睡得不沉。”

五长老没再接口,等陆枫铺好床铺,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再看五长老,又恢复了痴呆的神情,现在,陆枫也搞不懂五长老到底是真有病还是装出来的病。一夜无话到天明。陆枫还记得吴为子说过的话,今日宗门发放入门心法和基础修炼阵法,这些,陆枫上一世接触过,不过,奇怪的是,除了自创的一招“仙外飞虹”上一世所有学习过的功法,具体的修炼方法陆枫都记不起来,陆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留在名剑门我就有机会找出陷害我的凶手。”

陆枫是带着仇恨进入名剑仙门的,在上一世他被认为是最有希望进阶武圣的年轻一辈佼佼者,可是,所有的希望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对于一个渴望成功的二十岁年轻人来说,这种仇恨和杀父之仇一样强烈。较武台上,四张大木椅一字排开,那是名剑仙门四大长老的座位,唯独不见名剑门宗主叶天极。四大长老对于陆枫来说不陌生,从左到右,依次是大长老洪天叶,二长老柳天风,三长老玄天灵和四长老方天秋,四大长老和叶天极身为“天字阁”五大高手,是名剑仙门明面上的基石,至于名剑仙门背后的那些老怪物,陆枫也是不甚了解。“上一世四大长老都已经是先天高手,宗主叶天极更是成就了武圣之身,不知道过了五年他们修为提升了没?”

陆枫推着紫钢轮椅出现在较武台下,五长老浑浑噩噩的坐在紫钢轮椅之上。修仙山脉修仙者等级分:仙徒,武师,大武师,宗师,先天,武圣,武仙,真武,雷劫,武神,神体。名剑仙门修的是剑道,修炼层次是:炼力,炼神,炼剑(物),驱剑(物),通灵,合一,仙剑,渡劫,天剑,剑体。“傻长老来了,傻长老来了。”

五长老一出现,有仙徒指指点点,议论嘲笑,而对这种情况,较武台上的四大长老熟视无睹,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名剑仙门高手不少,却只能排在八部山脉六大仙宗最末,其中的缘由大概就是太放任仙徒的言行了。”

陆枫不动声色的想着,这些仙徒简直目无尊长,敢公然嘲笑宗内长老,当然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来,五长老在名剑仙门并没有实权。“嘿,你一个仙奴也能出现在发放修仙功法和修炼阵法的场合?奴隶没有资格修仙,你不明白?”

高阳总算找到了报复陆枫的机会,他被大长老洪天叶选为亲传弟子,短短一日便开始崭露头角,成了这一代仙徒中的红人,在同辈仙徒中风头一时无两。“我不是奴隶,五长老也不是你们口中的傻子。”

陆枫把五长老推上较武台,不卑不亢道。陆枫听说了,五长老的病是一种间歇性发作的精神类疾病,别人都把五长老当疯癫病看待,在陆枫心里,五长老是一个和蔼的老人,身为名剑仙门长老,他有资格和四大长老并肩。大长老洪天叶饶有兴致的往陆枫投来一个眼神,不过不是赞赏陆枫的不卑不亢,而是对于陆枫是一个仙奴又被安排照看犯了疯癫病的五长老还能反驳他的爱徒高阳感到好笑。“一个仙奴而已,还不许别人说两句,真是天下笑话。”

洪天叶明目张胆的看不起陆枫,在他眼里,一个小小的仙奴动动手指就能灭杀,和蝼蚁一般,完全不能和天赋超群的高阳相比。“大长老,这个陆枫是我安排在五长老手下的,你也知道五长老的病情,需要有仙奴专门照顾,大长老不要见怪才好。”

吴为子适时的站了出来,替陆枫说了句好话,陆枫朝吴为子投去感激的眼神。“呵呵呵,照顾五长老?你是想让他跟着五长老学本事么?好,这个主意好,我以大长老的身份准了,以后他就跟着五长老。”

大长老洪天叶呵呵笑着拍手叫绝。“学习疯癫病么?”

高阳站立在洪天叶身后,眼睛成了一条缝,射出鄙夷不屑之光:“师傅,这个陆枫小小仙奴,没有修炼资格,他出现在发放功法阵法的场合坏了名剑门的规矩啊。”

洪天叶认可道:“也不知道叶宗主为何收留这老头作为名剑仙门的五长老,陆枫,你推五长老回屋,做你仙奴该做的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去。”

“洪长老——”吴为子还想说什么。洪天叶摆手打断吴为子的话语:“吴执事,你也一并下去,这里也没你的事了。”

“洪长老,功法阵法发放之事一向来都是我主持的。”

洪天叶厉声道:“你一个执事,擅自做主安排仙奴来领宗门修炼功法修炼阵法,你眼里何曾有过我们四大长老和宗主?下去吧,以后就不烦劳你操心宗门的事物了。”

名剑仙门宗主叶天极闭关修炼,大长老洪天叶代理宗主职务,他一句话就把吴为子吴执事打入了冷宫,间接剥夺了吴为子的权利,其他三位长老对洪天叶的跋扈行为不置可否。仙奴的地位的确低下,不及蝼蚁,没有人愿意为了陆枫得罪洪天叶,吴为子的下场就是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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