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风云总是变幻莫测,虽然轩辕承天统一四海,仍有一些前朝遗民依然想要光复故国,而一些野心极大之人,就成了这些人的首领。“皇上,西州余孽又开始作乱,这次不同于上次,卷土重来,气势十分大,还请皇上早作决断。”
“皇上,西州余孽不铲除,我域朝江山难以安定,还请皇上派遣人手平定这些乱贼!”
“皇上,最新战况,西州余孽势如破竹,已经占领几座城池,所到之处无恶不作,还请皇上早日出兵,救民于水火啊!”
……一封一封的奏折,一次次的劝谏,都让轩辕晟祺头疼不已,他何尝不想早日平定乱贼,只是,哪里有合适的人选?司马长青和慕容智渝已经年纪老迈,而朝中其他老将也都是垂暮之年,派谁去?轩辕晟祺很是恼火,这些大臣,只会出难题,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提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这让轩辕晟祺恼怒不已。“众位爱卿说的极是,只是,谁能给朕举荐一个人呢?”
轩辕晟祺威严的扫过大殿里的众位大臣,神色极冷。“这……”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是啊,因为朝中一直重视诗词歌赋,重视文章,虽然在军事上也一直颇为重视,只是因为所有人苦心钻研文章,文学很是发达,只是武力上却没有那么强硬了,尤其是现在,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将领前去领兵打仗!周阳达在众位大臣的队伍里,看了每个人一眼,当看到一个人跃跃欲试的样子之后,心里不禁盈满了笑意,该动了。慕容流枫见各位大臣议论纷纷,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独自走出来,跪倒在地,“皇上,臣慕容流枫愿意带兵平定乱党,为国家效力!”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之上都是一片哗然,这次西州余孽来势凶猛,因为轩辕承天在世时有意施行仁政,给了他们一条生路,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点不死心,养精蓄锐到了如此程度,真是养虎为患了。轩辕承天虽然杀伐果断,可毕竟也是一个仁慈的君主,这是轩辕承天的优点,却也是一个缺点。但是这般犯上作乱,荼毒百姓,必然是有了极好的准备,正该派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上场,也正是为此事发愁。可是现在慕容流枫的举动……轩辕晟祺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你要领兵去平定乱党?”
慕容流枫也是一阵惊慌,只是毕竟也是贵族公子,不少跟人打交道,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是的,皇上。臣不敢妄自夸赞,只是臣自小熟读兵书,对行军用兵之道也颇有研究,臣能够将御林军训练的强大,那么上战场的军队也毕竟不在话下。况且,臣蒙祖上庇佑,又蒙皇上厚爱,做了个御林军将领,只是自己没有战功在身,终究是靠了祖上的功劳,请皇上恩准,准许臣上阵杀敌,为国家建功立业。”
慕容流枫说的也是实情,虽然御林军是慕容流枫一手带出来的精兵,可是依然有朝臣对慕容流枫不满,说他只是靠着慕容智渝的功劳而已,同时被这样说的还有司马仲永,以及上官虎跃。司马仲永心中也是极为恼火,上官虎跃现在倒是顶着个纨绔的名头,所以只得表面装作不在意,实际上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司马仲永见状,自己也走出来,向轩辕晟祺请求与慕容流枫一起带兵出战。众位大臣见这两个少年将军如此气度不凡,已经深深折服,不禁在心里为他们喝彩。周阳达和那几个故意侮辱慕容流枫的几个大臣则是一脸的得意,为自己的阴谋得逞而欣喜。周阳达依然不放松的盯着上官虎跃,想看清楚上官虎跃有没有因此而担心,可是上官虎跃一副看了他们打仗就害怕的样子,哪里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派头?其实上官虎跃也是心中焦急不已,自己也是很想建立功勋,只是现在自己正要向周阳达示弱,以便于来个出其不意,给他致命一击,所以只得艰难地忍着,却已极是辛苦。此时又看到大臣们的目光都向自己这边看过来,虽然还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但是跟自己父亲交好的几个大臣的眼中还满是希冀之色。上官虎跃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也无怪乎他们会这样。只是上官虎跃却有着说不出的苦衷,他们哪里知道?在众人的注目下,上官虎跃终于有了些行动,如慕容流枫和司马仲永的样子,跪倒在殿前,那些与上官府有旧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上官远诚的后人,终究是有些傲骨的。周阳达却是心中不安,这上官虎跃……却听上官虎跃说道:“皇上,小臣也是极想跟随慕容大人和司马大人为国家建功立业,只是上官府一脉只剩小臣一个。先帝也说了,要皇上多加照顾……”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比之先前的慕容流枫还要让人震惊。“你只剩一脉,那慕容大人和司马大人就不是家中的独苗,何必找借口?!”
“唉,原以为终究有些将门虎子的英雄气概,可恨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上官远诚一世英名,壮年死去,难道后代竟是如此不堪吗?果真是纨绔……”……朝臣议论纷纷,慕容流枫不知道上官虎跃故意藏拙,看过去的眼神也是带了满满的不屑与失望,司马仲永则带了探究的神色,两人的眼神一对上,上官虎跃便微微的苦笑,想必司马仲永是懂得了这个眼神的含义的。轩辕晟祺也是知道一点内情,想到上官虎跃如此忍辱负重,今日还因此遭到诋毁,心中也是不忍,自己只是满脸怒容的看着群臣,大臣们感到一道极为锐利的眼光透过来,连忙停止了讨论。司马仲永趁机再次请奏,“皇上,上官虎跃自幼丧了父母,有没有兄弟可以依靠,请皇上已故的上官叔叔无辜惨死,保存他唯一的骨肉吧!”
司马仲永的话也让大臣们清醒了一点,上官远诚的死,人们一直认为是冤死,上官龙腾的失踪也是上官府的不幸,上官虎跃自幼孤苦伶仃,今日竟然要让他去战场上那个冷血无情的地方,怎能不狠心?上官虎跃看了看司马仲永,心想,这一个人情算是欠下了,好兄弟。自己也再次说道,“皇上,请看在我父亲的份上……”下面的话却是不说了,但是任谁也能听出话中的含义,即便是失望,那些上官府的故交也是怜惜上官虎跃的孤苦,不肯再说话。轩辕晟祺道:“既然是如此,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今天的朝政到此为止,慕容流枫和司马仲永,今日便可回去准备。待到出征那日,朕便会给你们职位,带领大军平定战乱。”
慕容府里,司马长青和司马仲永也在,慕容流枫夫妇和雅凝都在一旁,神色严肃。司马长青苦笑一声,“终究还是躲不过去的,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慕容智渝听到这些话,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些什么。慕容流枫看着司马荏妤,只见她一副悲戚的神色。骤然想到,一个是她的丈夫,一个是她的弟弟,都是至亲,怎能不悲伤?想到如此,不禁也心酸起来,自己只是为了建功立业,却忘了家中的人。雅凝说道:“我这次进宫,与皇后娘娘极是投缘,皇后娘娘并不像是周阳达的奸细,反而对皇上一片痴情,贤良之名名副其实。我出宫前,她曾经告诫我,若是家中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尽力阻止。可是现在,还没有阻止,事情已成定局了。哥哥曾经说过的那些花话,我仔细分析了,很可能就是周阳达的阴谋。”
仲永还不知道是什么话,慕容流枫自己先告诉了大家,又说道几个大臣的名字,果然都是平日里跟周阳达走的极近的。良久,仲永才说话,“这确实是一个大阴谋,用这样的激将法来刺激流枫,实在是阴毒之极。流枫还不同于我,凝儿与皇上的事情大多数人是知道的,这样子说话就是坐实了流枫的官位就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流枫定会大怒,若是有了战乱,便让流枫上了战场,战场刀剑无情,然后我再主动请缨。而且大臣必会想到虎跃身上,他还可以观察虎跃究竟是真的纨绔还是在伪装,这真是一石二鸟!”
仲永的分析大家都极是赞同,只是雅凝提出了一个问题,“只是,周阳达怎知道就一定有战争呢?”
这一句话让大家直抽了一口冷气,周阳达也是西州人!难道是周阳达勾结西州乱党,来个里应外合,先把朝廷内的青年俊杰除去,让这些老臣们也是一蹶不振,到时候,域朝哪里还有能够抵挡准备了多年的叛逆的将才呢?这条计策实在是够毒辣,若是成功了,周阳达便是西州的功臣,比现在的位置不知道要好上几百倍。可惜众人都想错了,成功以后周阳达不是功臣,而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坐拥天下的皇帝,任是谁,也是难以抵挡这个诱惑的。想起周阳达可能背叛域朝、私自与乱党勾结,众人就是一阵寒意,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难以扳倒周阳达,也是十分无奈。“谁说没有办法了,别忘了,我们还有在周阳达身边的人。”
众人看过去,却是上官虎跃和欧阳云武,“皇上很是重视流枫和仲永,自己不能出宫,让侄儿出宫来听听你们的看法。慕容伯伯,司马伯伯,你们现在可有什么良策吗?”
两个人都叹息道,“如果有良策就好了,我们也可以戳穿周阳达的阴谋,可是现在……”但是司马仲永和慕容流枫却不这样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正是这些年轻人的本性,即使知道有阴谋,也是坚信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而且身为将门之后,也必定是要在国家有难之际站出来的。因此,便不顾众人的眼光,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请求自己的父亲,要求带兵出征。慕容智渝和司马长青岂能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想来都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的。彼此间也是除了担忧和叹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随两个人的想法了。倒是欧阳云武,见众人这样,也是不忍。“我姐姐还在周阳达府里,你们不要忘了。我这些年在周阳达面前也是强颜欢笑,已经是难受之极了,姐姐也是极其厌恶这个人。即使两个人再有嫌隙,姐姐对于周阳达的行径,也必定是有些了解的,姐姐肯定愿意帮助我们。”
上官虎跃听了这样的话,看着众人都是赞同的样子,想起了欧阳月汐给自己的那个小册子,自己是肯定不信的,那么这本证据要么就是周阳达利用欧阳月汐给了自己假的证据挑拨离间,要么就是欧阳月汐已经变成了周阳达一伙的人。那么自己这些人,应该相信谁?上官虎跃看了众人满是希冀的样子,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