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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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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林栾玉的情绪已经很稳定,众人用过早点也坐在一起听她讲这些年的经历。也还好域朝的风俗并不是一大早就来迎亲的,而是到了天大亮以后,才从家里出发开始迎娶新娘,这时候也是趁太阳正好,取红红火火之意。“父亲死后……我跟龙腾分开了……”众人听到这样的话,都是不小的惊讶,而且随即是满心的欢喜涌上心头,上官龙腾还活着,无论如何,这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尤其是雅凝,更是从心里高兴,却是因为虎跃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林栾玉又继续讲以后的经历:“……晴雨姑姑为了保护我,也去了,我遵从姑姑的遗愿,偷偷的将她与父亲和母亲埋到一处,想来父亲母亲也是不会怪我的。”

这下子是慕容智渝叹息了,“晴雨这丫头,一直都是对你爹痴心一片,你爹出事的那天晚上,她还专门来找我说心里不安定,我才知道你爹已经……不管怎么说,这丫头也太实心眼了。”

众人都同样的唏嘘了几句,对于晴雨的离去也感到万分的无奈,但是对于林栾玉后来的经历却十分好奇。“我找到父亲跟我说过的师父,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师父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爹爹的女儿,还说我终于来了。我才知道他们是有了某种约定的。师父把父亲留下的我家的家传剑法给了我,日日督促我练功。直到我一个人能够独当一面才能够出来。我对周阳达恨之入骨,因此首先就是去查明周阳达贪赃枉法的罪证,还好,我真的查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同时也被他的人发现了,我自以为武功高强没有几个人能够敌得过,却还是被他们围攻,几乎送了性命……”林栾玉说着还是一阵后怕,自己丢了性命不要紧,可是自己的血海深仇谁来报?想到这里,感激的看了一眼雅凝。慕容智渝听了这些,也在心里感慨林栾玉所受的苦,但是看到林栾玉现在好好的在自己面前,虽然受了伤,但是毕竟性命无大碍,心里也是极其欣慰了。想了想又道:“玉儿,伯父想要安排你以凝儿侍女的身份进入上官府,帮助虎跃和凝儿,你意下如何?”

雅凝和流枫听了都为这个主意拍案叫绝,都在心里赞叹爹爹不愧是姜是老的辣,如此一来,不但上官虎跃那边多了一个帮手,而且也很好的隐瞒了林栾玉的身份,真是两全其美,两个人齐齐的看向老爷子,满是崇拜之色。林栾玉又岂不知道这样的好处,况且除了这样也没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因此也急忙答应了。雅凝在听林栾玉讲述的时候就由着荏妤和白鹭给自己打扮,所以在上官虎跃来之前还是有充足的时间来准备的,林栾玉因为身体已经好转,所以这时候也忙着听雅凝讲这些年发生的事,因为她此时的身份是慕容府的侍女,对于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不能一无所知,因此熟悉这些年的事情还是很必要的。还好,只是一个婢女,也不需要知道很多的事。上官虎跃来迎亲的时候,自然是仪式盛大,比轩辕晟祺大婚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虽然是轩辕晟祺的特许,但是还是让看热闹的王公大臣和平民百姓好一阵唏嘘,直说这上官虎跃无法无天,竟然如此奢侈。上官虎跃虽然是接受着人们的祝贺,但是这些议论却也是听见了的不禁一阵气结,自己本来不想如此铺张,可是轩辕晟祺因为父亲的事心中有愧疚,所以才赐了这盛大的仪仗,偏偏又想给雅凝一个豪华的婚礼,没想到因为自己平日里的纨绔,这个婚礼竟然也成了别人的谈资,什么“奢侈,犯上,骄奢无度”之类的词语都出来了,只把上官虎跃气的吹胡子瞪眼。所幸要娶雅凝的事情让上官虎跃开心不已,故此忽略了这些议论。上官府门前也是热闹非凡,朝廷上两家最有权势的人结亲,自然是引人注目,不少的人亲自过来祝贺,有的是有几分真心的,但是更多的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溜须拍马,以图在这些大权在握的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也好是自己的仕途顺利。可是慕容智渝是何等的人精,因此对这些人只是淡淡的应对,并不应承些什么。上官虎跃的殷勤队伍过来,雅凝便由上官虎跃抱着上了车,二人并肩坐着。这期间雅凝也自然不舍得慕容智渝,而且哥哥不日就要出征,因此十分不舍,竟然很难得的流出了泪水,让慕容一家人感怀不已,也让上官虎跃更深的了解到雅凝的脆弱,因此也下了决心要好好地保护雅凝,不能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新人嫁娶应该有的礼节自然是极全的,因为域朝对女子并没有太多的束缚,因此雅凝和虎跃拜堂的时候并没有用红盖头遮住一张娇颜,此时雅凝一身凤冠霞帔,本来就倾国倾城的容貌被装饰的如同仙子一般。与平日的素雅不同,大红的嫁衣本就喜庆,更何况嫁的还是心中的如意郎君,不论如何,这是承诺了给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怎能不幸福呢?眼角、唇角满是幸福的笑意,那般明艳不可方物,似乎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亮上几分,如此夺目的女子,身边的是高大英俊的男子,二人的风度气魄让众人称羡不已。雅凝却感到了身旁的虎跃一丝不对的情绪,似乎是冷哼了一声,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看向了虎跃,带着疑问的神色,但是虎跃看着自己马上又是温柔一片,示意没有什么事,心中虽然疑惑,可也知道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好在自己已经是他的人,有的是时间。想到此处,绝美的脸蛋更加红艳,让人看呆了。直到虎跃耐不住挡住了雅凝,不让众人看见她的绝色,这才晚了礼节,新人也都去往洞房了。夜晚红烛高照,雅凝一个人坐在新房里,虽然此时已经天寒,可是上官虎跃怎么也不会让雅凝被冻到受了凉,房间里暖烘烘的,还有一股子不知道是什么的香味,但是并不觉得房间沉闷。雅凝也不像别的大家闺秀一般等着自己的夫君过来才敢动身,因为跟虎跃私下里相处的融洽,所以更不拘束太多。正在自己观察着这房间布局的时候,隐隐听见外面传来了一缕箫音。箫音并不大,而且音质也并不如仲永送给自己的和田玉箫,但是难得的是这箫曲中的情意。一曲《长相思》婉转悠长,本来就是情意绵绵的曲子,更因为吹奏的人注入了无限的情意,使得箫音分外动听。雅凝一听便知这箫曲是谁人吹奏,不顾外面的人惊讶地目光,四处寻找着司马仲永的身影。在一棵高大的树上,一身蓝色衣衫的司马仲永像是要与这夜色融为一体,因为是已经快入冬的天气,所以即使是有月色,也是十分惨淡,仲永一个人在树杈上吹奏着曲子,形单影只,十分凄凉。雅凝遣退了众人,自己飞身上树,“仲永哥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心中却是满心的感慨,终究是自己对不起他了。司马仲永没有回答,手中竹箫依然没有从嘴边拿开,但是手指一转,嘴唇稍微一动,已经是另一首曲子的旋律。雅凝自小也是学习音律,只听了开头的旋律,便听出了这是《知音》的调子,虽然《知音》经常用古筝或者是古琴弹奏,可是用竹箫来演奏,也是别样的韵味。只是箫这种乐器,本来就是有几分凄凉的,司马仲永对雅凝虽然是满满的祝福,可是心中毕竟不能完全放下雅凝,因此箫音中还是满满的留恋和怀念。雅凝知道仲永吹奏《知音》的含义,那是因为,从今以后,高山流水,你我二人只是知音,不过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知音。此次雅凝出嫁,二人哪里还有小时候琴箫合奏的机会呢?这也算是一个告别吧,对过去的告别。一曲终了,司马仲永面色如常,只是雅凝满面愧疚之色。仲永轻抚雅凝的脸颊,“凝儿,不用难过,虎跃这一生,最幸运地就是有了你的爱,而我,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拥有你。他,会是一个好丈夫的。我,以后,也只会是你的哥哥。”

仲永看向远处,轻轻一笑,“快回去吧,我终究只是送你两首曲子,希望你们能够真的是一心人。”

说完,也施展轻功离去了。雅凝也要下去,不料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来不及惊呼,上官虎跃的声音便传来,“凝儿,出来这么久,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呢,着凉了可怎么是好?”

雅凝见是虎跃,心才放下,把头靠在了虎跃的怀里,寻找一份温暖,虎跃紧紧抱住雅凝,一个飞跃,两人已经安全的落在了地上。那些侍女和喜娘还在院子里候着,上官虎跃脸色一冷,“你们都下去吧,还要看着我们洞房不成?”

雅凝听见这话不由得羞红了脸,即使平日里再怎么不拘小节,此时也不敢看众人了。上官虎跃一笑,抱着雅凝进了房间,不再理会。而上官虎跃的妾侍,府中最得宠的周阳达送过来的女子,听到了下人议论的王爷对王妃如何如何爱护的话,心中一紧,“难道大人的计策,竟然没有奏效吗?”

在皇宫里,皇后的寝宫,轩辕晟祺总是难以安定,已经喝了好多的酒,但是意识明明就是很清醒,雅凝的笑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虽然知道这是臣子的妻子,虽然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君,可是依然会忍不住想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的幸福呢。一生一世一双人,虎跃终究是比自己自由,能够给她的。夜深了,周清妍让人扶着疲累的皇帝上床歇息,看着酒醉的容颜,心中心疼不已,只是心病,她也毫无办法。而另一座宫殿里,轩辕晟祎也是睁大了眼睛,“什么,那个小丫头嫁人了?!上官虎跃怎么这么心急?我还想让皇兄把她赐给我呢!上官虎跃哪里修来的福分,便宜他了!”

回答他的是下人瑟瑟发抖的沉默。莫凌虚以为自己对雅凝只是一时的好奇而已,可是如今看着雅凝已经是他人的妻子,心中竟然极不舒服,原来自己还是不能放下这个女子的。“凝儿?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凝儿,我就任性一次,也为了红颜搏斗一会吧。凝儿,不管你现在嫁给了谁,你都只能是我的!”

走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来人,送到周大人府上!”

雅凝和虎跃的婚礼,牵动了这许多人的心,像是一粒石子扔进了平静无波的水面,打破了一直以来各方势力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真正关心雅凝和虎跃的人,一定会因为心中对雅凝的祝福而睡的格外香甜,那些别有心思的,动了阴谋诡计的,今晚却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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