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了就会不由得生出敬服之感。慕容流枫也是一脸的敬佩,“武科将军,我兄弟二人虽然统帅大军前来,然而到现在也只是会纸上谈兵而已,并没有一点作战经验,有不足之处,还要将军多多提点才是。”
武科是一名武将,只会一味的为君王杀敌立功,不过是一味的忠君爱国而已,由于域朝重文轻武,导致武科总被知府压制,偏生自己又是一个大老粗,每每被知府钻了律法的漏洞来挟制自己,却毫无办法。虽然有足智多谋的参谋,但是毕竟压制不住知府。此时听见两位将门之后,又是自己最崇拜的四个人的后人,对自己这样说话,心中自然是感激涕零。“两位将军少年英才,武科已经年纪老迈,哪里敢在两位将军面前托大。蒙皇上厚爱,臣定当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武科激动地对着皇城的方向叩拜。大军入了城,开始在军营中安置下来,三个人则一起进入将军府,武科因为对慕容智渝等人的尊崇,对两个人也是极其喜欢,反而让慕容流枫二人很是不自在。“武科将军,家父很是赞赏您,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叫您一声叔叔如何,您也只称呼我们的名字就好,我们都是小辈,哪里能让您如此?”
慕容流枫很真诚。“这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折煞我了,你们都是……”“我们都只不过是靠着父亲的庇佑才到了这个位置,跟您比起来,我们差得远了,父亲也常常教导我们,不可为此便骄傲自大,武叔叔,您就不要推辞了,我们都是小辈,叫您一声叔叔,是应该的。”
仲永打断了武科的话,直接做了决定。“好好好,四位将军的后人果然不一般,如此的话,我就斗胆自称一声叔叔了,也直接叫你们的名字了。”
武科见推辞不过,也只有坦然地接受了,好在他也不是什么矫揉做作之人,倒也能坦然接受。三人正在说话间,一个女子进来,“爹爹,贵客来了,您只顾着寒暄,都忘了招待客人了。”
此女子一身绛紫色衣物,身上并没有多少配饰,很是简洁大方,并不像宫装女子的衣裙那样繁琐,给人很利索的感觉。头上一席乌发,用紫色的丝带扎起,头上也只是一支藕荷色的珠花簪子挽住头发,耳朵上一对红翡翠滴珠耳环,算是这身上最华贵的首饰。女子也不像一般的千金小姐们一样娇贵,反而也是步履沉稳,不是娇弱不胜风雨的样子,眼睛极有神采,皮肤白净细腻,整张脸上是女子少有的英气。“呵呵呵,紫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既然知道贵客到来也这样风风火火的便来了,没有个规矩体统!”
虽然是训斥的话,但是听出来的完全是宠溺的味道,武科转而向慕容流枫和司马仲永等道:“这是小女武紫槐,自小被我宠坏了,现在即使定了亲事要嫁人了也不知道收敛一下性子,让二位贤侄见笑了。”
又转向女子,“紫槐,还不快见过两位将军。”
武紫槐看了看父亲,转而向二人施礼,“紫槐见过二位将军。”
慕容流枫和司马仲永连忙站起来含笑还礼,“紫槐妹妹如此,倒教我二人生受了,不用将军将军的叫,若是不嫌弃,也只是叫一声哥哥也就罢了。”
慕容流枫看了这个伶俐的女孩,与自己的妹妹十分相像,心里也起了怜惜之意,从自己身上摸出一条项链,“紫槐妹妹,见了你并没有什么可以相赠,但是听说妹妹定了亲事,想必定是乘龙快婿无疑了,这条孔雀碧玉翡翠项链就当是兄长的贺礼吧,见妹妹似乎挺喜欢翡翠的。”
司马仲永明白慕容流枫的意思,自己也拿出一副红珊瑚手钏,“既然这样,我也送给妹妹这一副手钏,表示哥哥的敬贺之意。”
脸上带着笑,把手钏送了出去,心中却在想着另一个女子,跟她有关的自己都没有了,应该能够忘记了吧。武紫槐看到他们争着给自己送东西,知道拒绝的话反而会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而且素来也不是一个小心眼的女子,大大方方的接过,向武科炫耀道:“爹爹,这两位哥哥很喜欢我呢,我可没有失礼。”
撒娇的语气让几个大男人都大笑不已,武紫槐又走到参谋的身边,“良宇哥,你看看,这个漂亮吗?”
那个被武紫槐叫做“良宇哥”的人看着武紫槐也是一脸的宠溺,“紫槐你戴什么都是好看的。”
语气中的深情让武紫槐脸红了,不由得对其他人吐了吐舌头。武科看到二人疑惑的目光,便介绍说,“这便是我的准女婿张良宇,紫槐这丫头,是我的独女,活泼好动,却不想夫婿倒是个温文尔雅而且满腹经纶的书生,这倒是真合我的心意呢。他们两个成婚以后,紫槐终身有靠,我也就放心了。”
三人也互相见过,慕容流枫看着张良宇,“良宇兄为何如此眼熟,倒像是见过似的。”
张良宇淡然一笑,“慕容贤弟还对在下有印象,在下在先皇殿试的时候见过慕容贤弟,只是那时慕容贤弟不过十多岁,能够记住愚兄,愚兄也倍感荣幸。”
说完一席话,含笑的望着慕容流枫和司马仲永。二人听了这些话,几乎是同时的想起来,“你是当年的榜眼!”
看着张良宇含笑的眼神,二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慕容流枫道:“当年恍惚听说榜眼张良宇因为身体原因向先帝上表请辞,我还想是何原因,却不想良宇兄有个更好的去处,更在此抱得美人归呢!”
后面的话充满了调侃的味道。张良宇苦笑了一声,“哪里是我上表请辞,实在是先帝受了周阳达的蛊惑,只信任他一人其余人等都被他打压,我审时度势,知道在京城并不是最好的出路,所以便主动请辞,为的就是免于迫害。幸好遇见了岳父大人礼贤下士,我才在这里找到了容身之地,没想到还遇见了的真爱。”
含情脉脉的看向武紫槐。司马仲永听了这话满脸的不屑,“周阳达这个奸贼,任何时候都不忘自己的利益,还好皇上继位,大大的打击了他的嚣张气焰,要不然还不定嚣张成了什么样子。这个西州余孽,一定会揭穿他的真面目,以为与西周余孽勾结便能毁了我域朝的大好河山不成,我迟早要灭了他,让他看看我域朝也不是没有了人的!”
说到最后已经是义愤填膺。张良宇脸色一变,“我倒没想到他竟然是西州人,如此的话……”猛地向武科道:“岳父大人,知府史永舟也是周阳达举荐的人,一直是他的心腹,我以为只是周阳达妒贤嫉能才令他一直与岳父大人作对。若是他们都是西州人的话,这次的战争我们屡屡战败,岂不是另有阴谋了吗?”
说到最后已经是一身冷汗。慕容流枫和司马仲永也是瞬间的警醒,“什么?难道还有这等猫腻!怪不得武叔叔面对乱党会占不到丝毫便宜,若是我军的丝毫动态都被敌军知晓,哪里能够占得了便宜,没有全军覆没,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武叔叔再次苦苦支持!”
二人的脸上已经是怒不可遏,历来被自己人出卖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虽然武科与史永舟不和,但是为了保卫国土,武科也是事事征求史永舟的意见,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武科气的拍案而起,“这个王八蛋,因为他的计谋,我折损了多少个热血男儿,他们不是死在沙场,反而是死在了算计之中,死的不值呀!”
其他人看到武科这个样子,都十分明白他的心情,心里也很是沉重,为了那些死去的将士,人人都是神色肃穆。武科骤然要拿了兵器出去为无辜枉死的士兵报仇,被几个人苦苦的拦了下来,慕容流枫死命劝道:“叔叔的心情我们都能了解,但是现在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倘若为了这一时之快而打草惊蛇,不但兄弟们的仇抱不了,反而会给人把柄啊!”
仲永几个人也死死地拖住愤怒之极的武科,不断地出言安慰。武科扔下手中的大刀,“兄弟们,大哥对不住你们了……”慕容流枫和司马仲永两人随着武科登上了城墙上,古老的城墙虽然经过了无数次修缮,但是依然是破碎不已,即便这样,也依然立在这里保卫着一方百姓的安康。看到这墙,二人不禁看向武科,武科的这一生,何尝不是为了朝廷贡献出了自己的心力,保卫着城中的百姓呢,二人顿时肃然起敬。武科指着城墙下的土地,“他们就是在这里作战,十分英勇,可是敌人那么狡猾,好像知道我们的战术,我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却不能救他们……若不是我信了史永舟奸贼,怎会造成如此的结局!如今我还不能为他们报仇,我愧对他们哪!”
武科语气激动,满是自责,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流枫和仲永两个人也没有丝毫办法,或许让武科自己发泄出来才是最好的方式,二人也不出声,只是看着遥远的天际,远处是乱党的营寨,经过鲜血染过的土地颜色暗沉。司马仲永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这些热血男儿,家中有父母和妻子在等着吧?”
流枫道,“天阴雨湿声啾啾,这就是此时的写照,但是哪里又会没有战争呢?一个王朝的交替,必然伴随着血雨腥风,惟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才能够保证百姓的幸福安康。”
仲永听了流枫的话,虽然无奈,心里却是满满的赞同,“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对于战争,流年也是毫无办法。流年家里并没有人当兵,但是流年也看过不少关于王朝更替和宫廷政变的书,对这些也了解一些。流年不喜欢战争,和平共处不好吗?流年也不喜欢流血,后来不可避免的有些战争场面,但是流年不会写的太血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