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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1、空对婵娟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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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几次看到了,这些书信,字字句句,都是周清妍的心血啊!轩辕晟祺手拿着不肯放下,每每看一次,泪水便不由自主的流出,因为感动,因为愧疚,因为怀念,因为确确实实的伤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周阳达,都是因为那个周阳达,那个所谓的三皇子,害的自己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了。他恨,恨不得将周阳达千刀万剐,但是他不能,不能让他死的太容易。他本来是想要把周阳达剁碎,然后再供奉在周清妍的灵前的。或许这是一种宣泄手段,或许这是想要周清妍看着心爱的男人替她报仇了。但是显然这样是行不通的,一国之君这样做,国君的形象会大有损害,轩辕晟祺在听了上官龙腾他们的话以后,大发雷霆,直说自己做什么都做不了。然而怎样都好,最后轩辕晟祺还是没有这样做,而是以另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吊着周阳达一口气,而又每天让他痛不欲生却死也死不了。透明的水晶棺里,周清妍的容貌依然栩栩如生。轩辕晟祺责令太医院务必要保护住周清妍的遗体不受损害,太医院见皇上如此盛怒又如此珍视皇后如此重视这件事,自然不敢不尽心,立即忙里忙外的做好了保存尸体的香料,好好地保住了周清妍的玉颜,来慰藉轩辕晟祺的思念之苦。轩辕歆沐依然在旁陪伴,自从知道了周清妍是用自己的生命换回了她的生命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半分的嫉妒了。相反,还为轩辕晟祺感到高兴,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救她心爱的男人的另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爱这个男人,轩辕歆沐也实在想不起来会有什么样的理由让这个女人如此了。周清妍香消玉殒,但是很多人都记住了她,至死不会忘记。这个世界,她曾经来过,并且璀璨过。轩辕歆沐没有丝毫的嫉妒,周清妍死了,本来应该再立皇后来稳定后宫的,朝臣们不理解轩辕晟祺的痛苦,一致要求重新立后,就连轩辕歆沐的爷爷都是如此。轩辕晟祺已经认定了周清妍是惟一的皇后,对于大臣们的折子视而不见,有时被逼急了还会把上书的大臣申斥一番,君臣关系一度被闹的僵化。还幸亏轩辕歆沐颇为识大体,知道皇上与皇后二人的感情是经过患难之后才有的,而且自己本身就欠了周清妍两条命了,怎能再因为轩辕晟祺心中只有周清妍而心怀嫉妒呢?轩辕歆沐向前朝和后宫都公开表示,绝对没有当皇后的意思,而且轩辕晟祺的皇后,也只有一个周清妍配做。自此,前朝与后宫皆无事,轩辕歆沐的位份最高,便代理后宫诸事,位同皇后,只不过没有皇后的头衔而已。轩辕晟祺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流泪,轩辕歆沐每看一次就要心疼一次,这也是她的夫君啊!不光是心疼,她的夫君,她的一生最爱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流泪,而她却在看着,还要劝解着爱人。周清妍做过的事,现在让轩辕歆沐继续做了。“皇上,您早些休息吧,姐姐一定不希望看到您现在的样子,姐姐在天上看着你呢,都希望皇上你能够好好地,这样子怎么能让姐姐放心呢?难道皇上想要姐姐死也不安宁吗?”

轩辕歆沐的话已经没有了作用,因为有这样意思的一番话,轩辕歆沐已经说过了太多遍,现在说起来真是味同嚼蜡,什么滋味也没有。不是轩辕歆沐的词汇贫乏,而是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么几句话,实在是想不出来别的什么词来劝解轩辕晟祺了。轩辕晟祺对轩辕歆沐却是少见的冷冷的样子,只道:“我知道了,沐儿先去休息吧,我们的孩子还需要你照顾。”

以前的轩辕晟祺即使是心情不好,见到了这个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又嫁给自己的堂妹也从来没有板过脸,这次却一改往常,语气冷淡。轩辕歆沐也不生气,想是已经习惯了轩辕晟祺自从周清妍走后的冷漠,“皇上还知道孩子吗?孩子也在想他的父亲呢!皇上不是想要个孩子吗,现在孩子要父亲,难道是姐姐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孩子,皇上竟然看也不看吗?”

轩辕歆沐重复着日复一日的话,提到周清妍,轩辕晟祺不会不妥协。被周清妍赏识的人,轩辕晟祺论功行赏时一个个都被轩辕晟祺优待,张良宇和武紫槐被圣上赐婚,司马仲永和轩辕歆澄也被皇上赐婚,就连二公主轩辕歆淩也被赐婚给了先帝时期的武状元丁原。以前被陷害又为了隐姓埋名找出奸臣罪证的人,现在都一一的付出了水面,论功行赏。其中的一些人,在周清妍留给自己的书信中也都絮絮叨叨的提到过,轩辕晟祺想要尽力的满足周清妍的心愿,于是给每个人赐婚,并且极尽豪华,不过是想补偿周清妍而已了。轩辕晟祺与轩辕歆沐走到一家暗室前,只听见里面有人呻吟的声音,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若隐若无,时断时续。轩辕歆沐又是疑惑,不知道轩辕晟祺专门派人来守护这里,是为了什么。正在思考之间,又听轩辕晟祺叫自己,“沐儿,你不是一直问朕这里面是什么吗?今天你就跟朕进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轩辕歆沐忽然有些紧张起来,看轩辕晟祺的眼神有些畏惧,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事,对轩辕晟祺有过撒娇,有过嗔怪,唯独没有的,是畏惧。但是现在,有了畏惧,那就意味着什么呢?轩辕晟祺那因为终日借酒消愁而略显沧桑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就是这样的表情,让轩辕歆沐害怕。不由分说,轩辕晟祺拉着还在犹豫中的轩辕歆沐走了进去,不顾轩辕歆沐的挣扎,硬是拉着轩辕歆沐进去里面。“呕……”刚一开门,就问到了难闻的血腥味道,似乎整个房子里都是发霉的味道夹杂着人的血液的味道,轩辕歆沐禁不住想呕吐。前面似乎有一个不明生物,轩辕歆沐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得点着蜡烛上前去看清楚。“啊!……”随着一声尖叫,轩辕歆沐吓得躲进了轩辕晟祺的怀里再也不敢出来。那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周阳达还是穿的谋反那天的衣服,手筋脚筋尽断,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但是轩辕晟祺更狠,将周阳达放入了一口装有强腐蚀性溶液的大缸里,轩辕晟祺每天都要让人把周阳达扔进去,在周阳达快死了的时候,再把他拉出来,上最好的药,他可不想让周阳达就这么死去,他欠他的,不要说一条命,即使是几个轮回之间也是不够偿还的。轩辕歆沐被吓的瑟瑟发抖,脑袋埋进了轩辕晟祺的肩膀处,泪水已经悄然而落。慢慢变凉的泪水让轩辕晟祺也清醒了一份,我怎么会让她来看这些东西呢?又看着周阳达的样子,心里一阵憎恶,轩辕歆沐一脸娇弱的样子,让轩辕晟祺眼前一亮,自己是不是忽视娴妃太久了?轩辕歆沐一直默默地守护着轩辕晟祺,轩辕晟祺不是不感动的,但是却总是无法回应给她,因为已经爱过一个人,所以怕受伤,所以就不敢轻易爱上任何人。正因为如此,让轩辕晟祺接连辜负了两个爱她的女子,或许是辜负了周清妍,或许现在正在辜负着轩辕歆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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