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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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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正面对决,也是他们第一次不顾自小的兄弟情面正面交锋。虎跃眼中是怒火燃烧,似乎要杀了轩辕晟祺一般。轩辕晟祺怀抱着怀中的女人,得意洋洋的看了虎跃一眼,看向怀中女人的时候却是宠溺与满足的笑。终于能够再次抱着她了,真好。雅凝睁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冷冷相对的二人,一副不经世事的样子。或许是二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冷清,雅凝竟然吓得大哭起来,绝色的容颜梨花带雨,小脑袋也更加往轩辕晟祺的怀里缩。轩辕晟祺挑衅般的紧紧抱住雅凝,温柔的安慰着,看着虎跃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很是得意。低头注视着雅凝因为害怕而变得脸色,轻轻一笑,趁机在雅凝的脸上轻轻地啄了一口,这样的绝色,岂能让上官虎跃一个人霸占了?雅凝的脸色立即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愤怒。轩辕晟祺利用这个机会占便宜来气虎跃,实在是卑鄙无耻至极。虎跃的神色一变再变,嘴角抽搐着,他的妻子,此刻却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让另一个男人保护着,而且,还如此的亲密。雅凝偷偷地看了一眼虎跃铁青的脸色,为他担心起来,轩辕晟祺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要激怒虎跃,一次来治他的罪。现在虽然还有自己在这里,轩辕晟祺不敢妄动虎跃,但是这样的话,虎跃终究是有罪名落在了轩辕晟祺的手里了。对君王的大不敬,是可以被罗织成任何的罪名的。看到虎跃的脸色逐渐变得放松,自己也放松了下来。虎跃,千万不要为了我失去了你平日里应有的稳重,不值得。“你是说,凝儿失忆了?”

虎跃的语气里,是怀疑,是质问,是心痛。在称呼上也没有了臣子对皇帝应有的尊敬,而是直接以“你”称呼。轩辕晟祺并不介意虎跃的无礼,没人在抱,足以消除他的任何不快了。正脸对着雅凝,在雅凝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依然是挑衅的神色,斜看着虎跃,“你说呢,凝儿现在不认识你,只知道她爱的是我。我想,即便你是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也是名义上的,现在凝儿心中已经没有了你,你也不会不识抬举的纠缠着了吧?还是把凝儿休了,还她自由身吧!”

轩辕晟祺一副商量的口气,淡淡的道,然而就是这样的语气,让虎跃大怒。虎跃的拳头紧握,忍住想要杀了轩辕晟祺的冲动,看着雅凝,眼中是一片痛惜的表情。“凝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虎跃哥哥,你说过要跟我过一生一世的虎跃哥哥呀,我跟你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都忘了吗?”

虎跃的急切,说话的声音也焦急起来,一双眼睛定定的瞪着雅凝,似乎这样看下去,雅凝就会记得他了。雅凝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然而很快便哭道:“呜呜,祺哥哥,这是谁呀,他好凶,凝儿怕……”小脑袋紧紧地贴着轩辕晟祺的胸膛,绝色的容貌也转向了另一边,不去看此时虎跃伤心地样子,既然要保护他,那么就不能还他。轩辕晟祺看到雅凝流泪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但是后来雅凝的表现让他很是满意,更何况还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呢?轩辕晟祺不顾雅凝的不自在,就势抱住雅凝,雅凝一直不肯让他接近,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轩辕晟祺可不会放过。雅凝忍住心中的反感,继续装着失忆,“祺哥哥,只有你会救我,只有你保护凝儿,虎跃哥哥他好可怕啊,凝儿要嫁给你呢!”

清澈的声音没有任何杂质,海华丝宛若黄莺出谷那般清亮,然而这样的声音却不属于虎跃了。虎跃听到了雅凝这样说,觉得事情已经不是轩辕晟祺说的这样简单了,而是太不同寻常。雅凝不是神志不清,根本就是失忆吗?虎跃迅速地走了出去,在殿外被宫人带着的小乐爱一看见父亲出来,立即投入父亲的怀抱。“爹爹,良亲要学爱吗?”

小小的孩子,声音软糯,吐字不清,但是更加惹人怜爱。雅凝在殿内隔着重重地帷幕,重重地宫门,竟然也清晰的听到了这个声音,这让她一下子热泪盈眶,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母女连心吧?雅凝一下子推开继续紧紧抱着自己的轩辕晟祺,挣扎着就要往殿外走去,她的孩子,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怎么能有事?身后是轩辕晟祺阴沉恼怒,又带着威胁的声音,“凝儿,你真的要出去吗?你要乐爱不仅没有了母亲,连父亲都要失去吗?”

冷冷的声音,让推开了轩辕晟祺想要向外冲出去的雅凝骤然停了下来。她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可是,虎跃的生命她不能不在乎,女儿也不能没有亲生父母的照顾。自己这样一时沉不住气出去,让他们父女怎么办?看着雅凝立即停下来的动作,轩辕晟祺露出了满意的笑,慕容雅凝,没有我得不到的,即使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要得到你。听到了虎跃抱着乐爱推开门的声音,轩辕晟祺立即一把抱住雅凝,雅凝不能反抗,只能是继续无奈的看着丈夫和女儿进来。乐爱一看见母亲竟然被轩辕晟祺抱在怀里,顿时不满意了,“良亲,雪爱抱抱……”一边叫喊着就朝着雅凝跑过去。雅凝看着女儿步履蹒跚的过来心头又是酸楚,但是面上又不敢露出分毫。一边摆脱轩辕晟祺抱起乐爱,一边继续作失忆的样子,“祺哥哥,凝儿的孩子没有了……”眼泪便立即流了出来,没有丝毫破绽,本来想用女儿来试探雅凝或者是来让雅凝想起来的虎跃,此时也是一脸的失望。轩辕晟祺拉起雅凝的手,“凝儿,不怕,你会有孩子的,我们的孩子。”

靠近雅凝的耳朵,鼻子贴近雅凝的青丝,姿势十分暧昧,又十分温馨,至少,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是这样的。小小的乐爱似乎很不满轩辕晟祺如此,“良亲,他坏蛋,坏坏,雪爱怕怕……”小小的手十分抗拒的推着轩辕晟祺,不让他靠近雅凝。在这个小小的孩子心中,也是有着善恶好坏之分的。小孩子的感触比大人更敏感,她能够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对她的母亲不怀好意。轩辕晟祺只有轩辕歆沐生的一个孩子,因为周清妍的死,以及后来的所有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现在一个雅凝占据了他所有的心思,轩辕歆沐因为苦劝,轩辕晟祺几次申斥,连带着皇子都没有见过几次,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轩辕歆沐还是自己为孩子取了名字,叫。轩辕晟祺看了看乐爱,见她粉妆玉琢的很是可爱,又是雅凝的女儿,心中也是十分喜爱,便要伸手去抱她。谁知道乐爱并不领情,在轩辕晟祺伸手抱住她的时候,狠狠地咬了轩辕晟祺一口。此时虽然是冬天,但是因为是在内殿里,轩辕晟祺并没有穿多少衣服。而且乐爱也能够看的出来,就是因为这个难惹,娘亲才不能回家,于是狠狠地咬了下去。刚出的几颗牙齿,不至于咬出血来,也足够让完全没有防备的轩辕晟祺吃痛了。“啊!”

满心要讨好乐爱的轩辕晟祺却被如此对待,心中大怒,手中还抱着乐爱,便要往私下摔去。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乐爱穿的也厚实,不用担心会摔出什么毛病来。但是,轩辕晟祺狠命的往地上掼去,乐爱那么娇小的身体,能够受得住吗?虎跃与雅凝同时大喊一声“不!”

痛苦而绝望。此时虎跃因为怕自己再次接近雅凝会让雅凝痛苦,所以离妻子和女儿都远远地,此时已经来不及救女儿,眼中的痛苦绝望与悔恨让他几乎崩溃。若是爱儿再有什么事,他要怎样面对自己?雅凝也是一声凄厉声音的阻拦,立即上前去接住女儿,不住的查看着女儿的伤势。虎跃听到了雅凝的声音,心中一惊,一惊反应了过来,雅凝果然是装着失忆。小小的乐爱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倒是受到的惊吓不少。此时哇哇大哭,小小的手脚紧紧地抓住雅凝的衣服,紧紧地攀附在雅凝的身上,小小的脑袋也不住地朝着雅凝的怀里,显然是受惊不小,痛哭失声。轩辕晟祺看着雅凝如此绝望凄厉的神色,心中也惊呆了。他突然意识到,那是雅凝的孩子,而且还是个不过一岁的小女娃,他置什么气?他在松开了自己的手以后,心中瞬间想了许多,后悔,疑惑,担忧,种种情绪浮上了心头。他竟然希望时间可以重来,他没有这样暴躁。但是他只有希望雅凝,或者虎跃能够救得了乐爱。如果乐爱有了什么事的话,那么凝儿,一定不会原谅他的,而且虎跃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朝廷里对他已经很不满,如果上官虎跃联合上官龙腾和慕容流枫等人,那么他的位置将岌岌可危。现在还在压抑着别人不会来反抗自己的原因就是,自己还没有真正做出些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如果乐爱死了,那么自己在臣子的眼中,就是暴君。或许会因为忠君思想,臣子不会杀了自己,但是,还是会软禁的吧?尤其是上官虎跃,还有兵权,如果他要发动病变,那么自己,还能有什么来抵挡?轩辕晟祺脑子飞转,后悔不已,然而也奇怪,自己现在怎么也变得这么暴躁了?雅凝一脸的担忧,紧紧地抱着女儿。她知道,如果乐爱有什么事,虎跃的心中一定会自责无比,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做这些,就是为了他们父女,怎么能让他们有事?此时担忧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一个失忆的只有几岁思想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虎跃痴痴的看着,绝美的女子,轻柔的哄着粉妆玉琢的孩子,这样的画面,多么温馨。这样的画面,自己已经几个月没有见到了,现在回来,乐爱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虽然凝儿有苦衷装作失忆,但是现在,已经好了。凝儿,不管你有什么苦衷,请都告诉我,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分担。我是你的丈夫,如果要牺牲我最爱的妻子才能保全我,那么我宁愿去死。迈着坚定地脚步,走过去,将雅凝和乐爱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多么渴望的情景。雅凝心里已经,怀抱里熟悉的菊花香气让她心中安定。轩辕晟祺身上有浓厚的龙涎香的味道,虽然名贵,但是雅凝一向不喜欢浓重的东西,她所喜欢的,一向都是淡雅清新的。将身体靠在了虎跃的怀里,很是安心。“虎跃哥哥,我本来是想救你的,可是我……”唇被虎跃掩住,“凝儿,什么都不要说,我都懂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你会不记得我,我多么害怕爱儿会有事,不管是任何一样,对我来说都是不可原谅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以后不会了……”虎跃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微不可闻,但是语气中的自责却让雅凝心酸不已。“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是怪轩辕晟祺!”

提起了轩辕晟祺,雅凝便气不打一处来,拿自己的丈夫来威胁,真是枉为一国之君,被他抱在怀里的那种反感,令雅凝在面对虎跃的时候羞愧不已。“轩辕晟祺,我敬你是皇上,所以才一再的忍让。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蛇蝎心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有爱!”

雅凝很少见的疾言厉色,尤其是生过了孩子以后,原先的活泼好动的性格也改了许多,性子变得更加沉静。现在因为轩辕晟祺的骚扰害自己失去了孩子,又威胁自己,现在又想要害了自己的孩子,雅凝自小的涵养早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对着轩辕晟祺大声吼道。雅凝连皇上都不称呼,而是直呼名字,心里也难过不已。“凝儿,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说话的声音很是凌厉,他有把柄,他不怕。但是话说到了一般就被虎跃打断:“凝儿是我的人,不论是名义上还是在她的心里,她要做什么决定,一定要经过我这个丈夫同意,现在我告诉你,凝儿答应你的一切事情,我都不同意!”

一样冷冷的语气,在气势上丝毫不输于轩辕晟祺,两个男人,彻底地撕破了脸皮,这样正面对峙。轩辕晟祺哑口无言,他因为得意而讽刺虎跃的话,让虎跃原封不动的回了过来,比之原来,更具有讽刺性,这让他很是无颜。“凝儿,我们走,你受苦了。”

虎跃抱着此时已经慢慢恢复了的乐爱,手中牵着雅凝,“我们走,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一起。”

不去理会身后的轩辕晟祺是如何的盛怒,他只知道,这下子跟轩辕晟祺撕破了脸,自己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轩辕晟祺再无道,也是一国之君。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次轩辕晟祺正是利用了这次自己私自回来的事情来逼迫雅凝的,如果要以此治自己的罪,那么自己是百口莫辩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样让这个罪名变得小一点。两人三人远去的背影在大殿里几盏灯光的照射下十分温馨,在轩辕晟祺的眼中却不是那样。轩辕晟祺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雅凝的话,“你根本就不配有爱!”

你根本就不配有爱!你根本就不配有爱!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轩辕晟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真的不配有爱吗?轩辕晟祺看着三人渐行渐远,重重地宫殿大门关上,咯吱咯吱的声响显得宫殿内部格外寂静,温暖的宫殿内,只剩下了轩辕晟祺一个人。怒火,妒火,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君王的落寞。江山,他守的并不好。美人,一个死去,一个对他恨之入骨。亲情,他至今没有看过一眼自己的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这些,为什么?都是那个人!都是那个人,自己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轩辕晟祺无助的心,似乎又找到了发泄点。起身便向关押着周阳达的冷宫走去。虎跃带着雅凝回家,刚出了皇宫大门,就见到了哥哥和几个人一起浩浩荡荡的进宫,准备向轩辕晟祺求情,虎跃慌忙拦住。雅凝被轩辕晟祺囚禁了这么久,原本就不算丰润的脸颊更加苍白瘦削,与虎跃倒是能够相映成趣。失去孩子的打击,一连串的困扰,确实让雅凝也清减了不少。此时能够出来这个皇宫,再次见到这些关心自己的人,雅凝别提有多高兴了。最关心的莫过于慕容流枫了。荏妤和林栾玉都因为给雅凝和虎跃递书信的关系被禁足。雅凝怀孕,不要说别人,就连自己这个哥哥也几个月不能见妹妹一面。慕容智渝几次上表要见女儿,都被轩辕晟祺以凝儿需要静养的理由驳了回去,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见到了妹妹,虽然没有了孩子,但是好歹人还是重要的。慕容流枫呀大感欣慰。雅凝看着这些人,都是如此的关心自己,果然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情意。想起了轩辕晟祺的阴狠无情,雅凝心中一黯。她本来不恨他的,对于轩辕晟祺的呵护,她还心存感激,只是他做得事情太绝,让人无法忍受。现在要与他正面对抗,雅凝还是心中不忍的。众人把雅凝的神色当成了失去孩子的忧伤,一个个也是心疼不已。都忙着劝慰。只有虎跃,知道轩辕晟祺对待雅凝有多好,懂得雅凝此时的心情。打断了大家安慰雅凝的话,提出来先回家再商议今日之事,不得不商议对策了,轩辕晟祺不会善罢甘休的。同情归同情,但是自己和凝儿的幸福,任何人也不能破坏,哪怕你是皇帝。雅凝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皇宫,依然是那么的庄严肃穆,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随着轩辕晟祺住在宫里的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是多么美好的一段时光呀!可惜的是,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没有如果,如果有如果,那么世上哪里还能有那么所痴人的怨恨呢?雅凝想了想,还是走了。身边的这个高大的男人,会舍了性命去保护自己的男人,才是自己最应该珍惜的。晟祺哥哥,希望你不要太狠心,否则凝儿为了夫君,一定会跟你对抗的。雅凝在心里默默道,抬起头来看着虎跃,与虎跃对视着,甜甜的一笑。豪华的马车车轮轱辘轱辘的碾过青石板的地面,缓缓地向前走着,离皇宫越来越远。深秋的天色寒冷,皇宫便隐没在了薄薄的雾里。马车走远,谁都希望再也不要回来,但是,这的能不回来吗?走过的路是不能回来了,过去的时间不能回来了,过去的人,也已经变成了现在,再不是过去。如果,一直能够听在温馨的时刻该多好,比如轩辕晟祺宠溺的说要爱护雅凝一辈子,比如是轩辕晟祺发现了自己爱着周清妍,二人互诉衷肠的日子。但是没有如果,所以,有些事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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