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干啊！“世子，我……这……”楚玉一个眼神扫过去，便叫贺聂到了嘴边的话彻底哑火，默默缩回去继续装鹌鹑了。楚玉上下打量一圈贺聂：“我看你身高同我差不多，去我衣橱里挑一件新衣穿上吧。”

贺聂顿时瞪大了眼睛：！！“属下……”“今夜前往香暖阁，你是主我是仆，从现在开始不准自称属下。”

贺聂：？！！好的，现在不是自己陪主子逛窑子了，是主子陪自己逛窑子……贺聂还想争辩什么，楚玉转了转手上的茶盏开口截断：“若是这点事都做不好，今后你也不用跟在近前了，我不需要一个使唤不动的下属。”

贺聂一瞬间收拢了神情，一脸正色的拱手：“属下遵命。”

等楚玉再次看到贺聂，对方已经穿上了一声藕粉色的衣服，配着一把折扇，看上去风流的很。楚玉端详片刻，微微点头：“头发梳得太正经了，束得松些，这里再拽出来一缕。”

楚玉自己找了两片薄木板固定受伤的腿，换上一身家奴装扮，弯下向来笔挺的腰肢。脸上涂涂抹抹的，黑了好几个度，举手投足之间都带上了几分谄媚的意思。乍一看上去，两人之间还真有几分风流少爷和跛子狗腿的意思。只是这个风流少爷总是心虚的偷瞄对自己点头哈腰的的家仆。春风角巷在京都的一处角落里，里面的茶楼乐馆有不少卖艺的民间人士。这里也不全都是像香暖阁一样做皮肉生意的，初入春风角巷，喷火顶缸迎来一片叫好。茶楼的说书先生讲得入迷，引来高朋满座座无虚席。楚玉和贺聂走走停停，手上买了不少小玩意。一直走到香暖阁前面，贺聂刷的打开折扇，晃悠着吹动额角一缕发丝飘飘摇摇。他的视线盯在香暖阁门前的姑娘身上一动不动，远看真有几分好色模样。只有贺聂自己知道，现在他手心里全是汗意，凑在他身边的楚玉低头哈腰的咬牙提醒他：“表情再轻浮一些，若是你今天被看穿了，回去我就找两个舞姬天天跟着你！”

贺聂心里苦啊。但是贺聂不敢说啊。香暖阁门口的妈妈远远的就看见了贺聂和跟在他身边的楚玉。只见这年轻公子的狗腿子点头哈腰一脸谄笑：“公子，这就是香暖阁，听说是京都最让人快活的地方。”

楚玉用的不是京都这边的口音，说话时候字里行间的音节听着像是从北方来的。贺聂亦是如此，他刷一声张开折扇，面上露出些兴趣：“这有什么快活的，京都的姑娘们都柔柔弱弱的，没有我们北方的女子够劲呢。”

听完两人对话的妈妈眼咕噜一转，满脸对着笑的扭着小腰迎了上来。“诶呦这位公子这话说的可不对，你没来我们香暖阁玩上一圈，哪里知道我们的姑娘不好呢？”

风流公子挑挑眉，像是高位者一样习惯性的用下巴看人：“哦？那本公子倒是要见识一下。”

他一拢折扇，点点香暖阁的方向：“带路。”

那妈妈领先走在前面，贺聂却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跛脚楚玉则是弯着腰跟着自家公子走。旁人看只觉得这嚣张小公子正拿乔的打量着香暖阁，楚玉却清楚，这是贺聂在照顾自己的伤脚。恐怕刚刚她抬头一瞬额角的汗渍被他看见了，对方这是在关照自己。楚玉抬袖擦了擦额角的汗渍，快走两步在前头为贺聂领路：“公子，咱们快跟上妈妈去瞧瞧吧。”

贺聂嘴角有一瞬间的绷直，手指捏着扇骨，他刚刚差一点就去扶自家主子了！知道楚玉是在催促他，贺聂只好加快了脚步，跟着妈妈进到一间上房。贺聂坐在案边，刷一下打开折扇，哼哼两声，对着楚玉抬眼。楚玉从怀里掏出两个足量的银元宝放在桌子上：“妈妈，咱们公子是个不差钱的，你若是真能找出让咱们公子满意的姑娘伺候，给您的可不止这两个元宝。”

香暖阁的妈妈看到钱的时候，眼神都亮了几分，利索的上前就抓过来塞进怀里：“诶呦呦，包您满意包您满意。”

贺聂对着楚玉抬了抬下巴：“……你也坐下，今天也给你找个乐呵的。”

按照他和楚玉商量，这里他原本是要唤楚玉二狗的，可这两个字到了嘴边，贺聂还是不敢把他说出来。那可是侯府世子啊！他怕自己有胆子说，没胆子活。要知道他爹娘是对侯府忠贞不二的人，若是回来之后知道自己唤世子二狗，只怕九条命都不够他们杀得。楚玉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腰弯的更深，笑的见牙不见眼：“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香暖阁妈妈在旁边看着，悄悄撇了撇嘴。有些公子带着小厮来，阔绰的倒是会给贴身小厮点个姑娘，有些不老实的小厮暗搓搓对姑娘们上下其手的也不计其数。她乐得多挣一份金银，给两人挑选姑娘的时候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