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闻言想也不想：“没有。”

姜莞宁心里隐隐有一点小小的失望，嘴巴不甘心地鼓了鼓，“哦。”

也是，自己小时候比这会儿都娇气，也爱哭，他肯定嫌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记得呢？原本姜莞宁还想跟他相认来着，这会儿赶紧打消念头，万一自己说半天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那多尴尬，仿佛是自己想跟他套近乎瞎编的一样。“怎么我的称呼还是‘萧大人’？不是说很感谢我来着，就只嘴上说说？”

萧铎很不满意，他凭什么跟萧译一个待遇？姜莞宁回过神，支支吾吾道，“我有想的……”“是吗？那说来我听听。”

姜莞宁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音，眼神都开始隐隐飘忽起来，瓷白如玉的脸上浅浅地染了一抹不易察觉的薄薄的粉色，心里直犯嘀咕。真、真的要听裴大哥的建议吗？“……哥。”

她含含糊糊地开口，声音好像蚊子哼一样转瞬即逝，萧铎一个没察觉她已经说完了，下意识地皱眉，“……什么？”

姜莞宁扭过头，“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还是再想一想……”萧铎的目光忽然落在她的耳朵尖儿上，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小巧的耳朵上薄薄的一层几乎要红透，他不禁来了兴趣，“不行，我没听见，你再说一次。”

“……不要。”

姜莞宁后悔了，懊恼怎么就不过脑子真的喊出口，“我还没想好，待我想好了再说。”

她尴尬地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团扇，冷不丁手腕被捉住，抬眼看到萧铎专制的表情，“说了让你再说一遍。”

姜莞宁眉头瞬间皱起，“你那么凶做什么？我不要。”

萧铎：“……”他凶个屁啊！萧铎深吸一口气，姜莞宁越是不想说，他就越是抓心挠肺地好奇，对旁人他怕是直接就威胁了，可对姜莞宁，声音稍微大一点就是自己凶，且她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萧铎松开手，眼睛刚弯起来，就见姜莞宁一脸防备，“……你，不想笑可以不用笑的，有点可怕。”

萧铎：“……”“我没有凶你，我就是没听清想再听一次，你也知道我在外面别人见了我都循规蹈矩，极少能听到不同的称呼，身在高位其实也是有苦恼的……”萧铎一边说余光一边观察着姜莞宁，见她防备之色渐消，不由地加了把劲，若有若无地轻叹一声，“你当我为何想让你这样报恩？不过是没有罢了。”

若姜莞宁仔细想一想就能发现他在鬼扯，啥玩意还非要听到不一样的称呼？啥玩意身在高位有这种苦恼？骗鬼呢。然而萧铎此刻的表情极具欺骗性，凤眼眼角垂着，脸上也没了狐狸一样的狡黠，一张堪称漂亮的脸满是淡淡的惆怅，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丝同情来。姜莞宁本就心软，见状忍不住想安慰他，“其实，其实不拘什么样的称呼，定然都是敬畏你的。”

“就是敬畏的听多了，想听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