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我方才并未与你父亲说,因为我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我觉得你应该知晓,至于要不要告知你父亲,你可自行斟酌。”
姜莞宁见他表情严肃起来,也不由地坐直了身子,“是什么事?”
“之前你弟弟被人在宣城当街掳走,威胁你父亲去城郊槐树林一事,我让人往下追查后,隐隐发现此事与庆平王有牵扯。”
姜莞宁的脸“刷”的一下变了,嘴唇都微微泛出白色,“平……亲王?”
这个名字落在她耳朵里好像天方夜谭一样荒诞,“怎么会是……”“我也说了,我没有拿到证据,毕竟这种事也极少会留下把柄,所以你不相信也没什么,我知道你们姜国公府与庆平王颇有交情,接受不了也是正常。”
“不,你等等,你容我想一想……”姜莞宁无力地拽住萧铎的袖子,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她不是不相信,是太出乎意料,全然超出了姜莞宁可以想象的范畴,可是……她恍然想起前世种种,父亲虽与人和善,却也不是全然不设防的人,姜家怎么会忽然之间倾巢覆灭?能陷害得这样彻底还不让他察觉的,必然是熟悉的人。庆平王府不允许自己与姜家联系,可有时候她闹得厉害,陆子珩却总能告诉她姜家的情况,并且还奇怪为何自己会不知道,就好像陆家与姜家亲密无间一般。姜莞宁身子开始发冷,指尖冰得颤抖起来,如果,如果萧铎说的不错,姜家的事确实与庆平王有关,那么她就是那些栽赃的东西埋入姜家的由头?而这辈子因为她没有嫁给陆子珩,甚至因此与陆家交恶,所以才没有那么顺利,姜家才会到如今安然无恙?“怎么了,就这么伤心难过?”
萧铎捞住姜莞宁无意识往下滑的身子,触及她的手背眉头一皱,怎么会这么凉。姜莞宁宛如溺水之人,死死地揪住萧铎的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却好像呼吸不过来一样。萧铎一把将她捞到自己腿上,手贴在她后背,在她耳边沉着声,“慢慢来,慢慢吸气……对,现在吐气……”耳边的嗡鸣声逐渐被萧铎的声音替代,姜莞宁回过神的时候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一身的冷汗。她力气全无,惊恐懊悔的情绪几乎将她淹没,所以上辈子害了姜家的人,是她自己?她控制不住眼泪一颗颗从眼眶里滚出来。萧铎长叹一声,也没再说风凉话,只是塞了条帕子到她手里,不是她自己的绣了兰花草的帕子,是他的那条,一直没派上用场过的素色帕子。怎么会这么爱哭?还不是胡搅蛮缠的哭闹,只是默默地流眼泪,源源不断看得人心惊。怕她把身体里的水都哭出来,萧铎还操心地时不时问她要不要喝口水补充一下。这让姜莞宁还怎么哭得下去,再一次婉拒了送到唇边的茶杯,姜莞宁已经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擦干净脸,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坐在萧铎的腿上,就好像窝在他怀里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