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紧紧地攥着拳头，就差一点，方才邵臣磊明显已经不对劲了，就差一点或许就能问出把柄的下落。想着姜家这会儿不知在宣城怎么样了，姜莞宁心底的焦虑已经快抑制不住，明明，自己的法子是奏效的，她不明白为何萧铎那么不满意！裴凌舒无声地叹了口气，扶着姜莞宁的肩膀将她往门外带，“好了好了，这事儿暂且先不论，时间紧迫，审问这种事就交给萧铎来，他有经验，一定能问出来的，你别担心。”

将姜莞宁哄出去关上门，裴凌舒的表情变了变，“快些吧，都到这一步了，万不能出差错……其实，莞宁的法子也不可谓不有效。”

萧铎的眸色深沉，缓缓放松了手指，几乎憋背过气去的邵臣磊脸都紫了，捂着脖子眼泪鼻涕都止不住。然而能呼吸之后，他心底的恐慌并没有减弱，笼罩在他头上的这个人，浑身散发着令人胆颤的气息，阴郁，残忍，宛若地狱鬼差。……姜莞宁不敢走远，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抱着膝盖身子蜷缩成一团。虽然自己事先做了准备，但那香可能还是多多少少对她有些影响，这会儿被外面的风一吹，觉得舒服多了。谁想与那邵臣磊虚与委蛇，与自己父亲相差无几的年纪居然好意思让自己唤他哥哥，那龌龊的腔调这会儿想起来姜莞宁浑身都发毛。邵臣磊看她的眼神可怕得很，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兴奋，姜莞宁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不往外逃，她在邵臣磊的眼里，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姜莞宁是做了觉悟的，只要能拿到庆平王的罪证，她怎么样都不怕，只要她的家人能逃脱上辈子的下场！姜莞宁有些累了，头埋在膝盖间闭上眼睛，心里祈求着，希望萧铎他们能有所收获，希望真正的恶人，能得到应有的下场……审问比姜莞宁预想得要更快一些，她听见了房门的动静，耳朵动了动立刻抬头。裴凌舒先走了出来，看到她之后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比往日勉强了一些。姜莞宁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急切地问：“裴大哥，问出来了吗？”

“嗯，他都交代了。”

瞧见姜莞宁似乎想进屋去看看，裴凌舒伸手拦住她，“别去，看了会做噩梦的。”

姜莞宁停住脚步，眼睛直直地看着屋里，昏暗的光线里，慢慢地出现一双脚，萧铎的身形从里面走出来。他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方帕子正在擦手，深色的鞋面上沾了一些看不出颜色的水渍。萧铎看了姜莞宁一眼，随手将手里的帕子扔了，从她身边绕了过去。“这里的善后交给你了，我去取东西。”

裴凌舒应下，姜莞宁转过身时，只瞥见萧铎消失在院外的一抹衣角。他方才离自己那么远，她都隐隐嗅到一丝血腥味，姜莞宁又转向悄无声息的屋子里，忍不住去想，他是如何审问邵臣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