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的表情僵在脸上，她原本，想着能与萧铎好好说说话的，想着那日许是因为事态紧急才会口不择言。她重新坐了下来，目光定定地落在装香料的匣子上，“我不明白你生气的缘由，我是给邵臣磊用香了，那香能让影响到他的神智，让他忽略防备，事实证明是有效的，他冲动地撤掉了别院所有的防护，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不是吗？”

姜莞宁抬起头看他，“所以，你到底在气什么？”

萧铎咬住牙齿，慢慢地转过身，嘴角带着似是而非的笑痕，语气却并不友善。“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做得很聪明？”

姜莞宁想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萧铎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啪”的一声手掌用力拍在桌上，力道之大让人几乎以为桌子要被他给拍碎。“你这是自作聪明！你有多大的能耐就敢去引诱邵臣磊这种败类？你知道在他手里葬送的女子有多少？他在西南只手遮天，对女色从不忌讳，一把年纪了光是府里的小妾就有十数个，从府里被抬出去的更是查不清楚，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铤而走险？”

姜莞宁脸上还是不明所以的无辜，无辜得理直气壮，“我是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不会有事。”

“你从哪里来这种愚蠢的自信？”

“因为你说你会来救我的。”

姜莞宁被他吼得有些委屈，嘴角都扁下去了，“你自己说的，若是他想对我做什么你一定会来救我，就算他用了香，失去了理智，总也不是变厉害了，有你在附近我为什么不敢？”

姜莞宁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凶什么凶，还说她自作聪明，她明明就是很聪明！不讲道理的萧铎她一点都不想面对了，站起来抱起匣子就要往回跑，结果没跑成，被萧铎给拽住了。萧铎的表情十分微妙，尤其看到姜莞宁委屈到皱巴巴的脸时，说话一时间都有点不利索，“你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的意思是，因为我在所以你胆子才那么大的？”

姜莞宁不想理他，扁着嘴扭开头，挣扎着想将手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萧铎无奈道，“你别乱动，一会儿弄疼了自己又要哭了。”

姜莞宁瞪圆了眼睛，“我才没有那么爱哭！你放手，我不想跟你说话。”

“我想，你不是来给我送香的吗，这些都是怎么用的？”

“我不送了，反正都是些歪门邪道的玩意。”

“昨日我也就胡乱塞了两口，看着那些饭菜胃里就堵得慌，半夜醒好几回，脑子里被白日的事情塞得胀痛……”姜莞宁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余光悄悄地仔细去打量萧铎的脸，确实能看出疲累来，眼里有着血丝，眼底也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没有休息好。“……那么不容易吗？只是，我也帮不上你的忙……”萧铎嘴角不明显地翘了一下，“那也未必，你制的香可是连温江都赞不绝口，怎么不算是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