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瑶惊奇地发现，“阿姐，没准儿他还真能给你把那盆绿云赢回来，我只听大哥和爹爹说他近来认真刻苦了许多，却没想到精进这么多。”

姜莞宁心里也百转千回，遥想前世，一直到姜家落难，如风都依然是家里头疼的小儿子，陆家每每提到他更是明显看不上，那会儿姜莞宁当然也着急，但她已经出嫁，什么都没法儿做。不过如今的姜如风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虽还是活泼跳脱，却已经懂得分寸，不像从前只知道一门心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爹爹私底下都纳闷，说是有阵子没动家法，竟有些不习惯了。“如风如今除了跟咱们出来，在功课上花的时间也多了不少，大哥说他若肯努力，不要两年就能下场试试，他其实很聪明的。”

姜家也没有指望姜如风往后能走得多高，只希望他能更稳重踏实，与姜青砚一块儿撑起姜家。场上的马已经跑了有好几圈儿，差不多再过会儿就能角逐出名次来，姜莞宁看得目不转睛，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有些呆，但也很可爱。萧铎的注意力并不在赛马上，这种玩儿似的赛马在他看来，也就是图个乐子，不过这样也好，不容易出现事端，最适合这些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小姐们消遣不过。忽然，旁边有人惊呼一声，“那边出什么事了？”

姜莞宁的目光才从姜如风身上挪到后面，只听到马的嘶鸣声，后面顿时乱成了一团。“惊马了！快来人啊！”

跑在前头的人也不得不停下来，那一块儿尘土飞扬，时不时传来女子的尖叫声，隐约能看到一匹马驮着个女子，前蹄高扬，胡乱地打着转儿，像是要将它背上的人给掀翻下来。惊马是很危险的事，以免被波及，周围人赶紧远离开，也顾不得还在比赛，试图给马背上的女子出主意。棚子里姜莞宁也揪起一颗心，“马场不是有厉害的管事吗？得赶紧将人救下来才行。”

万一那女子真的被掀下来，被马蹄踩中，是连命都能送掉的！姜瑶瑶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眯着辨认出，“阿姐，那好像是裘灵珊。”

她说完，余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萧铎，但是没说什么。姜瑶瑶是知道裘灵珊的，宣城好些姑娘都知道她，缘由是因为觉得她的喜好有些特立独行。在萧铎与姜家还毫无关系的时候，裘灵珊就曾语出惊人过，说她心仪之人是萧铎，旁人与萧大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那会儿大家都只当她是说笑，但也因此记住了她，姜瑶瑶还听人私底下议论过，说裘灵珊一直试图接近萧大人，还给他送过东西，结果萧大人从没有收过，不过她并没有放弃，执着得很。姜瑶瑶忍不住偷偷去打量萧铎，这事儿她从来没跟阿姐说过，宣城除了裘灵珊自己，也没人会把她和萧铎的名字摆在一块儿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