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风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这人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说话，果然没有朋友都是有原因的。然而他不想掺和，但架不住有人起哄，“姜如风，你就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看看什么叫一鸣惊人！”

“就是，瞧不起谁呢，姜如风你可得争口气，别让人瞧扁了。”

姜如风听着听着，又烦躁起来，从前也不觉得，如今想来，以前这些人就没少鼓噪自己，那会儿子他也是经不住鼓噪的性子，旁人一怂恿，脑子一热就什么都敢去做。现在想想他那会儿脑子里好像有泡一样，那些年挨的揍都是他活该。“闭嘴吧你们，谁要争气的赶紧来，我让给你，一个个大话说得轻松得很，恒一周骑射本来就比我们强，挫什么锐气，你想挫你过来，来啊！”

姜如风往旁边让了让，空出个位置，方才扯着嗓子叫嚣的人一下子全蔫儿了，闭着嘴巴不说话。恒一周的表情也很奇怪，看了姜如风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看得姜如风心中带气，“看什么看，不如你又怎么样？其他方面比得过你不就行了。”

他气哼哼的，“大不了我花钱给阿姐买一盆菊花。”

姜如风懒得理会这些人，搭箭，拉弓，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他只有三支箭中了箭靶准心，其余都散布在旁边，还有两支没上靶。姜如风放下弓，有些无精打采地回到姜莞宁身边，“阿姐，我可能还需要再练一练。”

姜莞宁乐呵呵地拿帕子给他擦汗，“好，阿姐等着。”

几人准备离开这里，恒一周忽然跑了过来，姜如风瞪他，“你又想怎么样？”

“我……也不是很喜欢菊花，你要是想要那盆凤凰振羽，给你也行。”

姜如风寻思着，这小子不会在打什么主意吧？不过恒一周除了脑子不好说话难听审美奇差之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阴损的事。“真的？”

“反正我留着也没人欣赏，我家里人都不喜欢这些。”

姜如风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刚想开口应下，却听身后萧铎说，“不用那么麻烦。”

几人不解地看他，只见萧铎缓步上前，也没去穿戴护甲，随手挑了一把弓往那儿一站，嗖嗖嗖几下。射箭场出奇的安静，就见箭靶被震出一层烟雾，十支箭紧紧地贴在一起正中靶心，箭头深深没入。直到萧铎又慢吞吞走回来之后，场上才突兀地爆发出一阵欢呼。所有人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错过了之前的射马，没想到在这儿又见到了萧铎出手！恒一周呆呆地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好厉害！”

不是因为他十支箭全中而觉得厉害，是他能看得出，萧铎的实力远不止如此，不过是被规矩限制罢了。想到自己竭尽全力才只中了九箭，恒一周看清楚了自己与萧铎的差距。明明，萧铎只比他们大了没几岁……“我也赏不来菊花，一会儿让人搬到你那里就行。”

萧铎低头看向一脸惊叹的姜莞宁，眼里浮现出笑意，“一盆可够了？还有没有别的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