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风耸耸肩，“这叫骑马难下听过没？暗地里较着劲儿呢，一个个自以为风流神武，你看他们头上的灰。”

姜瑶瑶：……“我才不做傻子，为了一时意气难受半天，我还是跟你们一块儿坐车。”

姜莞宁弯着眼睛看他，语气十分欣慰，“如风是长大了，要是从前，你指定不会这么做，便是撞到了南墙也要装作就是朝那儿去的。”

姜如风一下子苦下脸来，“从前的事阿姐就别再提了，那时候我不是……不聪明嘛。”

姜瑶瑶掩着嘴咯咯咯地笑，三人顺着聊起幼年时的事来，车厢里笑声不断，也不觉得时间漫长。等到了头天冬狩大军驻扎休息的地方，下人们立刻忙活开了，搬物件烧水，各家都带足了东西，姜莞宁和瑶瑶下了车，惊叹地望向那一个个帐子，“真的好多人……”外面风大，帐子布置好之后姜莞宁和瑶瑶却没进去，就站在外面看着忙忙碌碌的景象。……还有看热闹。人一多，自然会免不了摩擦，你占了我的地方，我煮茶的烟气飘到了你那边去，能在这里的都算是宣城有头有脸的人，大多都傲气着，一来一往便忍不住吵起嘴来。只是这种场合也不好闹得太大，指桑骂槐是免不了的，姜瑶瑶看得津津有味。“阿姐，你与萧大人去西南的时候，也是这样热闹吗？”

“那不一样，那会儿……”姜莞宁忍不住陷入回忆中，那会儿她还并不知晓行路的艰难，每日跟在萧铎身边，下了车饭食住处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哪怕是萧铎假装身死之后，他们独身前往尧都的路上，除了累一些，她也没有为行路操过心。这么一想，觉得萧铎更厉害了！姜如风早闲不住了，“阿姐我去那边看看。”

左右也不会跑丢，姜莞宁让他的随从看紧些便由着他去，她则与瑶瑶找地方坐下，等饭食做好。在外面虽然没有在家里那样便利，但也别有一番趣味。用完饭后，元音带着她的丫头找了过来，说明日想与她们一块儿走。姜瑶瑶想都不想就应下，“让姜如风去后面的车上。”

元音压低了声音，“莞宁姐，我方才看到裘灵珊了，只露了个面就一直待在她家的帐子里，你说她怎么会跟着来这儿？这事儿还没过去呢。”

姜莞宁并不在意，“她想来自然是能来的，且冬狩乃是玄朝盛典，谁都不愿错过。”

“可我瞧着好些人就等着看笑话似的，我刚来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对你们这儿探头探脑，也不知存的什么心。”

“不去理会他们便是。”

姜莞宁豁达得很，管天管地还能管他人的心思想法不成？“既没胆子来我面前，只能从旁窥伺，说明也没什么大不了。”

元音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贴过去搂住她的胳膊，“呜呜呜莞宁姐我可太喜欢你了，又温柔又令人安心，我怎么就不是个男子，不然我定要高中状元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家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