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风果然去找了姜青砚，还很有心思的挑了个大哥看着心情好的时候去，亲自捧了一摞书稿小尾巴似的跟着进了姜青砚的书房。他在里面待了许久，出来的时候，脸上的兴奋期待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失落和沉思。如今姜家，上上下下若是有事想商议，除了姜青砚，都会去找姜莞宁，她就好像是姜家一根不明显的支柱，却切实稳重，特别令人觉得可靠。姜如风自个儿关在屋子里整整思考了一日，想想还是去了姜莞宁那里。姜莞宁一见他便知他有事，吩咐紫黛去煮点甜茶，再把刚买的蜜饯都拿来，如风喜欢吃甜的东西。“昨个儿还见你神采奕奕，怎么今日就跟被霜打了似的？已经去问过大哥了？”

姜如风半依在姜莞宁特意让人给他准备的软椅上，脑袋耷拉着，像棵小草般嘟囔：“见过了，就是见过了才知道，我做事确实是有些想当然，只以为凡事都容易得很。”

他还真把自己当个天才了，去见姜青砚之前，仿佛都能看到他写的书大卖，赚得盆满钵满，为姜家带来丰厚的进项的场景。“大哥没有看我写的书稿，只是问了我可知道宣城有多少书商，多少书坊，问我真想将写的东西刻印成书，可打算好了是找书商合作还是自行找坊刻，问我可知刻书的行情，准备要投进去多少银钱，要卖出多少册才能将本钱赚回……他问了许多，我却连他问的似乎都没记全……”姜如风之前哪里想过这些，满以为自己写出来了，阿姐看了都觉得好，那就肯定能成，扬名立万指日可待了！姜莞宁见他消沉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说好今日要去明威将军府的？”

“……还没到时辰，但我不想去了。”

去了也没用。姜莞宁于是塞了一颗蜜饯给姜如风，温言道，“去吧，别让人白等，大哥说的这些你原先没想过，如今却也不是来不及，不过是因为你没经验而已，无需低落。”

她摸了摸姜如风的脑袋，“还是说你知道了这些嫌麻烦就打算放弃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有点泄气。”

“那就再鼓起勇气去解决，我觉得你可以问一问恒一周，他的阅历似乎你们要丰富一些，你也可以找你的朋友们打听，至于银钱……”姜莞宁笑起来，“阿姐是真觉得你写的很好，也相信一定会有许多人喜欢，所以这笔银钱我出。”

姜如风嘴立刻张成一个圆圈圈，忙不迭将嘴里的蜜饯咽下去，“真的吗？阿姐你真的愿意入伙这件事？”

“我都相信你，你为何不信自己？”

姜如风又想跳起来了，奈何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只原地挥了挥拳表达心里的振奋。他的劲头又重新回到了身上，“阿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赚钱的！我这就去找人打听！”

姜如风又像一只大鹅似的气势汹汹地离开，姜莞宁在他身后看得微笑不已，但她是真的相信，姜如风一定可以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