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既然有人提了，本宫乐见其成。”

白知墨一心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时代，奈何她的力量微乎其微。而今造成男女对立的局面，在某一方面是她想看到的。一旦有些事发酵到一定的时候，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时，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况且，好戏还在后头。文锦和文绣对视一眼，虽然都不懂南宫璟的深意，但她们深信殿下的决策是最正确的……·首届女子科举圆满结束，最大的赢家便是白家，两位女儿一个状元一个榜眼，一时间风头无两，吐气扬眉。下朝后，白锡山昂着头走出大殿，身边的同僚赶紧追上来恭喜。“恭喜锡山兄啊，一门出二甲，果然名门无犬女啊！”

“是啊！锡山兄教女有方，甚至让人羡慕啊！如今令嫒还成了长公主面前的红人，未来定然前途无量啊！”

“过奖过奖啦！白某也没想到两个丫头如此争气。”

白锡山听着这些追捧，笑容昂扬，甚觉受用，走起路来也愈发气势如虹。他为官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如此扬眉吐气的时刻，看来老天爷也开始眷顾他白家了啊！“白大人，白大人留步！”

身后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白锡山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来人，见是南宫璟身边的宫人，连忙收起笑容，恭谨应对。“文河公公。”

文河弯腰施了个礼，道：“陛下召见白大人御书房觐见。”

白锡山一愣，旁边的官员见状，纷纷告辞离开。“白大人，请吧。”

文河见白锡山呆愣着，便作请道。白锡山连连点头，赶紧跟上文河，心头满是狐疑与不安。虽是陛下召见，可前来传话的却是长公主的人，可见长公主也在御书房。陛下与长公主召见他做什么？白锡山心中愈发没底，左顾右盼了一眼，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二话不说便往文河手里塞。“白大人这是做甚？”

文河立即推辞，神色坚定，“万万使不得，白大人快快收起，奴才绝不敢收。”

说着，文河退后两步，与白锡山拉开一定的距离。白锡山眉头紧皱，只好收起银子：“那好吧。文河公公，白某问一句哈，不知长公主召见我，所为何事啊？”

文河淡淡道：“回白大人，奴才也不知，您去了便知。”

话落，文河再次作请，不再多言，白锡山无可奈何，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御书房，南宫璟与南宫琰都在，两人坐在桌边说话。白锡山跟着文河踏进大殿，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屈身行礼。“微臣拜见陛下，拜见长公主。”

南宫琰收回视线，笑看着白锡山，道：“白爱卿平身。”

“谢陛下。”

白锡山直起身，低垂着脑袋，暗暗紧张。他还是第一次被陛下和长公主单独召见，实在是让人惶恐不安。南宫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出声问道：“白大人，你现在的职位好像是礼部侍郎吧？”

白锡山一怔，恭敬答道：“回长公主，正是。”

南宫璟看向南宫琰，微微颔首。南宫琰会意，道：“白爱卿教女有方，为朝廷培养出两个出类拔萃的女儿，朕准备封她们为官。不过如此一来，其父礼部侍郎的官位便有些低了。”

白锡山也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出两位皇家要给他加官的意思，当即激动不已，却又不敢表现出来。“陛下言重了，不管是何官位，只要可为民谋福，为陛下分忧解难，便是足够。”

南宫璟笑而不语。这个白锡山还挺聪明，倒也算回答的滴水不漏。“白爱卿如此识大体，朕心甚慰啊！”

南宫琰满意点头。南宫璟插话道：“这样吧，马上便是陛下大婚了，想来礼部也忙得很，待忙完这一阵，陛下定然论功行赏！”

南宫琰的脸色微微一僵，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阿姐的话没问题，只好按捺住内心的不满。“多谢陛下，多谢长公主！”

白锡山信心满满，“请陛下与长公主放心，微臣定然全力配合陆大人，操持好大婚之事！”

南宫琰笑了笑：“那没什么事了，你便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白锡山恭敬地行礼退下。白锡山离开后，南宫琰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底深处夹杂着几分不悦。“陛下生气了？”

南宫璟凑过去，一脸好奇地问道。南宫琰哼了一声，偏开头：“阿姐不是答应要给白锡山升官吗？怎么方才突然反口了？”

“陛下稍安勿躁，我并没有不让他升官啊，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罢了。”

南宫琰今日留她在御书房，便是想与她商议给白锡山升官之事。南宫琰的理由是马上要给白知墨二人职位了，其父还是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不太合适。南宫璟看出这孩子偏向白知墨的心思，便暂时答应了，也算是一种安抚，没想到南宫琰当即便要召见白锡山。既然他要先斩后奏，那她自然得配合演一出。如此一来，既全了南宫琰的面子，也让白锡山清楚，即使皇帝要亲政，她的话语权也不是说没就没的。南宫琰还是有点生气，翻开奏折批阅。“琰儿，你考虑事情尚不周全，阿姐真的是为你着想。你可知近日外面掀起了怎样的舆论风波？”

南宫璟一改强势姿态，耐心地看着南宫琰。南宫琰怔了怔，抬头看向她：“阿姐什么意思？”

“开设女子恩科，本就引起诸方不满，而随着前三甲名次的出来，坊间质疑的声音愈演愈烈。”

南宫琰一脸不解：“质疑什么？”

南宫璟满是苦口婆心，认真解释。“这个科举是白知墨提议的，转头便一跃成为新科女状元，未免太过顺利容易，更多的人开始质疑这个女状元的实力了。倘若此时再给白锡山晋升，恐生诸多不服。”